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它卻不能放任宿主被這樣的情緒所侵染。
【彆難過,宿主。】
係統展開翅膀,試圖抱住阿綱的頸項。
【這不是你的錯。你已經儘力了……】
不要為不是自己的錯誤責怪自己。
不要再陷入又一個怪圈了……
阿綱睜開了眼睛。
他抬手揉了揉肩膀上的小胖鳥。
【我明白的,係統。】
他眼神平靜,儘管眼底還留有著一絲揮之不去的悵惘,卻遠不像是係統所想的那麼失落不甘。
【我沒有在責怪自己。】
——就像係統說的,他已經儘力了。
他做到了自己所能做的一切,最終還是沒能阻止工藤新一變小,隻能說世事不能儘如人意。
【我還沒自大到認為自己就是世界的中心,一切的發展都要遂我心意。】
阿綱歎息中帶著幾分釋懷。
他撈起肩膀上的係統,將它捧在手裡,轉頭快步朝樂園外走去:
【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新一——我記得他在溜出樂園,跑回家的途中差點被車撞到,雖然知道他沒那麼容易出事……】
但作為朋友,阿綱還是沒辦法不為對方擔心。
【還有服部叔。他還在停車場那裡等著我。大晚上的剛從異世界回來就急吼吼地吵著讓他開車帶我來遊樂園,服部叔一定滿頭霧水吧……】
隻是當時那個環境,阿綱實在不敢在服部叔全神貫注開車的時候跟他說起要趕來遊樂園的理由。
【宿主要把工藤新一變小的事情告訴服部叔嗎?】
被阿綱捧在手裡的係統乖乖坐在他的手心,小小聲問。
阿綱腳步頓了頓。
【你問我的意見的話,一定是傾向於對服部叔說實話的。但這是屬於新一的秘密,最後要不要讓服部叔知道,還是要看新一的選擇。】
但阿綱覺得這件事根本不可能瞞得過服部叔——阿笠博士知道了,阿綱自己肯定也會找準時機成為這件事的知情者之一,服部叔這個既是和工藤家、阿笠家都交往甚密的鄰居,又是阿綱的監護人,同時也算是工藤新一半個監護人的(工藤夫婦不在日本的這三年裡,工藤新一少說有兩年半的時間都是跟著阿綱一起吃服部叔做的飯過活),無論如何這件事都很難對他隱瞞。
而且阿綱覺得——
【新一應該也不會介意被服部叔知道。】
服部叔和阿笠博士一樣,都是能被工藤新一百分百信任的長輩。
【而且要論靠譜,怎麼想服部叔都完勝博士吧。】
係統:【……這確實。】
一人一統說話間已經走出了樂園,阿綱路上給服部叔發了消息,說自己還有點事,讓老先生先一步開車回家。
【新一現在可能是在園區警局?或者醫務室?】
阿綱回憶著工藤新一被園區工作人員帶走後的去向。
【還是說他這個時候已經從那裡逃了出來,正在被工作人員和警員們四處‘追捕’?】
阿綱回想起了更多細節,包括工藤新一在被“追捕”的過程中吐槽的那句“我是哪裡來的犯人嗎?”
【宿主,我不建議你直接去堵工藤新一。】係統嚴肅道,【或者你也可以在找到人以後暫時不出麵,隻尾隨護送他一直到家。】
【因為不好解釋我出現在這裡的理由?】阿綱一瞬間就想明白了係統在擔憂什麼。
不得不說,係統的擔憂很有道理。
【我知道了……無論如何,我們先找到新一再說。】
正說著,阿綱突然感覺到有冰冰涼涼的雨滴滴落在了臉頰上。
——下雨了。
這是個重要的提示。
在原本的故事中,雨是在變小後的工藤新一逃出樂園後才下起來的。
阿綱想到這裡,腳步再度加快,朝著米花町二丁目的方向直奔而去。
……
……
這場夜雨下得並不算小。
考慮到行為的合理性,阿綱在街邊的便利店裡買了把傘,打著雨傘混入了人群。
他腳步很快,即使聽到警車的鳴響聲也不像其他行人一樣回頭張望,好奇為什麼會有警車鳴笛出沒。
阿綱順著朝往二丁目的方向一路疾行,隻是出了多羅碧加樂園往二丁目去,可供選擇的路線遠不止一條,而且工藤新一為了躲避警車的追蹤,都是挑偏僻的小徑在走,係統無法通過監控鏡頭捕捉到他的身影,這讓阿綱試圖先一步找到小夥伴的打算落了空。
即使他根據係統的對比,找到了工藤新一差點被車撞到的那座橋,可他在那裡等了許久,也沒等到變小後的工藤新一的身影。
【新一這家夥,都變成小孩了腳程竟然一點也不慢。】
意識到工藤新一恐怕在自己來之前就已經通過了這座橋,阿綱舉著傘,大踏步朝家的方向跑去。
等他微微喘息著接近家門口的時候,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了一聲熟悉的巨響。
意識到這代表著什麼,阿綱再次加快了腳步,轉過身前的最後一個轉角——
他終於看到了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小小的、看上去隻有阿綱小腿那麼高的男孩正焦急地站在阿笠博士麵前,手舞足蹈地比劃著什麼……
阿綱深吸了口氣,平複下因奔跑而有些急促的呼吸,又調整好自己臉上的表情,緩步朝那兩人走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