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人的世界, 感情有時便是一念之間,但也會跨越山河。想到那出現在陳靜身邊的周晨偉,就怕他是陳靜此刻的一念之間。
咖啡苦澀, 傅臨遠咽了下去,眼眸緊盯著陳靜。
他放下咖啡杯。
這兒一時安靜,陳靜心慌意亂,她表麵冷靜, 她看眼腕表, 說道:“傅總,我得回去了。”
說著。
她起身。
傅臨遠也起身, 陳靜身子離開椅子,沒帶走那一禮盒袋,傅臨遠掃一眼, 換成是彆的,她不要, 他也就懶得帶走了。可這禮盒袋裡的禮物,是刻有她名字的專屬高奢,傅臨遠順手拎走。
陳靜走在前麵。
他在身後, 距離並不遠, 有人從陳靜身側走過要撞到她時,傅臨遠伸手擋住, 陳靜路過前台,差點忘記買單,後想起來,回身想買,傅臨遠站在前台,已經拿出手機掃碼, 陳靜見狀,打算往外走。
手腕被他握住,輕拽了回來。
傅臨遠沒看她,付完款,拎走那袋子,睨她一眼,握著她手腕帶出門,走出店家。
陳靜輕輕轉動著手腕。
他鬆了手。
開了車門,似乎是察覺她可能會直接走,陳靜看他幾秒,後告訴自己得冷靜,隨後,她神色淡地彎腰坐進了副駕駛。
傅臨遠把那一禮盒袋放到她懷裡。
“刻有你名字,扔了不好。”
他說完,走向駕駛位,坐進去,啟動車子。
陳靜低頭看眼禮盒袋。
也沒興趣打開。
隻是刻有她的名字的話,確實不合適扔。
她看著窗外的風景。
沒有人能告訴她,她喜歡多年的男人對她動心,她該怎麼辦。
同樣的。
傅臨遠若是還想走之前那種關係,她是一點都不想。
那不走。
又會走什麼樣的?
白玫瑰如今又在哪裡,她回來了,為何他們沒有結婚,還是說,她仍然隻是傅臨遠一時的消遣。
黑色轎車抵達樓下。
陳靜拎起手裡的袋子往中控扶手上放,她抬眼看著傅臨遠,“傅總,這種奢侈品,刻了名字也能改的。”
意思是她不會收這個禮物。
傅臨遠單手握著方向盤,偏頭看她。
陳靜接不住他目光,她收回視線,轉身想下車,手突然被他抓住,傅臨遠抓著她的手背,陳靜回頭。男人骨節分明的手牢牢地拉著她的手,眼眸裡帶著隱忍,他開口,“陳靜,再考慮考慮。”
她手纖細白皙。
被他拉著,少許的路燈投進來。
投在他們糾纏的手上,有幾分美麗。陳靜心不受控製地跳起來,她與他對視幾秒,抽回了手,推門而出。
傅臨遠的手落回扶手上。
手背青筋泛起,根根骨節分明。
掌心。
是她的餘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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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裡,肖梅已經洗完澡,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小芒有點感冒,正在吃藥,陳靜讓她趕快去休息。
小芒應了聲,就去休息。
陳靜坐到肖梅身邊,肖梅今晚洗澡還真是自己洗的,小芒就在一旁幫忙而已,肖梅有時挺要強的。
肖梅問她今天陪傅先生怎麼樣。
陳靜頓了頓,笑道:“挺好。”
便不再多講,看眼時間,肖梅也該睡了,她扶起肖梅往房間去,肖梅房裡還放著一個輪椅,陳靜看一眼輪椅,那個輪椅,是傅臨遠買的。陳靜收回視線,給肖梅拉好被子,她才走出去。
關上門後。
她靠著門板,發了一會兒呆。
隨後,她才去拿了睡衣,洗澡,站在花灑下。
任由熱水淋/濕全身,陳靜這顆心上上下下,她慌亂中又帶了幾分不安,對,不安。
可能是賭不起了。
一次足夠,雖然她沒有落淚,也很平靜地處理那些事情,但是細細的,密密的,像針孔一樣的痛楚還是有的。
這令她。
不相信傅臨遠。
不相信他會有真心。
她曾想過,回到周鎮,過普通簡單的生活,漸漸地淡忘掉京市的一切,然後慢慢地在家鄉生活工作,未來,甚至結婚生子。順其自然地走著一條讓自己心裡平靜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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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
陳靜睡得並不安穩。但隔天還有工作,她一早起來,天氣並不算好,依舊灰蒙蒙的,客棧那邊需要一些材料,裝修公司給陳靜打電話,讓她過去挑選。陳靜換好衣服,吃過早餐就下樓,周晨偉昨天買的材料是送到客棧的。
他給陳靜打電話。
陳靜下樓就看到他。
兩個人一起上車,前往客棧,周晨偉沒有問陳靜,暗股的事情,他已經做好準備,如果確實傅恒要買走,為了不影響陳靜,他賣就賣吧。他知道陳靜沒辦法決定太多事情,兩個下車後,周晨偉搬材料。
陳靜也幫忙拿一點,兩個人走進去,又叫施工人員出來幫忙搬。
裝修公司的負責人擦擦汗跟陳靜道:“很快就可以拉水電了,水電拉完就貼磚。”
陳靜笑道:“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跟傅恒這麼大的集團合作,裝修公司是鉚足勁乾,沒日沒夜,加工加點地乾。
工資給得也多。
時間比彆人快多了。
陳靜戴著帽子進去看了看,周晨偉在外麵跟負責人溝通。中午一起吃了個飯,隨後,陳靜跟周晨偉回了周鎮的辦公室。陳靜跟周晨偉說股份暫時保住了,周晨偉已經做好賣的打算這一聽,他有些詫異。
“陳靜,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