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啟明:“是麼。”
林溪:“那當然是了,我是說話不算話的人麼。最後一口有些渣滓還牙磣,我總不能咽下去吧,那會得結石的。”
謝啟明:人家師傅熬完以後明明都澄過的。
他嗯了一聲,“那是不能喝,以後多揣點糖,就不苦了。”
林溪開始哼哼唧唧地報複他,不讓他踏實睡覺,非要撩撥他。天知道不用她撩,謝啟明都忍得夠嗆,她還這樣。
謝啟明翻身壓住她,聲音都啞了,“敢撩就要負責到底。”
這小丫頭壞的很,自己爽了就喊不要,時間久了就開始哭唧唧,知道他心軟就專門跟他撒嬌。
林溪卻想的是他們住在陌生的地方,周圍都是陌生的人,他總不能那麼好意思放開手腳吧,所以不待怕的。
事實證明,他有很多辦法既能放開手腳,又不會鬨出大動靜被人聽見。
對他來說最大的問題堵住她的嘴巴就可以了。
第二天早上林溪怨念了,鄰居們都早起,洗漱做飯叮叮咣咣的她並沒有辦法多睡,於是就迷瞪著惺忪的睡眼埋怨謝啟明,鑽在被窩裡不理他。
謝啟明鍛煉、去軍宣隊、買早飯,還把她的湯藥端回來,還給她洗了內衣和襪子,這一早上感覺做了彆人一天的事情還多。
他俯身把她從被子裡撈起來,“吃飯,吃完再睡。”
林溪:“吃完就要去打掃衛生了啊。”
謝啟明:“沒事,我替你。”
林溪:“才不要!”要是他替她,那到時候同學們可有話說了,她多不好意思啊。她就算是少乾,也得跟著去打下手的。
謝啟明索性給她拿了牙刷牙膏,讓她就趴在床邊洗漱,然後直接坐在床上吃飯。
林溪喝了一碗小米粥,吃了一個煮雞蛋加一個豆沙包,然後又歪在被子裡抓緊時間睡個回籠覺。
謝啟明掐著點把她挖出來,直接把茶缸喂到她嘴上讓她一口氣把藥喝了。
“啊啊——”林溪張大了嘴巴,一邊打哆嗦,一邊狂用手扇風。
謝啟明直接往她嘴巴裡塞了一勺子白糖。
林溪含糊道:“啊,活過來了,謝謝白糖救命之恩。”
謝啟明:“那我呢。”
林溪:“你是罪魁禍、手……”對上謝啟明深沉的眸光,她嘿嘿改口,“……白糖聖手,專門解決我的苦厄。”
謝啟明俯首親她,把她嘴裡的白糖一掃而空,咬了咬她的唇,“小壞蛋!”
等他撤離,林溪就嘗到了滿嘴的苦澀味道,幽怨地控訴他:“大壞蛋!”
謝啟明把她的衣服拿過來,“大壞蛋幫小壞蛋穿衣服。”
小壞蛋一擰頭,傲嬌道:“才不用!”
謝啟明和林溪去了學校,他先把林溪送到班上然後自己去校辦處。
林溪進教室的時候,不少同學都在了,有男女同學趴在窗口往外看。雖然才開學,可他們基本都知道林溪已婚,男人是軍官,長得又高又俊。
愛美之心,人之常情,同學裡麵長得漂亮的女學生和帥氣的男學生,總是備受關注的。哪怕學校不允許戀愛處對象,但是畢業以後再公開也可以啊,所以還是有人會動心思想追求心儀對象的。畢竟都是20左右的青年,正是春心萌動的時候呢。
林溪自然會被列入非常值得追求行列,可惜,嶽欣榮第一時間就敲打他們,林溪名花有主,愛人是一名優秀的軍官,讓他們想也不用想。
想不能想,欣賞還是可以的,畢竟名花在側,不看也吃虧。
現在看名花和名草在一起,那也是極為養眼的呢。
就幾乎所有男生都知道那是林溪的愛人,卻也有個彆女生會問林溪,“那是你哥哥啊,長得真帥。”
林溪就笑微微地解釋,“是我愛人呢。”
對方就會瞪圓了眼睛非常驚訝地看著林溪,“你、這麼年輕就結婚啦?你不會覺得太早了嗎?你的人生才剛開始呢,你自己還是個孩子呢。”
林溪便帶上點茶氣,“哎,我不想的,我原本想著怎麼也得二十七八結婚吧,可他非要現在結婚。”
你單純驚訝我早婚就行了,乾嘛還用那樣我對自己不負責的語氣?
