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說著搭住夏油傑的肩膀:
“沒想到啊,惠惠平安度過了中學時代、躲過了在我們這邊發病率近乎百分之百的中二病,卻終究躲不過叛逆期……”
“……你說誰在叛逆期啊!”
禪院惠簡直要被五某人的倒打一耙氣笑了。
他忍不住虛起眼:
“五條老師你才是,都已經二十八歲了就不要用JK一樣的口吻說話了好嗎?一定要說的話,難道不是老師你的中二病病期太長了嗎?”
動不動就把“我可是最強”掛在嘴邊的人是誰啊?!
這種根本就是行走的中二病本病的人居然好意思吐槽他到了遲來的叛逆期?
是想笑死他嗎?
可惜來自禪院惠的犀利吐槽並沒能對五條悟造成半點傷害。
——甚至還造成了反效果。
隻見五條悟瞬間門換上一張正經臉,做出一副“孩子長大了,老父親我真是無比欣慰”的無限感慨模樣,轉頭對被自己搭著肩膀的夏油傑聲情並茂地發出感歎:
“傑你聽見了嗎?惠惠他居然這樣說誒!那個會抓著我們褲腿吐字不清地說著‘悟哥哥傑哥哥一起玩鴨’的小寶寶終於還是長大了,變得不再想和悟哥哥還有傑哥哥一起玩了呢……”
禪院惠:“…………”
這人怎麼這麼煩!
不就是從小看他長大嗎?不就是手裡攥著一把他幼兒時期的黑曆史嗎?動不動就翻出來嗆人也太討厭了吧?
他是怎麼活到這麼大還沒被人打死的?!
“都說了,因為我是最強嘛~”
像是看穿了禪院惠心中的想法,五條悟將鼻梁上的墨鏡拉低了一點,露出一雙標誌性的蒼天之瞳,笑眯眯給這個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拋了個wink。
禪院惠:“…………”
黑發少年冷冰冰地扭開臉,不想再看到某人那張顏值巨高,卻讓人看著就感覺火大的臉。
雖然禪院惠本人的體驗非常糟糕,但他和五條悟之間門看似火花四濺,實則隻有在相互熟悉親近到一定程度的人之間門才能展開的這番對話卻無疑作為一個絕佳的緩衝,讓因為夏油傑的出現而差點產生應激反應的虎杖悠仁及時冷靜了下來,沒有做出任何不理智的事情來。
而這自然也被五條悟和夏油傑看在了眼裡。
兩個糟糕的大人隱晦地交換了一個眼神,接著仍是由五條悟出麵,對三個小朋友開口詢問:
“說起來,你們之前似乎在討論非常有趣的話題呢。介意我和傑也加入進來嗎?”
禪院惠聞言微不可查地撇了下嘴。
都說了,他早就發現五條悟和夏油傑摸到了自己宿舍窗根下邊。
之前虎杖悠仁對他和釘崎野薔薇所說的那些話,五條悟和夏油傑哪怕不是從最一開始就聽在耳中,隻怕也都聽去了大半,這會兒卻跑來裝模作樣地詢問他們能不能也加入進來……
雖然禪院惠很清楚他們這麼做是在安撫“虎杖悠仁”的情緒,也是在表明對他們這三個小家夥的尊重。
但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最大的原因是因為做出這個表態的人是五條悟吧?
總之,禪院惠感覺非常無語。
他瞟了站在窗邊的那兩人一眼,果然,下一刻就從自家師兄那裡接收到了一個“你知我知”的眼神示意。
禪院惠:“…………”
他看著坐在自己身邊,毫不猶豫就準備對五條悟的詢問回以肯定答複的“虎杖悠仁”,突然感覺,這傻孩子能被他那個世界的兩麵宿儺玩弄於股掌之間門,果然不是沒有道理的。
“真是的……”
少年低低嘖了一聲。
坐在他身邊的這個“虎杖悠仁”也好,他所認識的那個虎杖悠仁也罷,總之不管是哪個世界的哪個虎杖,能不能學著對人有點最基本的防備心啊!
因為某人是他的五條老師的異世界同位體就立刻對人奉上信任什麼的……
“也太莽撞了。”
“……嗯?惠惠你說了什麼嗎?”
雖然內心多少有些忐忑,但在五條悟那過於熟悉,熟悉到差點讓他當場落淚的笑容之下,最終還是選擇點頭接納對方和對方身邊的夏油傑加入的虎杖悠仁沒聽清禪院惠壓低的聲音,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看著這個受儘苦楚,卻仍能自然而然對他人流露出關切神情的少年,禪院惠深深歎了口氣——
“沒什麼。”
他說著,趕在得到邀請的五條悟和夏油傑坐下之前,抬手按住了對方的肩膀:
“虎杖。”
他神色無比鄭重。
“雖然這麼說也不是我的本意。”
但既然虎杖悠仁已經做出了選擇……
那麼——
“就把這家夥當成是你的‘五條老師’,有什麼想說的話,都儘情對他說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