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靜低聲道:“你快去。”
傅臨遠睨她一眼,轉身離開。陳靜把他的外套抱在懷裡,帶著小助理回了場館裡,小助理低聲道:“陳總,傅總對你好好哦。”
這兒空調很低,陳靜送走那外套後,她估計扛不住。陳靜聽著笑笑,“嗯,他很好。”
她抱著外套坐下。
而身後不遠處,顧瓊那個位置已經空了,她沒回來。
晚上有應酬。
不過陳靜與傅臨遠沒有在一桌,他那一桌全是行業巨頭,陳靜跟蔣禾在一桌,一邊吃飯一邊喝酒,陳靜膝蓋上放著他的外套,有個敬酒環節,蔣禾拉陳靜起身,道:“去給你老公敬酒。”
陳靜聽見這稱呼,頓了下,看她。
蔣禾笑眯了眼,“你私下不喊他老公?”
陳靜淡淡回道:“直呼他全名。”
“哈哈哈,也就你敢,走,敬酒去。”被蔣禾拉著,兩個人去了那一桌,傅臨遠看到她來,手握著酒杯把玩著,眼眸看著她,帶了幾分警告,從眼神中陳靜看出他不想讓她給其他人敬酒。
但陳靜來都來了,她端著酒從他左手邊的人開始敬,傅臨遠下頜線緊了幾分,他捏著酒杯,喝著,沒看她。
聽著她聲音從左往右走,一個圈,這一桌有人知道陳靜的身份,也有人並不知道,但那些不知道的看這些知道的態度那麼謹慎,他們也跟著謹慎,因為摸不清所以不會輕舉妄動,何況這些行業巨頭也沒興趣在這麼重要的場合為難彆人,都是很正經的場合,多一分彆的都不合適。
所以陳靜一圈下來,酒倒是沒喝多少。
最後,她來到傅臨遠身側,她拿過酒瓶倒了一杯,接著她說道:“傅總,我敬你一杯。”
傅臨遠撩眼看她。
四目相對。
他看她好幾秒,不接茬,陳靜看他這般,都想去拽他的手了,她神色鎮定,笑著開個玩笑:“看來傅總....”
傅臨遠抬手碰了下她酒杯。
叮一聲。
他一口喝完,眼眸仍看著這女人。
陳靜鬆一口氣,也喝完這杯,隨後她笑著站直身子,跟著蔣禾離開,蔣禾湊近陳靜,“他是不是生氣了?你跟其他人喝的時候,他眼裡像淬了冰。”
陳靜想起他囑咐的話。
不許喝酒。
她不止喝了,還喝了不少。
回到座位,陳靜拿起筷子夾菜,先填填肚子。
晚上八點半左右,包廂裡人漸漸走了,陳靜跟蔣禾也是,洗了手出去,天氣進入七月,已經熱了。
地麵上還有白天的餘溫。
黑色轎車停在陳靜的麵前,於從下車給陳靜開車門,陳靜彎腰坐進去,車裡有淡淡的酒味,傅臨遠支著額頭,領帶鬆散,領口微敞,側臉冷峻,突地睜眼看她。
陳靜心一跳。
算起來今晚好像在挑釁他。
她解著頭發,紮了一天有點緊,不太舒服,頭發披散下來,舒服多了,陳靜靠在椅背上,車裡挺安靜,於從知道陳靜今晚喝了不少酒,好像還給很多人敬酒了。於從緊握方向盤,有幾分緊張。
車子一路行駛,往卓越萬代,樹影投在車上,輕劃而過。
很快。
抵達地下車庫。
陳靜下車,傅臨遠也下車,兩個人走進電梯,陳靜刷卡,上樓,她往後看一眼,傅臨遠在理袖子。
他這樣低頭的樣子,很帥,很冷峻但也有幾分痞性。
他領口鬆散。
陳靜咬咬牙根收回視線。
回到家門口,陳靜刷卡進門,傅臨遠跟在身後,砰,門關上。陳靜脫下高跟鞋,抬眼看他,傅臨遠神色仍冷漠,他看她幾秒,突地捏住她下巴,低頭堵住她的唇,接著指尖解著她的扣,陳靜唔一聲,推著他。
傅臨遠轉身把她抵在鞋櫃上,一邊吻著她的唇,嗓音低沉:“真行,挑釁了我一個晚上。”
陳靜握著他的手臂。
推搡著。
但抵不住他的攻勢,最後她隻得伸手勾著他的脖頸,裙子推高。
與他糾纏著。
許久。
陳靜從浴室裡被抱出來,她直起身子咬他的肩膀,狠狠地咬著,傅臨遠扣著她後頸,說道:“不讓你喝酒還不行?”
