鐘景則坐在沙發上,若有所思的模樣,見他們回來,出了聲:“小赫,我們談談。小漁,你先回房。”
漁靈不想回,皺巴著小臉問:“談什麼?我不能聽嗎?”
“乖,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多問。”
“我不是小孩子。”
“嗯。你是乖孩子。快回房吧。”
她到底還是被哄回房間了。
悶悶不樂。
覺得被當小孩子很不好。
遇到事情就要被排除在外。
她可是能養他們的人啊。
明明在人類世界,能養彆人是能力強大的一種呐。
漁靈在房間裡玩手機,有點無聊,一時興起,網上搜尋著:【孤兒哥哥要認祖歸宗了】,頓時閃出很多豪門狗血故事。她看了好一會,多半涉及家產、繼承權什麼的爭奪,還有些人付出了鮮血的代價。她有些受影響,等周赫明跟鐘景則談好話出來,就拉他竊竊私語:“四哥哥,我覺得你不要認祖歸宗的好。”
“嗯。我不才不認他們。”
周赫明可對什麼高門世家沒什麼興趣,不過,好奇她的想法:“為什麼這樣說?”
漁靈便把豪門狗血故事給他轉述了一遍,末了,還福至心靈地拿沈槊舉例子:“他那天在學校跟你動手,肯定是想給你下馬威。他怕你動搖他的地位!如果你回了沈家,他肯定還會找你麻煩。”
不得不說,她說的都是對的。
周赫明為她點讚,玩笑的語氣:“我們小漁真厲害。分析的頭頭是道。”
漁靈:“……”
她不滿意他的態度,一本正經地說:“四哥哥,你嚴肅點,我很鄭重地跟你說這件事。”
周赫明點點頭:“我也很認真地聽呐。”
他拉她坐到沙發上,熟練地枕到她的雙腿上,嗅著她身上的清香,閉上了眼睛:“小漁,四哥哥聽你的話,才不回那什麼家呢!”
鐘景則恰好走過來,看他這麼個躺姿,伸手將他拽了起來:“坐好,瞧瞧自己什麼樣子!”
周赫明覺得自己這樣子很好、很舒服,可大哥總是破壞他跟妹妹增進感情。他心裡不爽,可也沒表現出來。大哥雖然對他不肯回沈家沒發表看法,但難保他一個不順眼,把他踹出去!而沈家,沈長旭親自來見他,似乎也是很想認他的。如果他不回去,他會不會覺得是大哥從中作梗而給大哥使絆子啊?聽說之前大哥得罪了某大佬,被穿了不少小鞋呢!
想來想去,心煩意亂。
究其根底,還是自己太弱小了。
如果他是二哥,有錢有名,早懟回去了。
如果他是三哥,有錢有能力,也肯定能做到雲淡風輕。
偏是他,彆無所長,沒甚依仗,都十八了,還要靠彆人養著。
當然,他不介意妹妹養他啦。
想到妹妹,心裡一暖:她不想他回去沈家呢。她關心他,怕他受傷害呢。好妹妹。世界上最好的妹妹。他軟骨症似的靠在妹妹肩膀上,撒嬌賣慘:“哎,小漁,我頭疼~”
漁靈:“……”
頭痛找她沒用啊。
她又不是藥。
心裡這麼想,麵上還是說:“頭痛就多休息,不要胡思亂想啦。”
周赫明連連點頭,卻控製不住自己胡思亂想:倘若沈長旭是他的父親,那他的母親呢?她是誰?為什麼要拋下他?她還活著嗎?她在哪裡?
太多的困惑盤旋在腦子裡。
周赫明好奇這個女人,沈長旭亦然。
沈家彆墅
沈長旭在車上想了那個女人一路。
直到回了家,進了客廳,看到了妻子。
冷酷的現實像是一座大山壓了下來。
邵蓉低頭坐在沙發上,臉色不好,眼裡發紅,顯然哭過了。
沈槊坐在她身邊,左邊臉包紮紗布,形容狼狽可憐。他很安靜,對母親來說,無聲的陪伴便是安慰。可他也知道,最能安慰她的是父親,因此,一見父親回來,便激動地喊:“爸,你去乾什麼了?怎麼現在才回來?媽心情不好,你應該多陪陪她。”
應該是一種義務。
沈長旭想:他作為父親,也應該多陪陪周赫明。可他不喜歡他,排斥他,他不想引起他的反感,致使局麵更惡劣,隻能先回來了。
邵蓉看出他在走神,出於女人的敏銳,立刻猜出了原因:“你去看他了?是吧?”
她說著,很沒形象地嘶吼起來:“沈長旭,我跟你說,我不同意!我絕不允許那個孩子進沈家!”
其實,初見周赫明時,她是有好感的,心裡期盼著那是自己的孩子,出生時被抱錯或者其他原因失散了。
可他不是。
她就厭惡了,甚至憎恨了。
沈長旭感覺到她強烈的排斥情緒,皺眉道:“阿蓉,你冷靜點。那是我的孩子。我缺席了十八年。”
“槊兒就不是你的兒子了?!”
“沈長旭,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邵蓉冷靜不了,大吼大叫。
邵家也冷靜不了,尤其是邵老知道女婿那樁風/流韻事,第一時間派人把女兒跟外孫接回了家。
他們對峙的意思很強烈。
局麵不容樂觀,甚至在急劇變壞。
一則新聞躥上了熱搜:##沈省長驚爆私生子##沈省長人設崩塌,一場醜聞,讓沈氏高門蒙上了一層危機。
沈長旭在晉升關鍵期。
十幾年的功績擺在那裡,很有望進入中/央。
可現在,這個希望渺茫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支持。
晚安,好夢。此事結束,步入感情線。修羅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