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請恕我失禮,”風見裕也的神色變得堅定起來,“儘管這有些逾矩,但我還是想要請問,你們是從哪裡得知了降穀先生的事情?從與之相同的途徑,莫非還有更多的人,隻要有心調查,就能獲知降穀先生的真實身份?”
阿綱聞言,看向風見裕也的目光漸漸變得柔和——
很好。
試探的結果果然是正向的。
麵前這位看上去不苟言笑的公安警官,是真的相當擔心降穀零呢。
他笑了起來:
“放心吧,風見警官,事情並不像你想的那麼糟糕。”
不過也不好說。
畢竟如果放任不管的話,不久之後事情就會變得糟糕起來了——阿綱還從來沒有見過有誰會蠢到將包括自家人在內的臥底名單就那樣大咧咧地存放在服務器裡,甚至明知道有人潛入進來試圖盜取這份名單,還放任了對方的行動,試圖借此釣魚,結果前腳還得意洋洋地說著“一切儘在我掌握”,後腳就被人勝利逃亡大成功,把臉打得啪啪響。
但現在顯然不是提醒對方注意絕密資料的安保工作的時候。
阿綱決定等到之後有機會再來和風見裕也討論這個話題。
眼下嘛……
他看向聽完風見裕也的發言以後也和自己一樣不自覺柔和下了神色的諸伏景光,朝對方悄悄瞥去一個征詢的目光。
諸伏景光頓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阿綱在征詢什麼。
想了想,覺得此情此景,著實沒必要隱瞞的諸伏景光對阿綱微不可查地點了下頭。
後者立刻翹起了嘴角。
“風見警官你想問我們是怎麼知道降穀先生的事情的對吧?”
他邊說著,邊手腕一翻,做了個“請看”的手勢。
“容我向你介紹,前黑衣組織正式成員,代號——”
“蘇格蘭。”
風見裕也:?
風見裕也:???
誒、誒?!
“可他不是……”
不是Scepter4的藍製服老爺嗎?
怎麼突然變成黑衣組織的一員了?
還是有正式代號的那種!
風見裕也當然不會認為這是黑衣組織針對自己設下的陷阱——且不說他可是從自己的直屬上司那裡親手接過的秘密調令,退一萬步講,就算真的是黑衣組織在搞鬼,哪怕是為了震懾風見裕也,他們也絕不敢光明正大地借用黃金之王的名號。
地上之王這頭銜可不隻是說說而已,敢在這片土地上冒用那位禦前的名號行事的,據風見裕也所知,沒一個落得到好下場。
所以排除掉一切不可能,剩下來的那個,不管再怎麼難以置信,那都是真相……
“莫非……你也曾經在那個組織做過臥底?!”
……不,還是有哪裡不對。
對方既然是異能者,又是青之氏族的成員,以青之氏族與黃金氏族之間向來親密的關係,按理說應該最擁護黃金之王製定的規矩才對。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潛入那個組織去做臥底?
這不是成了主動乾涉非異能者相關事務了嗎?
風見裕也越想越覺得腦殼痛。
而此時此刻,終於明白了阿綱真正想做的事情,諸伏景光看看對麵一臉“我是誰我在哪兒這TM究竟怎麼回事?!”的公安小哥,又看看上首那個笑容燦爛的臭弟弟(阿綱:???),終於還是無奈地歎了口氣——
“我的確是在那個組織做過臥底。”
他主動出聲做出解釋。
“不過那是在我成為Scepter4一員、成為青之王盟臣之前的事情了。”
“那時的我和風見君你一樣,隸屬於警視廳公安部。”
諸伏景光說著,迎上風見裕也驟然瞪大的眼睛——
“同時,我也是你口中的那位降穀先生——降穀零的警校同期,和臥底時期的合作者,之一。”
所以,快點去把這個消息傳達給那個人吧。
告訴他,他的幼馴染沒有死,隻不過是換了一種方式,繼續守護著這個國家。
——即使我們分彆已久,內心的意誌卻始終如一。
zero,我回來了,我還在,你……聽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