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著他手臂的手指緊著, 像是要抓出留下手痕。風突然大起來,從側麵吹來,陳靜的頭發飛揚著, 遠遠看去很美, 傅臨遠離開少許,陳靜仰頭, 她嘴唇紅潤,漂亮的眼眸定定地看著他。
傅臨遠指腹緊扣她下巴。
低頭也看著她。
他眼眸依舊深邃,看不出深淺。
陳靜抬手。
摸了摸他側臉。
傅臨遠反射性地緊握著她的腰。陳靜摸著他觸感明顯的臉頰,還是多少覺得有點不真實, 她感覺自己快要往他那兒,飛蛾撲火了。
可她卻很清楚。
她現今更想要穩定的未來。
第一次她可以清醒著抽身離開。
那第二次呢,她覺得自己再失去他一次的話,連骨頭縫都得撕裂。跟在他身邊兩年多,她最清楚他對感情的輕慢。
或者應該說,對那些在他身邊女人的輕慢。
所以她才會如此在意他朋友圈留下的那句Seulement vous
他說的沒錯。
她缺安全感。
缺擁有這個人的所有安全感。
她摸得他眼眸微眯,嗓音低啞:“在想什麼?”
陳靜回神, 定定看他眼眸, 道:“沒有, 我該回去了。”
“我媽偶爾會起夜,我怕她摔。”
傅臨遠掌心用力,緊了緊她的腰,說了聲好。他倒也想問問她, 願意與他重來一次嗎, 可看到她眼眸裡的迷茫,傅臨遠心知,她還缺著安全感, 而且,她對他,能否再次心動,還是個未知數。
他偏頭想再吻她一次。
陳靜微撐開他肩膀,盯著他,傅臨遠動作停頓,靜看她幾秒,道:“真想你喝醉。”
可以任他為所欲為。
陳靜聽著,道:“傅總錯了。”
“醉的都是人心。”
傅臨遠聽著。
眉梢微挑。
陳靜手臂用力,他也順勢鬆開她,陳靜撥弄被風吹亂的頭發,她走下台階,往回走。傅臨遠理著袖子,挽起來,長腿也走下台階,跟在她身側,也往回走。這個點,寂靜無聲,陳靜走在路燈下。
人影斜斜投出來。
傅臨遠走在她身後一點,手插著褲袋,看著她飄逸的頭發,這麼看的話又看不太出那棕色的發尾。
因為太過安靜。
陳靜回身,倒著走幾步,問他:“傅總,你怕不怕?”
傅臨遠唇角輕扯。
“怕,你能回來給我吻嗎?”
陳靜聽罷,轉過身,有幾分懶得搭理他的意思,傅臨遠眼裡染了幾分笑意,慢條斯理地走在她身後。
陳靜聽見他腳步聲。
安心地一路回到樓梯口。
她看一眼傅臨遠,“傅總,晚安。”
“晚安。”
陳靜又看他幾秒,隨後走上樓梯,人影不一會兒就消失在樓梯口。傅臨遠在原地站幾秒,隨後轉身往商超門口停著的黑色轎車走去,於從給他打開車門,傅臨遠沒立即上車,他垂眸看於從一眼。
“白玫瑰,顧瓊,你說的?”
於從一愣,他抬眼,陡然想起那次飛費城,他對陳靜說的話。陳靜那會兒神色很冷靜,看不出深淺。
難道說,這是陳靜的心結?
於從臉色微變。
他點頭。
“傅總,我當初隻是陳述事實。”
傅臨遠抬手理了下領口,居高臨下,“我說過她是白玫瑰嗎?”
於從心狠狠一跳。
他搖頭。
傅臨遠神色冷漠。
隨即,彎腰坐進車裡,“自己領罰。”
“是。”於從應了聲,他關上車門,繞去駕駛位時,想著,幸好陳靜對白玫瑰的意思不太清楚。
求而求不得,非要娶她,生生世世,試探著,這是白玫瑰。
可顧瓊,顯然不是。
車子啟動,離開了周鎮,往市中心而去,路燈斜投進車裡,傅臨遠閉目養神,他沒睜眼,隻道:“在周鎮租個房子,離她不要太遠。”
於從聽罷。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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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地關上門,陳靜看眼肖梅的房間,門緊閉著,陳靜略鬆一口氣,進了房間。回房後,陳靜換上睡衣,然後坐在床頭邊,她靠著床頭坐了會兒發了會兒呆,才拉開被子躺下。
太累。
很快。
陳靜便熟睡過去。
隔天一早,陳靜起來把策劃書修一下,然後發給馮誌。隨後,她出去洗漱,小芒看到她出來,笑眯眯。
有點八卦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