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惡客
……言峰綺禮!?
阿綱瞳孔微縮,下一秒,他額頭與雙手已經燃起了搖曳的橙紅火焰,覆上鋼鐵手鎧的雙手抬起擋在身前,伴隨著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響,將對方極近距離之下投擲而來的數枚黑鍵儘數彈開。
與此同時,埃爾梅羅二世也解除了靈子化,現身在了阿綱身旁。
在他的石兵八陣之下,數名身著黑色緊身衣,麵戴詭異白骨麵具的暗殺者被迫現出了身形,同時被束縛在了原地。
將隱匿身形潛入而來的Assassin們儘數控製,現身而出的埃爾梅羅二世踏前一步,不著痕跡地將阿綱擋在身後,同時對已經跨過破損的房門,踏入房間之中的來襲者厲聲喝問:
“言峰綺禮!我們與遠阪時臣算是同盟者的關係,你身為遠阪時臣的弟子,為何要襲擊與他結成同盟的我與我的禦主?”
“同盟?”麵無表情,眼神冰冷得如同瞳孔之中凝結著無法化開的寒冰一般的男人重複著埃爾梅羅二世的用詞。
“沒錯。”儘管察覺到言峰綺禮的狀態似乎不太對勁,埃爾梅羅二世卻沒準備去關心這個莫名其妙的家夥。
他隻是態度強硬地表示:
“我們已經與遠阪時臣達成協議,我和我的禦主會幫忙將被汙染的大聖杯解體,同時負責在遠阪時臣忙於看顧家人時,將聖杯戰爭已然因大聖杯解體而中止這一事實告知本次聖杯戰爭中所有不知情的參戰者。”
“如今距離盟約結成已有數日時間,你應該也從你的老師那裡聽說了這件事才對。”
“既然如此,身為遠阪時臣的弟子,理應天然與自己老師及其同盟者站在同一立場的你,又為何要襲擊我和我的禦主?”
他再次重複了之前的問題。
言峰綺禮聞言,嘴角卻揚起了一個奇異的笑容:
“理應天然與時臣師和他的同盟者站在同一立場……麼?”
他抬眼看向聽到自己這句仿若自語般的回應以後,麵色微變的埃爾梅羅二世。
“嗯?這個反應……看來你自己也覺得自己剛剛說出口的話十分可笑?”
不等埃爾梅羅二世回應,他已經低低笑了起來。
“原來如此……是你啊。”言峰綺禮語氣裡帶著點恍然大悟的意味,“原本還以為攪局者是你旁邊那個突然冒出來,身份不明的小鬼,可現在看來,果然還是身為從者的你更可疑一點。”
“什麼攪局者?”這已經是埃爾梅羅二世第二次從言峰綺禮口中聽到這個形容了——第一次是在他破門而入,第一眼看到阿綱的時候。
“當然是毀了我的棋局,讓我所有的計劃全部落空的攪局者了。”
言峰綺禮說著,手中又多出了數枚黑鍵。
“……什麼計劃?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埃爾梅羅二世謹慎地說。
但與此同時,他心中生出了一個十分不妙的猜想。
因為過於不妙,埃爾梅羅二世完全不想這個猜想成真。
可惜事與願違——
言峰綺禮緩緩揚起了手中的黑鍵。
“彆再裝傻了。”
他聲音冰冷。
“我可不是時臣師,隨便你說什麼都會相信。”
“……”埃爾梅羅二世皺眉,“你是想說我們蒙騙了遠阪時臣?”
不等言峰綺禮回應,他臉上已經浮現出一層薄薄的怒意:
“開什麼玩笑!遠阪時臣是在親自確認過大聖杯的狀態以後,認同了我們的觀點,並且出自自身意願選擇與我們合作,委托我們對大聖杯進行解體工作的。”
埃爾梅羅二世義正言辭。
“事到如今,你這個遠阪時臣的弟子突然跑來襲擊我的禦主,還滿口不知所謂的奇言怪語,莫非是遠阪時臣反悔了,想要將莫須有的罪名扣在我和我禦主頭上,以平息其他參戰者對聖杯戰爭無法如期舉行的怒火?”
“——你們休想!”
黑發從者說著,再次踏前一步。
“無論是我還是我的禦主,都不會接受這樣的汙蔑!”
被慷慨陳詞的埃爾梅羅二世擋在背後的阿綱:“……?”
