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出門會不會被認出來?”簡真真說,她不覺得隱私被扒有什麼可驚訝的,成名的代價而已,並且認為戚喻火了之後應該能經常見到裴雲之,於是說:“我把裴雲之的照片洗出來了,你裝在背包裡隨身帶著,萬一哪天遇到他,記得給我要個簽名。”
春節前,簡真真和小柔一直忙著排練,戚喻為即將到來的中視比賽做準備,每日都待在學校的舞蹈教室。
裴雲之的電影《回到過去》即將上映,開始緊鑼密鼓的宣傳,各大媒體、社交網絡爭相報道。由影帝裴雲之主演,再加上電影題材本身很吸引人,預售開啟後,短短一周內票房已破1億,創造票房新高指日可待。
春節前一周,裴雲之跟隨劇組到座城市開始《回到過去》電影路演。
1月21日,路演的第站來到南城。
這日是臘月29,第二天就是除夕,戚喻沒有告訴任何人,偷偷買了一張高鐵票。正值春運高峰,她臨時決定,隻能買到“無座票”,站了個小時回到南城。
自從殺青宴後,戚喻已經有半個月沒有見過裴雲之,關於他的消息都是從網絡得知,看到他即將到南城路演,便一時衝動來到這裡,電影票早已經售空,根本買不到。
戚喻坐在電影院外的廣場的長椅上,無奈的看著著時間流逝。
又想起了殺青後去劇組找小貓的那天,貓沒找到,還以為他有了女朋友。
她對自己的行為很無奈,還是學不會吃一塹長一智。
廣場上聚集了一些年輕姑娘,拿著裴雲之的電影海報和燈牌,她們興奮的討論座位號,為即將到來的見麵而激動不已。
戚喻有些羨慕的看著她們,能見他一麵也是好的,可她不僅找不到見他的借口,連電影門票都買不到。
她覺得苦澀,垂下眼眸看著他的微信頭像,與他的聊天記錄還停留在她在瑞典時,他將斯德哥爾摩的全科醫生介紹給她。
就連微信,都找不到可以聯係的理由。
“你是……戚喻嗎?”
戚喻抬頭,原本彙集在廣場中央的幾個姑娘不知何時到了跟前,手裡還拿著裴雲之的海報,此刻正興致勃勃的看著她。
戚喻瞬間慌亂起來。
真是被簡真真說中了,出門就可能被認出來。
就在她猶豫的幾秒鐘,如默認般給了這些姑娘底氣,認定她就是戚喻,追問她是不是來給裴雲之捧場。
戚喻慌張的站起來,否認著從她們中間擠出來,快步到路邊攔了一輛計程車,還好她們並未追上來。
上車後,她還心有餘悸,不知道有沒有被拍到照片,萬一發在網上,被裴雲之看到了怎麼辦?會不會給他造成麻煩?
思來想去,她還是決定把這件事情告訴李蔚。
掐頭去尾,隻跟李蔚說她回到南城,恰逢裴雲之電影路演,被他的粉絲認出來了。
李蔚很無所謂的說:“這是好事啊,彆害怕。”
“她們會不會發到網上?”戚喻有些擔心的問。
李蔚:“發就發咯,就當給我們做宣傳了,彆擔心。”
戚喻稍微鬆口氣,和李蔚道了彆。此時司機已經圍著商場兜了一圈,很無奈的再次追問她到底去哪裡。
高鐵票買不到,機票還有剩餘,戚喻有些疲憊的看向窗外,說:“去機場,謝謝。”
早上八點出門,此刻太陽已經漸漸西沉,戚喻覺得累,身上軟綿綿的,去機場的路上昏昏欲睡,直到被手機鈴聲吵醒。
戚喻在包裡翻找手機時,意外找到一支尚未拆封的棒棒糖。她拿著糖果出神,直到被再次響起的鈴聲打斷。
屏幕上出現“裴老師”個字,戚喻以為自己花眼,眨了幾次眼睛,才確定自己沒有看錯,按下通話鍵,他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
“你在哪?”裴雲之簡單直接的問道。
戚喻忽然覺得周遭一切聲音似乎都消失了,隻有他的呼吸聲,異常的清楚且深刻。
她不禁將棒棒糖握緊,怕自己聽錯,又確認了一遍:“什麼?”
裴雲之說話的語速有些快,像是焦急:“李蔚剛剛給我打電話,你現在在哪裡?我讓吳城過去接你。彆擔心,不會有事的。”
戚喻忽然生出一股衝動,想把那張回京城的機票退掉,這樣就可以見到他了。但她很快便冷靜下來,見到麵又怎麼樣呢?她本來就不該出現在南城。
天色漸漸暗沉下來,出租車駛出機場高速,燈火通明的機場就在前方,戚喻說:“我在機場,回京城。”
對方可能沒想到她這麼快離開南城,沉默了好一會兒,呼吸放緩了一些,才低聲問:“她們嚇到你了?”細聽的話,還會聽出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不舒服的感覺似乎加重了,腦袋昏沉的厲害,戚喻用了一點時間才明白裴雲之指的是什麼,小聲回答:“沒有,”她舔了舔有些乾澀的唇,感到抱歉,“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裴雲之快速否認,“彆多想,我是擔心她們嚇到你,你沒事就好。”
“嗯。”戚喻乖乖應道。她腦袋懵懵的,已經沒有精力考慮周全,他說什麼,她就聽什麼。
“怎麼回南城了?”裴雲之又問。
戚喻無法回答這個問題,隻能含含糊糊的說:“有點事情。”
裴雲之:“已經處理完了嗎?”
“是。”照裴雲之這樣問下去,戚喻覺得自己遲早會露餡。
好在彼端有人提醒裴雲之電影已經結束,他們必須入場了,戚喻才眨了眨酸澀的眼睛,小聲說:“裴老師再見,我要辦登機了。”
裴雲之:“路上小心,到學校後告訴我。”
“好。”
戚喻掛了電話,拆掉棒棒糖的包裝。
當馥鬱的草莓味在味蕾綻放時,熟悉的味道闖入腦海,有什麼東西似乎被她忘掉了,曾被她握在手裡,又不知丟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