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
他低聲說。
作為禪院甚爾的弟子(雖然當老師的那個從很久以前開始就想反悔將他逐出師門了==),夏油傑自然清楚自家老師這兩年來已經逐漸開始脫離“術師殺手”這一身份。
他也不想因為自己這邊的任性和請求而讓自家老師重新進入某些人的視野,能將老師從這件事裡摘出去那自然再好不過。
在夏油傑鬆口氣的時間裡,阿綱在旁邊意思意思活動了兩下手腕。
“那我現在就開始?”
他抬頭,征詢地看向上方的某處虛空。
當然,阿綱是不可能透過虛空看到天元的。
做出這個動作隻是為了表明自己征詢的對象是遠在某處特殊結界裡的天元罷了。
“請便。”
“等一下!”
——兩個不同的聲音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傳來。
阿綱動作頓了頓,扭頭看向被從自己思索中驚醒的夏油傑:
“傑……?”
不是說事態緊急嗎?讓他等一下是什麼意思?
夏油傑對阿綱比了個稍等的手勢:
“雖然形勢十分緊張,我們這邊自然是越快采取行動越好,但在阿綱你打通通路之前,我還是要問一句——”
“見到灰之王後,我們要怎麼阻止他?”
“誒?難道不是廢話少說直接上來就開大,一波把人帶走嗎?”
回應他的不是阿綱,而是一臉驚訝的五條悟。
夏油傑:“…………”
當他發現阿綱竟然帶著和五條悟同款的驚訝表情,像是在說“傑你在說什麼啊,那不就應該像悟說的那樣,上去就開大直接一波把人帶走嗎?這有什麼好問的??”——的時候,夏油傑頓時感覺整個腦殼都開始嗡嗡作響……
“……那可是一位王權者。”
夏油傑感覺自己聲音裡都透著虛弱。
“而且是一位不在乎自己威茲曼偏差急劇上升,或者不如說能讓他的威茲曼偏差急劇上升才是他求之不得的結果的王權者。”
“任由其放開手腳施為,他的力量所能達成的效果我們暫時還無法知曉——悟你彆忘了,之前他隻不過是使個障眼法,放在那裡吸引我們注意地短暫開啟了‘聖域’,那片霧氣就已經是連你的虛式·[茈]都無法一擊清除的了。”
所以說什麼直接開大一波把人帶走的……
醒醒!根本做不到好嗎!
“我可沒說要開大的人是我自己啊?”
五條悟無辜攤手。
“傑你忘了阿綱的那一招了?”
“哪一招?”夏油傑先是下意識皺眉,接著想到了什麼,他猛地一敲掌心:“是那個?零地點突破?”
“BINGO!”五條悟啪地打了個響指,“清除不掉霧氣,那把包括生成霧氣的主人連同他的霧氣一起冰凍起來不就得了?”
不是他說,阿綱的零地點突破實在太賴皮了!曾經他們嘗試過,就連他的虛式·[茈]也可以被阿綱用那招冰凍起來!
雖然阿綱給他們解釋過那一招的原理,說那就像是借力打力,“敵強我愈強”,所以才會連[茈]都可以被那一招凍住。
但這個原理本身就已經夠賴皮的了,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人能開發出這樣的技巧。
【Giotto:實不相瞞,正是在下。】
“所以,現在沒有疑問了吧?”五條悟笑嘻嘻地。
“……”夏油傑退後一步,無聲對阿綱比了個“請”的手勢。
……
“果然不管看多少次都會讓人感覺不可思議。”
五條悟和夏油傑並肩,仰頭看向已經飛上半空的阿綱。
“人的頭上怎麼會燃燒起火焰呢?”
“那你的身周怎麼會有無下限術式形成的看不見的‘壁’讓人無法觸碰呢?”
夏油傑反問。
大家都是不可思議的力量體係,就誰也彆驚奇誰了。
“我的無下限術式視覺效果可沒有阿綱這麼顯眼。”
五條悟哼哼唧唧。
夏油傑立刻意識到某人又開始演上了。
“噓!彆鬨!阿綱要開始了!”
他壓低聲音提醒。
五條悟聞言果然安靜了下來。
在兩人的視野之中,停駐在他們頭頂上方的少年正低頭注視著地麵上那一堆升降機的殘骸,似乎在內心計算著什麼。
片刻之後,少年緩緩抬起了手臂——
“X-Burner!”
下一刻,蓬勃的橙紅火光從少年掌心噴湧而出,不由分說地直直衝向了那滿地殘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