很快班裡同學也知道林溪沒表麵那麼綿軟,說話也是綿裡藏針的,有些人也就歇了想酸她的心思。
今天繼續搞衛生,比昨天強度還大,總讓人有一種偌大的校園搞也搞不完的感覺。好在後來軍宣隊下場還帶了外援,直接進駐了拖拉機幫忙清理垃圾,不需要肩挑手抬了。
嶽欣榮把林溪叫到軍宣隊去幫忙擦桌椅,謝啟明則帶人修理門窗、拖地,這樣林溪就很輕鬆。周佳紅知道以後氣得眼珠子都紅了,一個勁地說林溪搞特殊,卻又投訴無門。
就這樣也足足忙活了三四天才結束,同學們一個個感覺散了架似的渾身酸痛。
而進來的拖拉機也沒浪費,直接把校園裡麵和周圍的一些空地給耕了,留著給學生們學農用。
這時候學生還是要學軍學工學農的,學軍就是軍訓、打靶,學工就是去校辦工廠乾活,學農就是在學校空地上種菜或者去周圍郊區幫助農民收莊稼。
搞完衛生,學生們終於可以鬆口氣。
9月1日,學校為第一屆工農兵學員舉行了隆重的迎新典禮,一萬多名師生在操場集合,中央來了幾位領導講話。
林溪站在操場上,風日晴好的時候,秋天的日頭還是很曬的。大喇叭的質量也很差,擴音功能不行,嗤啦嗤啦的也聽不清講了什麼。關鍵她肚子還是有點疼,幸虧前幾天一直吃中藥,開會之前她又吃了一片止痛藥,倒不至於像以前那樣渾身抽搐臉色發白要暈倒。
終於開完會,也到了吃午飯的時間。
季芳菲拽拽林溪的衣服,“我看見你家謝團長了,他也來參加我們開學典禮呢。”
林溪扭頭看看,果然就在一邊看到他。謝啟明的視線平靜地落在她臉上,卻讓她讀懂了他的關心,他在擔心她肚子疼得厲不厲害呢。林溪心裡就熱乎乎的,肚子都不那麼疼了。
剛開完會,全部師生都去食堂吃飯,哪怕學校不止一個食堂也容納不了,食堂肯定會很擠,所以林溪想先回去休息一下。
站了一上午,她腿都要腫了。
舍友們也都先回宿舍,她則去找謝啟明。
謝啟明摸了摸她的額頭,感覺她有點熱,“疼得厲害嗎?”
林溪搖頭,“比上一次輕多了,都是你的功勞。”
謝啟明:“下午上什麼課?”
林溪:“課表還沒安排呢,不過班長說過是思想政治課。”
開學第一堂課,自然要先強調思想。
謝啟明就先帶她回蔚秀園讓她歇一會兒,下午要差不多兩點才上課呢,不著急。
林溪去了洗手間,回來就爬上床鑽進被窩了,每次生理期她就想趴窩啥也不乾。不過這時候衛生用品不可靠,躺著容易漏不是個好選擇,也很氣就是了。
謝啟明去打了飯菜回來和她一起吃,吃過以後,他讓林溪午睡一會兒,他則看會兒書。
等差不多一點半的時候他把林溪叫起來。
林溪:“你沒休息嗎?”
謝啟明合上筆記本,“備課來著。”他拿手巾用溫水絞濕了給林溪擦臉。
兩人一起去學校,謝啟明要去教務處,林溪則直接去教學樓的階梯教室。思想政治這種課,如果沒有特殊情況基本是幾個班一起上的大課。
她去了階梯教室,一露頭就聽見有人喊她。她抬頭往上麵看,就見季芳菲、陳招娣幾個舍友坐在後麵呢,她們給她占了座。
朱惠和周佳紅也在,不過看到林溪過來,周佳紅氣得立刻和人換位置了,就好像和林溪勢不兩立一樣。林溪也不管她,自己擰巴關彆人什麼事兒?
林溪剛坐下就感覺有兩道冰冷的目光射向自己,她瞪回去,居然看到了林萍!
林萍從林溪進來就一直陰沉地盯著她,這會兒林溪終於看到她,她立刻就把視線收回去,當做不認識一樣。
林溪自然更不會主動理睬她,上一次回林家就是去報複的,等同於撕破臉。
這時候嶽欣榮和周勇就從後門露頭,“嫂子,嫂子!”
嶽欣榮的聲音很脆,和她的人一樣乾脆利索的,很有特色。
她這麼一叫,後麵幾排的學生都好奇地張望,還有嫂子呢?
林溪扶額,貓著腰出去跟她倆說話,“什麼事兒啊?”
嶽欣榮:“嫂子,我們在上麵也上政治課呢。你猜講師是誰?”
周勇:“提示一下,學校請的部隊外援。”
林溪笑起來,“你們可真逗,這我還能猜不到?我們老謝去你們那上課呢?”
嶽欣榮:“所以我們來叫你啊,走吧,跟我們一起去上課。這種大課不點名的。”
林溪:“那不行,我不是你們幾個班的。我們老師萬一點名呢?”
正說著下麵引起一陣不小的騷動,引得滿教室的學員都往下瞅。
有倆女學員跑回來興奮地跟旁邊人八卦:“咱們思政老師好俊!比電視上的演員還有架子呢!”
嶽欣榮:“那是沒看見我們謝團。”
正說著,她就看到下麵講台上走上來一個穿軍裝的男人,他挺拔玉立,容貌英俊,他鋒利清冷的視線掃視全場,最後就落在林溪的身上。
嶽欣榮:“嫂子,我錯了。”
我就應該想到謝團會為了嫂子調課的。
幸虧沒讓你去我們班級,否則謝團來了看不見你,不得埋怨我?
她拉著周勇趕緊跑了。
林溪還納悶呢,“你倆跑什麼啊?”
邊上一個男同學朝她笑,殷勤邀約,“林溪,你坐這裡吧。”
林溪剛要婉拒,就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在後麵響起,“林溪同學,請你到前麵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