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欲睡的羅小妹被路一荷這震耳欲聾的大嗓子給喚醒,瞌睡蟲一下就不見了,她突然就後悔起來,怎麼就失心瘋地和路一荷做那勞什子塑料姐妹,現在好了像牛皮糖一樣甩都甩不掉,明明她原來就是想要偶爾逗個趣的,結果卻把自己給坑了。
如果再來一次,她絕對不會因為無聊就給自己整個塑料花姐妹,絕對不再做讓自己腸子悔青的事了。
“小妹,你怎麼不說話,為了慶祝你們回來,我還特地去換了肉回來,我們可以做紅燒肉吃。”
羅小妹特彆想翻白眼,塑料花姐妹果真是塑料花做的,路一荷這哪裡是想她,想得明明是紅燒肉好不好。
她其實很想拒絕路一荷,他們家又不是路一荷的專屬廚師,憑什麼要給做紅燒肉?但她了解路一荷的吃貨本性,如果她真的拒絕,說不定路一荷就死纏爛打地纏她。
她最不喜歡人家煩她,為了杜絕後患她決定這次做了紅燒肉後就給路一荷嘗兩塊,然後饞死她,看她還敢不敢打她主意。
“肉我就先收下,我現在有點累,要回去休息一下。”
路一荷有些不敢相信,羅小妹怎麼就這樣走了,這麼久不見難道就不想和她這個朋友聊聊天?而且她這個朋友剛才還給了一條肉,是一條肉不是一顆青菜。
這年頭就是爸媽有時都比不上一條肉的分量,她對小妹的真心天地可鑒,小妹卻這樣冷淡,以後還怎麼愉快做朋友了?
吳景文剛好看到路一荷這啞巴吃黃連的表情,他心裡彆提多高興了,他拿路一荷沒辦法,可還有人能讓路一荷吃癟,這下路一荷肯定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見路一荷不好,他也就放心了。
白書翰可不知道他的好兄弟因為他的冷落已經對他的對象有了意見,這會他對象正需要他的安慰,“一荷,小妹能收下肉說明沒把你當外人,先讓她休息好了再和你敘舊。”
路一荷心裡苦,誰要是白送她肉她肯定也拿人當內人看,現在的問題是小妹有沒有接收到她的意思,她不過就是想吃口紅燒肉,怎麼就那麼難?
萬一小妹收了肉還做了紅燒肉但是卻不叫她吃,她不就是肉包子打狗了?一想到這個可能她就渾身不舒服。
早知道這樣她就該厚著臉皮和小妹說一說,隻要有肉吃臉皮厚點又有什麼關係。
進了屋子的羅小妹覺得耳朵有點癢,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路一荷在背後嘀咕,不過就是一條肉,路一荷還是從北京來的,怎麼就像沒吃過肉一樣?
身材都那樣了還一點都不忌嘴,也就瞎貓碰到死耗子逮著了白書翰這個冤大頭,不然在這樣的年代又貪吃又嬌氣的,肯定要嫁不出去。
這個時候的羅小妹一點都沒有自知之明,其實她自己比人家路一荷也沒好到哪裡,卻像是中大獎一樣找了個二十四孝老公,說起來她的男人可比人家路一荷的男人不知道優秀了多少。
張桂花抱了把柴火,她要趁中午的空閒把喂豬的豬食煮好,家裡就這麼一頭豬不精心照顧根本就長不了膘。
大門突然“吱呀”一聲被推開,她有些疑惑地看了看,“你咋回來這麼早?我以為你肯定要喝醉了才回來。”
羅土地關上門,臉上還帶了點鬱悶,“我倒想喝醉,可土根這小兔崽子把那酒看得比命還重,才倒了幾杯就藏了起來,還說什麼我下午要上班不能多喝,要不是那麼多小輩在,我非收拾他不可,我辛辛苦苦把他拉扯大,竟然比不過那點酒,真是白養了。”
張桂花又好氣又好笑,已經很久沒見到她男人這個樣子了,以前年輕時她男人就是這樣,現在他們都老了。
“你不就是沒喝過癮才會這樣說,那可是特供就,要不是土根,你哪裡喝得到,還有你手上提著的東西,人家小妹看的可不是你的麵子,要我說土根就做得好,你年紀也大了,哪裡能喝那麼多,喝個味道就好。”
羅土地把手裡的東西放下,眼睛裡還帶著羨慕,“我這輩子做什麼都成功,就是一樣比不過土根,你說土根那腦子還沒我腦子好,怎麼就能生出小妹這樣的閨女,會讀書也就罷了,連找女婿都找得比人家好,你不知道小謝對小妹那叫一個好,連親家爺爺也對小妹好,聽說親家爺爺還讓小謝把家裡的活都包了,不能累著小妹,小妹這是掉進蜜罐子裡了。”
張桂花也替小妹高興,連眼睛裡都帶著笑,“我就說小妹是有福氣的,以後小妹總歸是要回去的,隔著那麼遠我們又看不見,要是受了什麼委屈我們也沒辦法,現在總算是放心了。”
“你說的對,我原本也擔心那樣的家庭小妹會受委屈,現在看來小謝家還是不錯的,我們嫁閨女又不是賣閨女,隻要小妹能過得好就好。”
羅土地心裡是拿小妹當自個閨女看的,小妹不管是長相還是腦子都像是他理想中的閨女,他就想著小妹能順遂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