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自己想要解放石板的力量,想要讓所有人都能獲得異能,都能擁有對抗命運的力量。”
“可這不也隻是你的一廂情願,是你枉顧他人的意願,擅自替他們做下的決定?”
“你有沒有想過,有的人或許並不渴望異能,也不渴望什麼與命運抗爭的力量,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的人,都隻想要平安順遂、無災無病地度過自己獨一無一的人生罷了。”
“你說你力量的來源並不是你自己選擇的結果,這對你來說是一種成年人的‘無可奈何’,可如今你卻要將這種無可奈何,這種被人強加於身的糟糕體驗帶去給更多的人。”
“你不覺得自己的話前後矛盾,並且非常可笑嗎?”
真正是個小孩子、想法不成熟的人是誰?
阿綱沒有等比水流再次做出回應。
他說出這些話原本也不是真的想要說服比水流。
——他隻是在表達自己的觀點而已。
至於比水流怎麼想的,並不重要。
如果要問重生以後的前十四年人生裡給阿綱帶來的最寶貴的人生經驗是什麼,阿綱一定會告訴彆人,是不要被帶進你無法認可的人的思維邏輯裡。
無論是在麵對十年後的白蘭的時候,還是在麵對一開始的斯佩多的時候,又或是在麵對川平大叔,或者說伽卡菲斯的時候,阿綱從不試圖將自己帶入對方的思維、接受對方的邏輯。
畢竟無數日漫主角的經曆告訴我們,隻有堅定不移地貫徹自己的想法、將敵人帶進自己的思維方式,讓對方跟著自己的想法,而不是自己跟著對方的想法轉,才能在打敗敵人以後嘴遁成功。
其中的典型代表就是某七代目火影和某未來的海賊王。
——管你什麼想法,我隻按我自己的方式來。
阿綱將之奉為圭臬。
從前如此,如今亦然。
看著對麵眸光明明滅滅,顯然思想正劇烈變化著,但這變化不一樣是因為被阿綱所言動搖,更大的可能是在想著要如何對其進行反駁的比水流,阿綱徹底失去了繼續與之交流的興趣。
“我原本並沒想過要出手對付你。”
阿綱歎息。
“在三年前的那一次試探中你應該已經發現了,我身邊有完全不亞於你的駭客高手,任何針對我的網絡攻擊——即使發動者是你這個綠之王——都不可能成功。”
阿綱有係統傍身,就算比水流因為其異能的特殊性,對網絡有著近乎絕對的掌控力又如何?有係統在手,在任何一個有網絡存在的現代社會,宿主們都幾乎是立於不敗之地。
隻不過阿綱從來沒想過要利用係統的這種能力去對付比水流,哪怕三年前比水流曾試圖入侵他的手機和電腦,對他對其他人的通訊內容進行監視監聽,阿綱給係統的指令也隻是阻止了對方的入侵,並且給對方留下了點不痛不癢的小麻煩,而不是讓係統使用自己的能力對其進行打擊——就像現在它正在做的這樣。
“會使用那比較柔和的手段,並不是因為我忌憚你什麼。”
阿綱隻是不願意違背黃金之王的意願。
“老爹總說我自己背負的東西已經夠多的了,他不會允許將屬於自己的責任轉嫁到我身上。”
【“小孩子就該有小孩子的樣子。我還沒老到需要你來替我分憂的程度。”】
——那個人揉著他的腦袋,目光柔和地這樣說。
於是儘管阿綱知道綠之王在和非時院負責情報收集的那位“兔子”女士的數次交手中占儘上風,但隻要黃金之王沒有開口,阿綱就不會主動提出過讓自家係統幫忙。
“我明白老爹的意思。”
那是屬於黃金之王和綠之王的“戰場”。
是阿綱不可輕易涉足之地。
“但這一次可不是我主動出手,破壞了和老爹心照不宣的這份約定。”
——他這可是正當防衛!
阿綱笑眯眯背過手去。
“所以,從某種角度來講,我得感謝你才對,綠之王。”
“啊……還是說應該感謝的是無色之王?”
算了無所謂。
不管是誰吧,總之——
“謝謝你們給了我一個無比正當,能夠光明正大、不怕被老爹‘教訓’的,對你們出手的理由。”
【係統!】
阿綱在心底喚了一聲。
【好勒~】
意識中傳來係統歡快的應答聲。
阿綱右手環胸,對遙遠的通道彼端,依然動憚不得,也並不清楚阿綱正在做什麼,但顯然已經意識到了情況不妙的比水流行了個誇張的紳士禮:
“再見了,綠之王。”
“如你所見,這世界的確即將迎來一場嶄新的‘變革’。”
但是很可惜,並不是在你主導之下的。
睡去吧,可悲之人。
“‘新世界’再見。”
伴隨著阿綱最後的話音,鋪天蓋地的數據流洶湧而出,幾乎是眨眼之間,便席卷了比水流所在的秘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