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狹路相逢!
降穀零向諸伏景光展示了這封來自朗姆的郵件。
“隻說了讓你調查電力中斷事故?”
諸伏景光微微蹙眉。
黑衣組織那邊應該是已經對研究所的狀況起了疑,想來派往研究所探查的人都已經在路上了,可是給降穀零下發的任務,卻是讓他調查電力中斷事故……
這當然可以說朗姆為人謹慎——宮野誌保所在的研究所在黑衣組織內部保密級彆極高,像降穀零這樣原本對研究所的事情並不知情的組織成員,即使組織懷疑研究所出了問題,想要獲取相關情報,負責情報工作的朗姆卻也不會將自己的真實目的透露給被指派調查這份情報的降穀零,而隻是若無其事地下達了調查最表麵的電力中斷事故的指令。
同時這也從側麵說明,朗姆恐怕並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麼信任降穀零,或者說“波本”。
“如果不是我們這邊從頭到尾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你對這個任務的解讀……即使能猜到組織想要調查的恐怕不隻是電力中斷事故那麼簡單,卻完全沒有辦法從這個任務內容推斷出組織的真正意圖。”
諸伏景光看向坐在對麵的幼馴染:
“雖然在組織裡,成員彼此之間不信任是一種常態,但朗姆是你的直屬上司吧?他對你的這個態度……”
是不是有點危險?
迎著幼馴染隱約透出幾分擔憂的目光,降穀零卻笑了笑,從神態到語氣都十分放鬆,說明他並沒有在勉強自己。
“不用擔心,hiro,”他說,“不如說正因為對方是朗姆,這樣的做法才正常。”
那可是一個除了BOSS,連琴酒和貝爾摩德這兩個組織的得力乾將都不會抱以百分之百信任的多疑的家夥。
在降穀零看來,朗姆是比琴酒更難對付的角色——如果說琴酒的難纏是實力、頭腦、天賦三者結合在一起,共同締造出的結果,那朗姆除了第一點遜色於琴酒,其他兩樣卻可以說是完全在琴酒之上。
“而且朗姆是比我所演繹的‘波本’更加徹頭徹尾的神秘主義者。組織裡幾乎沒有人見過他,也幾乎沒人真正了解他。”
降穀零嘴角笑意微斂。
“關於他的傳言什麼樣的都有,有人說他是身體強壯的男人,也有人說他是像女人一樣的男人,更有說他根本就是個女人的……”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假混雜的結果,就是誰也分不清到底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
“將自己的真實信息隱藏如此之深,說明朗姆對於除自己之外的任何人都不那麼信任。”
所以,他發給“波本”的任務如此浮於表麵,讓後者即使能猜到這其中有什麼更深層次的東西,卻也無法通過任務本身將之推斷出來,這實在再正常不過。
“放心吧,hiro,我之前在國外四處奔波的那段日子可不是白過的。”
金發青年對桌對麵的幼馴染露出一個沉穩的笑容。
“至少這讓我身上的‘嫌疑’被完全洗清,短時間內不會引來組織的懷疑。”
“zero……”
諸伏景光沒有被輕易說服。
但他也是曾經做過臥底的人,自然能夠理解幼馴染的想法和做法,所以最終隻是收起目光裡的擔憂,對友人回以平靜而舒展的笑容:
“我知道了。放心,我不會對你的行動指手畫腳。”
“這我當然相信。”
降穀零邊說著,邊從旁邊撈過一台筆記本電腦,雙手在鍵盤上飛快敲打起來。
——朗姆要電力中斷事故的相關情報,還用了他的口頭禪“Timeismoney!”來變相催促,如果不想被對方判斷為能力下降或者不為組織的任務儘心儘力,降穀零就要按對方的要求,在最短時間內整理好自己搜集到的全部情報,儘快發給對方。
這個任務不難完成。
“既然朗姆不想讓我知道發生了什麼,我就當作什麼也不知道,做一個貼心的下屬好了。”
降穀零敲著鍵盤。
“順便塞點通產省大人物的‘小道傳言’進去——東京電力和通產省之間的角力,下著大暴雨誰也不願意冒著危險搶修電路……要找理由還不是現成的?到時候讓非時院那位女士配合一下,在失去綠之王帶來的網絡信息優勢的現在,就算我們這邊情報造假,朗姆也發現不了。”
——或者說,朗姆現在根本不敢把手伸進政府相關情報網。
在失去了綠之王,隻能依靠對方送出來的些許力量勉強在非時院那位女士的追剿下隱藏住自己這邊信息的當下,黑衣組織哪還敢隨意在網絡上伸手撈情報?不怕被順藤摸瓜掀了老家?
也就是波本這個剛剛從國外回來,有屬於自己的情報網,平時也不太會借助組織內部網絡的高級情報人員在這個時候出手,才不會惹來那位女士的懷疑和追擊。
當然了,如果波本運氣不好,或者能力不夠,被人揪住了尾巴,又或是沒能找到讓朗姆滿意的情報,那隻能是波本自己的問題,和下發任務的朗姆又有什麼關係?
“朗姆在這點上和琴酒的態度倒是挺一致的,兩個人都極度厭惡組織裡的叛徒和廢物。”
不過比起琴酒,朗姆對廢物的容忍度要更高一點——畢竟在他看來,任何廢物找對方向,都不是不能利用。
“說起來,這也算是朗姆在我們這邊瞌睡時送來了枕頭。”
降穀零又說。
“彆忘了,我們之前還在想著該怎麼將彭格列家族的情報‘合情合理’地送到組織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