同樣滿頭問號的還有為了不影響阿綱應戰,已經沒再掛在他肩頭的係統。
【他這是在演吧?】係統遲疑道,【雖然演得有點不太走心……】
【的確。】阿綱對此很難不讚同,【估計又是在謀劃什麼吧。畢竟言峰綺禮跑來襲擊我們這件事本身就很可疑了,再加上他之前說的那些話……】
阿綱心中其實也有著和埃爾梅羅二世差不多的不妙猜測。
【係統你說,】阿綱沉吟,【為什麼這個世界的命運走向會出現那樣的偏差?】
【平行世界的命運線經常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出現各種各樣的不同走向。】就這點而言,係統已經是見怪不怪了,【雖說大多數平行世界的命運線都是趨同的——深入探討下去就要涉及世界線收束理論了,但也有不少平行世界正是因為命運線產生了波動,才會被“分離”出來,成為一個全新的世界的。】
通常情況下,萬界救世主和他們的係統都不會過於深入去探究這些不同於原本的命運線產生的原因。
【我們隻要確保平行世界不會毀滅就好。】
至於那些無論是好的還是不好的命運線的變化,並不在救世主和係統們的乾預範圍之內。
【關於這件事的話,我們很久以前就討論過吧?原則上救委會不鼓勵救世主們在除救世任務之外,過多乾涉平行世界的發展變化。】係統說,【如果一定想要改變什麼,是需要花費大力氣,並且付出不菲的積分作為代價的。】
——當然了,救世主們為拯救世界而做出的某些對命運線的改動,因為是為了完成救世任務,會被算在【合理乾預】的範疇之內。
有不少救世主在熟悉了這套流程之後,自然而然學會了在拯救世界的過程中該如何“夾帶私貨”。
對於這種做法無論救委會還是萬界救世主係統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會多說什麼。
畢竟就像係統曾經說過的那樣,拯救世界也好,救世主們想要做出的某些“改變”也好,歸根結底,其實都是將平行世界推向更加正麵、遠離毀滅一側的方向。
某種意義而言,也算是殊途同歸了。
【不過過於偏向救世主一己之私的改變還是不可以的哦!】係統嚴肅地說,【雖然這種情況十分罕見就是了……】
畢竟能被選擇成為救世主的人,也基本不會做出太過遵從私欲的事來。
【嗯……我倒不是想要追究這個世界的命運線出現偏差的緣由。】阿綱想了一會兒,說,【隻是有點懷疑,這會不會和言峰綺禮有關?】
【宿主是說……】
係統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正被兩人討論著的言峰綺禮本人打斷了。
“……不錯的嘗試。”
麵對埃爾梅羅二世慷慨激昂的陳詞,言峰綺禮隻是微微怔愣了一瞬,便不再在意。
“但我是不會如你所願,被你牽著鼻子走的。”
“——我可不是時臣師那樣的人。”
阿綱:“…………”
不是,都到這個時候了,為什麼還要把遠阪時臣拖出來踩上一腳?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言峰綺禮!
埃爾梅羅二世顯然也沒料到言峰綺禮會如
此公然地表現出對遠阪時臣的輕視。
——不,與其說是沒料到,不如說這是埃爾梅羅二世預想中最差勁的發展。
“……果然嗎。”埃爾梅羅二世放棄了他那不走心到讓係統吐槽的演技。
抬手虛虛按住額角,黑發從者微微閉了閉眼睛。
“你也是時間旅行者?”
言峰綺禮自從露麵起,臉上終於第一次出現了麵無表情之外的表情。
——是一閃而過的訝色。
“你用了‘也’?”
雖然用的是疑問的句式,卻沒有絲毫疑問的語氣,言峰綺禮那雙沉鬱的眼睛,緊緊盯住了埃爾梅羅二世:
“所以,果然是你……”
“這句話原封不動還給你。”
這次輪到埃爾梅羅二世打斷言峰綺禮的發言了。
他冷冷注視著眼前眼中仿佛燃燒起了黑色火焰、看上去怒不可遏的男人。
“你的目的……讓我猜猜,該不會是表麵裝作遠阪時臣的盟友,一切照舊,暗地裡卻謀劃著‘幫助’衛宮切嗣取得聖杯戰爭的最終勝利,作為除他之外唯一存活的參戰者,在距離最近的地方,看著他召喚出聖杯,並對聖杯許下願望吧?”
“…………”言峰綺禮沒有回應。
埃爾梅羅二世也不在乎他的反應了。
他繼續說道:
“你明知聖杯已經受到了汙染,根本不可能以正常的方式實現任何人的任何願望——除了某個不該降生的存在想要降生於這世間的那個‘最初的願望’之外。”
“明知如此,你卻打算推動衛宮切嗣向聖杯許願‘世界和平’這件事的發生。”
“怎麼?他人的不幸就讓你如此愉悅嗎?”
