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五條悟突然像是被戳到了什麼開關一下,噗哈哈哈地笑出了聲。
“果然是個有趣的家夥啊,大偵探你。”
他邊笑邊說。
工藤新一:“…………”
這什麼老掉牙的過氣搭訕詞!
“哎呀,好久沒笑得這麼開心了。”五條悟說著,終於放開了捏在工藤新一臉頰上的手,隻是後者這會兒也不急著去看自家小夥伴了——他已經反應過來,如果五條悟真的會傷害他、會對他不利,阿綱早就衝上來將兩人隔開了,哪會任由五條悟“欺負”自己?
所以五條悟是從阿綱那裡聽說了他的事情的?
原因呢?
“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阿綱會將我的事情告訴你?”
工藤新一沉聲問。
“誒?不先質問一下阿綱為什麼要將這麼重要的、屬於你的秘密擅自告訴給我這個隻和你見過一兩次麵,完全不算熟悉的家夥嗎?”
五條悟挑眉。
工藤新一哼笑一聲,“阿綱一定是有不得不這麼做的理由。如果你想說他‘背叛’了我的信任的話,那就省省吧,這種程度的挑撥離間可沒辦法動搖我對他的信任。”
“嘿~~”五條悟拖長語調。
看著工藤新一那副毫不猶疑,的確如他所言,完全沒有表現出半點對阿綱以及他們兩人之間友情的懷疑的自信模樣,五條悟終於放棄了惡作劇的打算。
“算啦算啦,我可不當這個壞人。”
他舉起雙手。
“更何況就算阿綱不說,我也能看出你就是‘工藤新一’。”
他說著,再次抬手意有所指地點了點自己的眼角:
“之前不是說過了嗎?這雙眼睛可是‘六眼’。”
是能夠觀察到他人觀察不到的視界,任何流淌著咒力的東西在它麵前都將無所遁形的,特殊的眼睛。
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每一個人,都有獨屬於自己的咒力。
除了伏黑甚爾這個天與咒縛,五條悟還從來沒見過身上不帶有咒力的人類。
而六眼能讓他輕鬆辨彆出每一個人身上那份獨特的咒力氣息。
“或者說得通俗點,你就當我能透過你的身體,看到蘊藏在其中的、隻屬於你本人的靈魂好了。”
五條悟摸著下巴,言簡意賅地總結。
——言簡意賅個鬼!
阿綱額角蹦起一串巨大的青筋。
就知道不該指望五條悟這家夥能有耐心跟新一解釋什麼。
偏偏他還自作主張!
任性又自說自話!
“悟你走開!換我來給新一解釋。”
阿綱揪住某人腦袋上的白毛,陰惻惻開口。
五條悟像被人揪住命運後頸皮的調皮貓貓,連四隻爪子都縮回了肚肚上。
“在你開口解釋之前,我能先拿到約定好的流心奶黃卷嗎?”
他舉起一隻手,乖巧得活像是上課提問老師的規矩小學生。
“…………”阿綱揪在他那頭白毛上,本來也沒怎麼用力的手頓時一鬆。
五條悟“哎呀”一聲,憑借著極強的身體素質,在跌落到地板上之前,總算是想辦法讓自己重新坐回了旁邊的沙發。
幾分鐘以後。
五條悟如願吃上了他心心念念的流心奶黃卷,阿綱和夏油傑則一左一右坐在工藤新一兩邊,給他科普起了何為詛咒,咒術界與咒術師,異能者與咒術師之間的複雜關係,天元的存在,以及為什麼工藤新一變小這件事不得不被告知給夏油傑和五條悟……
工藤新一很快就理解了這一切。
而看著自家小夥伴如此迅速就接受了詛咒和咒術師的存在,甚至還興致勃勃地當場和夏油傑探討起了詛咒形成的原因,以及能否人為從源頭上減少詛咒的誕生……
阿綱頭頂緩緩飄出一個問號——
等等?詛咒這麼不科學的事,新一他就這麼自然而然地接受了?都不震驚、猶豫、懷疑、驚悚……一下的麼?
“你說的這些,當初知道異能和異能者存在的時候我就已經經曆過一遍了。”
工藤新一一臉淡定。
“好歹我也是親眼看著自己剛認識沒多久的朋友頭頂突然竄出火焰,還用那火焰將即將爆.炸的炸.彈凍成了冰塊……”
工藤新一不覺得打從那之後,還有什麼能再次衝擊破碎掉自己已經被狠狠重塑的三觀。
“雖然詛咒什麼的說起來很讓人難以置信,而且我這個咒術師口中的非術師也的確看不見它們的存在。”
工藤新一認真說道。
“可既然阿綱你和夏油都這麼說了,那我為什麼不能立刻就相信並接受它的存在?”
阿綱是他最要好的朋友。
如果連阿綱都不能相信,工藤新一也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人能讓自己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