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臉無奈。
阿綱從病房門口探出頭來,朝小夥伴投去充滿同情的目光,在工藤新一來得及求助之前,他又很快縮了回去,坐回了昏睡中的毛利蘭床邊。
……沒義氣的家夥!
工藤新一磨了磨牙,跨著臉聽工藤有希子在電話那邊數落:
“不是讓你照顧好綱君和小蘭的嗎?你就是這麼照顧的?”
“這也不能怪我……”工藤新一十分無辜。
他將整件事大致給工藤有希子講了一遍。
“……我們離開以後,在計程車上打了報警電話。”
但警察趕到後能不能成功抓住那個殺人魔,工藤新一可就不敢保證了。
“雖然以他當時那個狀態,應該也逃不了多遠……”
不過那個人總給他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好像不是普通的殺人犯那麼簡單。
“不說那些了,我隻是打電話通知老媽你一聲,免得你等下回了酒店發現我們還沒回去再來擔心。”
“真的不用我過去陪你們一起?”
工藤有希子聲音裡帶著遲疑。
“真的不用。這裡有我和阿綱就夠了,我們兩個輪流陪護的話,足夠堅持到明天早上了。老媽你明早再過來也是一樣,至少晚上能好好休息一夜。”
“……怎麼這個時候突然變得體貼人起來了。”工藤有希子小聲吐槽著,聲音裡卻帶著顯而易見的笑意,“我知道了。明天我會儘量早點過去,你和綱君有什麼想吃的?我到時候帶給你們。”
“你看著決定。還有服部叔那邊,我和阿綱想暫時不告訴他小蘭生病這件事。”
老先生難得和許久不見的老朋友聚會一次,就不要在這個時候打擾他了。
“如果服部叔今晚不回酒店,就等到明天他主動聯係我們再說。”工藤新一跟自家老媽交代,“如果他晚上回去的話,明早老媽你就帶上服部叔一起來醫院好了。”
工藤有希子一聽就知道這幾個小家夥打的什麼算盤。
她哼了一聲,“怕服部先生生你們的氣,乾脆把最得罪人的事交給我去做了是吧?”
工藤新一嘿嘿笑了兩聲,不說話。
工藤有希子翻了個白眼,嘴角卻帶著笑,“看在你還算有擔當,沒辜負媽媽對你的教導的份上,就幫你這一次。”
“謝啦,老媽。”
“行了。那你和綱君在醫院自己注意安全,照顧好小蘭,我明早就過去。”
“嗯,老媽你也早點休息。”
……
工藤新一掛斷電話,長舒了一口氣,轉身走進病房。
病房裡,毛利蘭陷在純白的被子和枕頭裡,臉色因為發燒而帶著不正常的潮紅,所幸她眉頭舒展,看上去並不像是十分痛苦的樣子,呼吸也並不急促,而是平緩而規律。
阿綱坐在床邊,雙手輕握著連接在毛利蘭手背上的輸液管末端的一小段管道,試圖讓進入她血管內的藥液因自己手掌的溫度變得不那麼冰涼,儘量減低對血管的刺激。
見工藤新一走進來,他抬起頭,對人笑了笑:
“有希子姐姐罵你了?”
怕吵醒毛利蘭,他將聲音放得很輕。
工藤新一在他對麵坐下,聞言嘴角抽了抽。
“你不是都聽到了嗎?”他沒好氣道。
阿綱輕笑。
“誰讓你那個時候要逞強一個人去幫小蘭找手帕的。”
“我那不叫逞強,叫根據情況采取最優行動方案。”
工藤新一爭辯。
“再說,你不是也丟下小蘭一個人不知道跑去哪裡了嗎?”
啊……果然還是問了。
阿綱對工藤新一會有此一問早有準備,聞言不慌不忙:
“我是聽小蘭的建議,想去找FBI借人回來一起去找你的。”
“那你借來的人呢?”
“當然是沒借到啊!”
阿綱理直氣壯。
“我追到巷子口的時候那兩個FBI早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工藤新一:“…………”
怎麼說呢,倒也不是很意外。
“聽你轉述的那兩個FBI之間的談話內容,他們應該是一開始就設下了封鎖,想將那個殺人魔困在那條街區,來一個甕中捉鱉……”
偵探先生摸著下巴。
“可惜不知道哪裡出了紕漏,明明要抓的人就近在咫尺,卻被他們給放跑了。”
——還因此連累了自己和小蘭。
“彆想了。”阿綱打斷他的沉思,“我們警也報了,作為一般市民,該儘的義務也儘了,能不能抓到人就看美國警方的本事了,與我們關係不大。”
……也是。
工藤新一歎了口氣。
“旁邊有空著的病床,阿綱你先去睡,等我撐不住再叫你起來。”
他催著阿綱去旁邊的病床補眠。
阿綱想了想,沒有拒絕小夥伴的好意。
於是他們這一行人抵達美國的第一個夜晚,就這樣在一片不平靜中,勉強有了個還算平靜的結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