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嫂子臉上笑吟吟,一邊走還一邊不時笑出聲來,她是真的高興,就想快點把高興的事和紅英說一說。
自從和紅英一起幫過吳大柱媳婦後,感覺和紅英又親近了幾分,原來紅英潑辣的外表下還有一顆柔軟的心。
以前不知道紅英的性子,打的交道不多,成天都要上工乾活也沒那麼多時間串門嘮嗑,這次要不是太著急想著紅英是婦女主任肯定得管,才誤打誤撞地找了紅英。
以前他們隊裡也沒婦女主任,突然讓紅英當婦女主任,開始她還嘀咕著肯定是紅英的大伯子原來的大隊長幫著紅英把這工作給弄到手的。
紅英那個大伯子可不是一般人,自己跳到公社還幫著讓弟弟當上大隊長,連弟媳婦也沒忘當上了婦女主任,要是她家能有這樣一個大伯子她就是做夢也會笑醒。
現在看來還是她想差了,紅英做這個婦女主任還真是做對了,她性子潑辣鎮得住人,一張嘴厲害說起道理來一套一套的,還有個當隊長的男人撐腰,可不就是做適合做婦女主任的人選。
她已經打算好以後一定要多和紅英交好,人家紅英能培養出小妹那麼厲害的閨女,她多學幾招,要是能把家裡的閨女也培養成小妹那樣,那就光宗耀祖了。
李紅英走出大門,采了幾片靠著院牆邊的魚檬,剛起身就看到了臉上笑得像是花兒一樣的張嫂子。
“張嫂子,你這是有什麼喜事,笑得那麼開心。”
張嫂子走快了幾步,“喜事是喜事,不過不是我家的,走咱進院子裡說去。”
李紅英還被引起了好奇心,彆人家的喜事張嫂子笑成花,她可不覺得張嫂子是二愣子,這裡麵肯定有其他事。
“紅英你是不知道,吳大柱可倒大黴了,聽說他昨個半夜掉糞坑裡去了,這要是掉自個家的糞坑,那不過就是倒點小黴,可吳大柱倒好,都掉隔壁村李寡婦家的糞坑,這下好了李寡婦是跳到黃河也彆想洗清了。”
“我早就說吳大柱這樣打媳婦肯定有問題,沒想到還真是是被騷狐狸給勾了魂,要我說李寡婦也不是個好的,現在還敢搞破鞋,也不怕被拉去遊街。”
張嫂子說得是一臉興高采烈,其實她心裡還有點可惜沒看到吳大柱在糞坑的那糗樣,老天爺這是開眼了,惡人就該有惡報才是,吳大柱不是會打媳婦這樣的人就該給他多吃幾口屎,說不定吃了還能會做個人。
李紅英吃驚地張大了嘴巴,掉糞坑那得有多臭,還是半夜三更掉進去的,這要是沒人發現可不就得在糞坑裡淹死?
她覺得吳大柱沒淹死在糞坑那可真是命好,要她說這樣的垃圾男人死了一了百了,省得禍害了媳婦又禍害孩子。
“吳大柱這事是不是兩個村子都傳遍了?隔壁村有沒有什麼說法?”
張嫂子臉上的笑意收了起來,“李寡婦打死不承認和吳大柱有關係,還在那裡一哭二罵三上吊說大家欺負她一個寡婦,還說是吳大柱爬牆到她家想要占她便宜,要抓也是抓吳大柱。”
李紅英眉頭皺了起來,“吳大柱這占便宜還跑一人家村子去占?我記得李寡婦長得也平常,我們村的陳寡婦長得才叫一個好,難道吳大柱眼瘸?”
張嫂子忍住笑,“紅英你是不知道陳寡婦是個不好惹的,誰多看她兩眼都得被她罵個狗血淋頭,哪裡像李寡婦是出了名的風流,就是沒被人逮在床上,才敢說話那麼大聲,吳大柱整天沒事就往隔壁村跑,這裡麵沒鬼才怪。”
李紅英做婦女主任東家長西家短什麼的不要聽太多,都說無風不起浪,這還說得有鼻子有眼睛的,再一想吳大柱打媳婦打得那麼狠,估計事情是十有八九了。
但沒有證據這話還是不好說,寡婦門前是非多,其實很多寡婦都活得不易,她不願意無憑無據的情況下多說嘴。
“吳大柱是不是回村了?這事可不能這樣完,吳大柱給我們大隊抹黑,要是換做前兩年可是要被批鬥的,現在政策是寬鬆了點,可該有的批評還是得有,不然隊裡其他人也像吳大柱這樣可不就亂套了。”
張嫂子一拍大腿,“說得對,吳大柱這樣的就該狠狠整治整治,村子裡有牛棚,要我說就該讓吳大柱去住住牛棚,乾活也得乾最重的活,我們大隊現在可是先進大隊,可彆被吳大柱把我們先進大隊整沒了。”
李紅英其實也有這一方麵的擔心,她男人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才帶著大家評上了先進大隊,真要是被吳大柱給連累,非得氣死不可。
張嫂子又和李紅英說了會話見天色要變黑,馬上就趕著回家做飯,李紅英心裡想著事,該做的晚飯還是要做。
從梁上拿了條臘肉下來,小閨女可能懷了孩子,她就想著給閨女多補補,特地讓小閨女回來吃飯,這會她也不管大閨女會怎麼想,單是女婿探親給家裡人帶回來那麼多的東西,就是讓小閨女再多吃幾頓也是應當應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