埃爾梅羅二世聲音裡終於帶上了不可掩飾的怒意。
“為了看到衛宮切嗣絕望的臉,不惜拉上全世界陪葬?!”
“…………”片刻的沉默之後,言峰綺禮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是瘋狂又冷靜,壓抑到極點,又得意到極點,充滿矛盾,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
這笑聲響徹整條走廊,在寂靜的樓道中傳出了很遠很遠。
而發出笑聲的人卻對此毫不在意。
他臉上是扭曲到令人心驚,絕望與狂喜交雜的神色——
“是啊。”
他說。
“可惜,這一切,都被你、被你們破壞了。”
所以,他不找上這兩人,還能找誰?
此公然地表現出對遠阪時臣的輕視。
——不,與其說是沒料到,不如說這是埃爾梅羅二世預想中最差勁的發展。
“……果然嗎。”埃爾梅羅二世放棄了他那不走心到讓係統吐槽的演技。
抬手虛虛按住額角,黑發從者微微閉了閉眼睛。
“你也是時間旅行者?”
言峰綺禮自從露麵起,臉上終於第一次出現了麵無表情之外的表情。
——是一閃而過的訝色。
“你用了‘也’?”
雖然用的是疑問的句式,卻沒有絲毫疑問的語氣,言峰綺禮那雙沉鬱的眼睛,緊緊盯住了埃爾梅羅二世:
“所以,果然是你……”
“這句話原封不動還給你。”
這次輪到埃爾梅羅二世打斷言峰綺禮的發言了。
他冷冷注視著眼前眼中仿佛燃燒起了黑色火焰、看上去怒不可遏的男人。
“你的目的……讓我猜猜,該不會是表麵裝作遠阪時臣的盟友,一切照舊,暗地裡卻謀劃著‘幫助’衛宮切嗣取得聖杯戰爭的最終勝利,作為除他之外唯一存活的參戰者,在距離最近的地方,看著他召喚出聖杯,並對聖杯許下願望吧?”
“…………”言峰綺禮沒有回應。
埃爾梅羅二世也不在乎他的反應了。
他繼續說道:
“你明知聖杯已經受到了汙染,根本不可能以正常的方式實現任何人的任何願望——除了某個不該降生的存在想要降生於這世間的那個‘最初的願望’之外。”
“明知如此,你卻打算推動衛宮切嗣向聖杯許願‘世界和平’這件事的發生。”
“怎麼?他人的不幸就讓你如此愉悅嗎?”
埃爾梅羅二世聲音裡終於帶上了不可掩飾的怒意。
“為了看到衛宮切嗣絕望的臉,不惜拉上全世界陪葬?!”
“…………”片刻的沉默之後,言峰綺禮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是瘋狂又冷靜,壓抑到極點,又得意到極點,充滿矛盾,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
這笑聲響徹整條走廊,在寂靜的樓道中傳出了很遠很遠。
而發出笑聲的人卻對此毫不在意。
他臉上是扭曲到令人心驚,絕望與狂喜交雜的神色——
“是啊。”
他說。
“可惜,這一切,都被你、被你們破壞了。”
所以,他不找上這兩人,還能找誰?
此公然地表現出對遠阪時臣的輕視。
——不,與其說是沒料到,不如說這是埃爾梅羅二世預想中最差勁的發展。
“……果然嗎。”埃爾梅羅二世放棄了他那不走心到讓係統吐槽的演技。
抬手虛虛按住額角,黑發從者微微閉了閉眼睛。
“你也是時間旅行者?”
言峰綺禮自從露麵起,臉上終於第一次出現了麵無表情之外的表情。
——是一閃而過的訝色。
“你用了‘也’?”
雖然用的是疑問的句式,卻沒有絲毫疑問的語氣,言峰綺禮那雙沉鬱的眼睛,緊緊盯住了埃爾梅羅二世:
“所以,果然是你……”
“這句話原封不動還給你。”
這次輪到埃爾梅羅二世打斷言峰綺禮的發言了。
他冷冷注視著眼前眼中仿佛燃燒起了黑色火焰、看上去怒不可遏的男人。
“你的目的……讓我猜猜,該不會是表麵裝作遠阪時臣的盟友,一切照舊,暗地裡卻謀劃著‘幫助’衛宮切嗣取得聖杯戰爭的最終勝利,作為除他之外唯一存活的參戰者,在距離最近的地方,看著他召喚出聖杯,並對聖杯許下願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