陳靜改而去吻他喉結。
傅臨遠眼眸微眯,掌心用力。
後。
陳靜又被按在床上折騰。
她去吻他的薄唇,傅臨遠很快就回應她,舌尖探入,狠狠地吻著。
好在隔天是周末,陳靜有點賴床,傅臨遠已經下樓運動回來了,在外喝著溫水,陳靜起身穿著睡衣攏攏領口走出去,傅臨遠抬眼看她,遞給她一杯水,陳靜接過來喝著,她懶洋洋地靠著他,傅臨遠單手摟著她的腰。
他翻著平板上的郵件,一早就在處理工作。
陳靜出神地看著。
這時,屋裡她的手機響起,她走進去拿起來一看,是一條短信,如今很多人都不愛用短信了。
號碼是京市的號。
【還你外套,中午在凱旋門餐廳見。】
她沒有自報家門。
但陳靜知道是誰。
顧瓊。
那長得像白玫瑰的女人。
陳靜回她:好的。
吃過早餐,傅臨遠出門,他得去傅恒,陳靜把手中的外套遞給他,男人穿上,理著領口,攬過她的腰,低頭親吻她的眉心,“好好休息。”
陳靜點頭。
她是還有點暈。
昨晚喝太多酒了,她目送傅臨遠出去,關上門後,陳靜抓抓頭發,坐到沙發上去處理工作,這一忙,就到十點多,看著時間,陳靜進房裡去換衣服,她選了一條法式裙,頭發紮起來,露出脖頸。
隨後,她拎著包拿了車鑰匙就出門。
很快,轎車抵達凱旋門,陳靜停好車,拎著包,顧瓊似乎還沒來,她進了凱旋門的一家西餐廳,坐著,先要了一杯咖啡,門這時推開,陳靜抬眼,顧瓊提著一個袋子,她穿著白色的西裝裙,腰掐得很細。
她走進來,坐到陳靜的對麵。
她把袋子遞給陳靜。
“你的外套。”
陳靜接過放在一旁,推了一杯咖啡給顧瓊。
顧瓊取下墨鏡放在一旁。
陳靜細碎的發絲落在臉頰邊,她手腕跟手臂都很白皙,近距離看著白裡透紅那種。顧瓊靜幾秒,想起她之前是他的秘書。
顧瓊開口:“去年我生日,粉鑽,是你跟於從送的?”
陳靜點頭,她神色冷靜。
“是的,我送往費城。”
顧瓊頓了頓,她捏著咖啡勺子,“所以你應該知道我跟傅臨遠過去的事兒。”
陳靜搖頭:“我並不知道,顧小姐。”
顧瓊神色一愣,“你不知道?那你當初送粉鑽你沒問嗎?如果你不知道,你為何會離開?”
陳靜看著顧瓊,笑了笑,她說:“顧小姐,我離開,是因為我沒有得到他的心,所以我想走。”
顧瓊愣怔。
她不敢相信,陳靜什麼都沒問,也沒有問他的過去,對於她曾經的存在,陳靜不在意嗎。顧瓊不信,她說:“你真的不在意他過去有什麼嗎?我,你也不在意嗎?”
陳靜安靜幾秒。
看著顧瓊美麗的臉,說道:“真的不在意,我在意的隻有他現在的態度。”
顧瓊完全呆住。
她從陳靜身上看到一個冷靜自持的女人影子,她成熟,能判斷一個男人的心,她能選擇走自己想走的路。顧瓊覺得,換成她,她做不到,她肯定會逼傅臨遠這樣那樣,可眼前這個女人卻沒有。
突然。
顧瓊意識到。
陳靜也有自己的驕傲。
她若是斤斤計較於過去,那等同於把自己放在稱上與她對比。
顧瓊想起這些日子,得知陳靜的存在,她不甘坐立不安,仿佛等不到自己回到過去那般美好,就有人橫插一腳搶走了傅臨遠,她暗自拿自己與陳靜對比,可或許陳靜從頭到尾就沒拿她對比過。
顧瓊指尖緊了緊。
陳靜看她指尖,塗著大紅色的指甲,其實那也不適合顧瓊,陳靜收回視線,說道:“你還有什麼想要問的嗎?”
顧瓊抬眼,搖頭。
陳靜點點頭:“我看你跟我也吃不下飯,那要不就先這樣,回頭有空再請你吃飯。”
顧瓊頓了頓,點頭。
陳靜起身,拎起那袋子離開。
推門而出。
顧瓊在原地坐了很久,看著指甲上的紅色,她覺得刺眼極了,紅色為什麼這麼刺眼,也不適合她。
回去洗了。
想著想著。
顧瓊坐了會兒。
她拿起手機,給小姐妹打了個電話。
她問:“傅臨遠最近在忙什麼。”
小姐妹消息靈通,她停頓幾秒,道,“前幾天他剛剛跟TW預定了鑽戒。”
顧瓊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