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偵探死魚眼轉開目光,才不理會身邊討人嫌的小夥伴。
而屏幕上,茶發女性在最初的驚愕過後,已經收起了臉上原本微帶訝然的神情,露出一個反派氣質十足的冷笑,放下手上明顯是因為在這裡放了有段時間,因而沾染上了不少灰塵的照片和便簽紙,轉身,將手中的手電筒對準了旁邊的衣櫃。
她走過去推開衣櫃門,手電筒上下晃動一圈,見衣櫃裡掛著的衣服都已經過季,而角落裡擺放著的幾個紙箱也整整齊齊堆在原地,看不出有什麼異樣,便隨手關了櫃門,又去檢查旁邊的幾個抽屜。
江戶川柯南這時候卻大大鬆了口氣,在降穀零和諸伏景光朝他看來的時候,對兩人露出一個乾巴巴的笑容:
“幸好有小蘭和阿綱提醒,我把之前翻亂的衣櫃重新收拾整齊,又沒有圖方便直接把自己小時候的衣服找出來穿……”
否則,剛剛那一下就足夠那名茶發女性發現破綻了!
就算對方沒有腦洞大到一上來就聯想到他變小了(阿綱:不,她作為藥物開發者和宮野明美的妹妹,還真的有那麼湊巧立刻就聯想到了這一點),這也會成為一個漏洞,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從漏洞變成他的致命疏漏。
察覺到這一點的瞬間,可不是讓某隻小偵探既慶幸又後怕麼?
卻說那名茶發女性走出了工藤新一的房間,又在二樓其他房間轉了一圈,工藤夫婦的房間早在三年前兩人搬去洛杉磯以後就無人使用,儘管日常會請人上門打掃,但也看得出來長期無人居住,而其他諸如衛生間、浴室、客房等等,顯然也和工藤新一的房間一樣,有段時間沒人出入過了。
九個人最終在玄關再次集合,負責探查一樓的六個西裝男也低聲向那名茶發女性彙報了整棟房子空無一人、且地板和其他家具上都積攢了一層淺淺的落灰,看樣子有段時間沒人居住和清掃過的情況。
“看樣子工藤新一自從那晚之後,就沒有回過這棟房子。”
之前那個拿鑰匙打開了院子大門,看來應該是西裝男中領頭的一人低聲說道。
茶發女性瞥他一眼,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這棟房子能提供的信息有限,再待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今晚的行動結束,回研究所吧。”
——研究所!她說的是回研究所!
茶發女性此言一出,車廂裡的所有人,包括阿綱在內,精神都為之一震。
降穀零更是第一時間抬手按住耳朵裡戴著的隱形耳機,低聲下令:
“風見,目標確認,等下聽我指令行動。”
“——是!”另一邊,傳來風見裕也壓抑著驚喜的聲音。
諸伏景光則是立刻起身,走到前排的駕駛位上坐下——
“朱爾先生,辛苦了,等下煩請你繼續監控他們在車內的情況。”
“沒問題。”活潑的朱爾小哥衝駕駛位上的黑發青年舉了舉手上的咖啡。
諸伏景光抿唇一笑,又將目光轉向另外一邊:
“接下來就拜托你了,薄荷小姐。”
——他們乘坐的這輛監控車,公安行動小組共兩輛廂型車,都需要依靠薄荷的幻術隱藏蹤跡,在這場暴雨之中,追蹤黑衣組織的車輛而去。
“放心。”
薄荷說著起身,邊走向副駕駛座,邊笑眯眯應道。
“我可是熟練工了。”
……
……
在暴雨中走過一遭,哪怕全程有人撐傘,連外卦的衣角都沒沾到一絲雨水,宮野誌保還是感覺渾身都像是被濕氣浸透,回到研究所後第一時間洗了熱水澡出來,換上乾爽的衣物,又將一頭短發吹乾,直到捧著熱咖啡坐到電腦桌前,才長長舒了口氣,感覺整個人都從濕冷的雨霧中緩過了神來。
她喝了口咖啡,開始回憶自己此前在工藤新一衣櫃中留意到的某處“細節”。
——那些堆疊在一起的紙箱之中,其中一個上麵封口用的膠帶,看痕跡比其他幾個都更新一點,像在最近才被重新粘過。
這倒也不算可疑,畢竟如果那裡麵裝的是上上一季剛剛整理收好的衣物的話,痕跡比較新也很正常。
可問題在於,看那個紙箱擺放的位置,如果工藤新一是那種比較有條理的人,會按照不同年份對自己的服飾進行整理收納的話,那應該是存放著他早期,甚至很有可能是幼年時代的衣服的紙箱才對。
為什麼這種不出意外應該隻做收藏用,沒有特殊理由的話在工藤新一本人長大成人以後基本不會再被開啟的收納箱,會在近期被人打開過一次,之後又重新封裝起來?
這其中一定有什麼理由。
宮野誌保垂下眼睛,又喝了口咖啡,卻沒有將心中轉著的種種念頭告知給任何人的打算。
她靜靜坐了好一會兒,一會兒想著上次和姐姐見麵時她對自己說起的那些話,一會兒想著的又是那隻在實驗過程中退回幼生期的小白鼠。
紛雜的念頭持續了好一段時間,宮野誌保閉了閉眼睛,下定了某種決心。
她放下手上的咖啡杯,進入組織內部係統,下載開某份名單,下拉頁麵找到工藤新一的名字,看著後方表格裡顯示的“不明”的字樣,抿了抿嘴唇,按動鍵盤,將不明兩個字刪除,然後一字一句地打上“死亡”二字。
修改完成,簽上自己的代號,看著結果緩慢上傳,宮野誌保緩緩出了口氣。
暫時……就這樣吧。
她想。
但很快,她眼睛閃了閃——雖然組織的操作係統在上傳某些重要文件時偶爾會運轉緩慢,但隻是修改一份名單重新上傳而已,這個傳輸速度是不是慢得有點離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