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整件事的關鍵,還是紅方這邊缺乏對朗姆這個人更深入的了解。
和身為武鬥派,秉持著生死看淡不服就乾行事準則的琴酒不同,朗姆老謀深算、擅長隱身於幕後掌控全局。
他並不是那種會要求手下人一定要與對手硬碰硬的類型,對於組織裡“廢物”的容忍度,也遠在琴酒之上。
這也就導致了在組織交給皮斯可的任務出現意外變化的時候,朗姆不會像琴酒一樣要求皮斯可自行解決麻煩,而是先應對方的請求派出了波本協助對方完成任務,而後又在並未告知在場的三名組織成員的情況下,放出了真正的“殺手鐧”。
——這相當於繞過原定的任務執行人皮斯可,以朗姆自己的方式強行完成了任務。
很明顯,這是一個心思莫測、手段難以預料的對手。
和朗姆比起來,像琴酒那種直來直去、會開著直升機掃射東京塔的家夥仿佛都變得可愛了起來。
江戶川柯南:“…………”
無論什麼時候他也不會覺得琴酒“可愛”的,謝謝。
不過有一點他還是很讚同自家小夥伴的。
那就是——
比起朗姆,或許的確還是琴酒的行事風格更讓他熟悉,也更好預測一點。
至少,如果這一次組織那邊的行動負責人是琴酒的話,事情絕對不會演變成現在這副樣子。
……
……
吞口重彥最終還是在救護車趕到之前,就因為失血過多而被宣告死亡。
而作為殺人凶手,那位“克麗絲·溫亞德的狂熱粉絲”也在隨後被帶回了警視廳接受調查。
酒卷導演的追悼會最終還是在一片血色中落下了帷幕,隻不過真心為此感到遺憾的人並沒有太多。
阿綱和江戶川柯南在從會場離開以後沒有回家,而是被低調地接回了宮野誌保所在的非時院基地。
基地裡,諸伏景光早已經等在那裡。
等到阿綱和小偵探兩個卸掉了易容,換回本來麵目來到會議廳,就發現降穀零竟然也已經坐在了那裡……
“降穀先生!”
江戶川柯南又驚又喜,噠噠噠跑到對方身邊,仰頭關心地看著對方:
“怎麼這麼快就過來了?沒事嗎?”
這坦率又真誠的關心讓降穀零心中一暖。
金發青年笑眯眯地安對方的心:
“沒事。”
事實上從杯戶市立大飯店離開以後,他就收到了一封來自朗姆的簡短郵件,郵件內容顯示:
【任務完成。表現得不錯。可惜這次沒有你出場的機會。期待你接下來的活躍哦,波本。】
——一點都沒打算解釋那個突然出現的襲擊者的身份。
降穀零佯作不滿,以“竟然做出這種安排……你是懷疑我的能力退步了?還是在看不起我?”為理由給對方打去了質詢的電話。
在這通電話裡,朗姆溫和地安撫了他。
“波本,你可是我最看重的下屬,我當然沒有懷疑你能力的意思。”
電話對麵傳來的,依然是那熟悉的、難以分辨性彆的電子音。
“但你沒有忘記吧?這不是你的任務,而是皮斯可的。”
“可你中途改變了命令,讓我混進會場配合皮斯可的行動。”
降穀零冷冷地說。
“那隻是為了讓皮斯可繼續行動下去做出的假象罷了。”朗姆似模似樣地歎了口氣,“連你也一起欺騙並非我的本意,隻是波本,我還需要借這次任務看得更清楚一點。”
降穀零當即心頭一跳。
他聲音裡充滿疑惑:
“什麼看得更清楚一點?”
“當然是老鼠。”
電話對麵的人理所當然地回答。
“組織前一秒才剛下達了在酒卷昭氏的追悼會上對吞口重彥下手的命令,日本警方下一秒就宣稱會有克麗絲·溫亞德的狂熱粉絲潛入追悼會會場,借這個理由接手了會場的安保工作。”
“你不會認為這真的是個巧合吧?波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