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喻在陽光下眯起眼睛,對著成片的大棚點點頭。
戚喻摘起草莓來心無旁騖,認認真真,隻摘最大最紅最漂亮的。
鄭宇興還在不停和戚喻說話,哪怕戚喻一直沉默,他也絲毫不覺得無趣,反倒把她當做忠實聽眾,講他留學生活,講他的工作,吐槽強勢又奇葩的領導。
戚喻體力好,鄭宇興陪了20分鐘就哈欠連天,實在扛不住就去草莓園外麵睡覺。她繼續摘草莓,摘完一筐,又一筐。
直到,接到裴雲之的電話。
黯淡一天的眼睛瞬時亮起來,戚喻不顧手上的泥汙接起電話。若是鄭宇興在場,看到這樣的戚喻,就會明白自己毫無勝算。
電話接通後,裴雲之問她:“你在哪裡?”
戚喻在如何回答這個問題上思索了片刻,最終隻是簡單說:“我們在外麵吃飯。”
裴雲之聽聞笑了,“下午四點,還在吃飯?”
“已經吃完了,他們不走。”戚喻說的小聲,裴雲之聽出一絲不耐,甚至抱怨,於是說:“發個地址,我去找你。”
“你……你回來了?”戚喻不敢相信的問,腳步淩亂的踩著草莓中間的縫隙往外走,走到一半才想起來還有兩筐草莓。
戚喻沒有讓裴雲之來接,而是打算自己去找他。
裴雲之沒有堅持,將自己的地址發給戚喻。
戚喻要提前走,鄭太太堅持要鄭宇興送她,說一個姑娘不安全。
梅林也在一旁附和說:“這裡偏僻,很難打到車,還是讓宇興送你一下吧。”
戚昊天也是這個意思,戚喻拗不過,隻得聽從。
回城的路上,鄭宇興看出戚喻的似乎有些坐立不安,不由的加快車速,“很著急嗎?”
“嗯。”戚喻抿著唇點點頭,片刻後又說:“我男朋友來找我。”
鄭宇興當時覺得眼前一黑,要不是開車多年、技術過關,他就要撞上前車尾了。
有很多話想說,但都哽在喉間,讓他很難受。
原來不理他、不說話,是因為有男朋友了。其實她表現明顯,隻是他不願相信罷了。
怎麼會固執的認為她隻是單純的內斂,不懂表達呢?
再內斂平靜的人,去見男朋友的時候也會著急,眉眼間帶著急切,不停的看時間。
“抱歉,我不太會說話,也不太聰明,如果說錯話,請見諒。”戚喻的指尖抵著草莓筐,看著碩大誘人的草莓,試著開口:“我有男朋友了,我很愛他,但我沒告訴家裡人,他們不知道,不是有意要隱瞞的,對不起,如果給你和你的家人造成傷害,我真的很抱歉。”
鄭宇興握著方向盤的手指不斷收緊,許久都沒有說話。
直到開出擁堵的街區,鄭宇興才舒一口氣,無奈的笑了一下:“沒關係,本來也隻是對你挺有好感的,要發展也要經過你同意。我不會奪人所好,希望你幸福。”
戚喻點點頭,道了一聲:“謝謝。”
戚喻在十字路口下車,裴雲之定位就在這裡。
鄭宇興已經離開,戚喻看了看四周,打算給裴雲之打電話,就見一輛越野車緩緩在她身邊停下。
戚喻一喜,拉開車門看到駕駛位的裴雲之,戴著墨鏡,隻露出半張臉,卻還是那樣帥氣迷人,籠罩在心頭一整日的陰霾瞬間消散全無。
裴雲之單手扶著方向盤,等著戚喻上車,又係好安全帶,才說:“你也不看看就開車門,萬一不是我呢?”
“一定是,”戚喻說,“我有預感。”
裴雲之笑了一下,打轉方向盤駛入主路,另一隻手抵在車窗上。
越野車行駛在暢通無阻的路上,裴雲之偶爾回頭看戚喻一眼。
她似乎很高興,眉眼間、臉上,都是藏不住的笑意。
“從哪來的草莓?”裴雲之看著前方紅燈,緩緩點下刹車。
“吃飯地方摘的,”戚喻將草莓筐轉了個方向,把係在筐上的蝴蝶結展示給他看,“送給你。”
從草莓園離開時,她特意讓工作人員裝扮上蝴蝶結,說是要送人的,工作人員弄的很細心,還用絲帶纏在提籃上。
裴雲之腦海中閃過了一些苦澀的,令他不高興的回憶,還有那聲包含洶湧愛意的“望哥”,在很多個夜晚都折磨著他。
不想聊那些不愉快,卻還是忍不住問她:“喜歡草莓?”
戚喻點頭:“喜歡。”
“喜歡草莓蛋糕嗎?”裴雲之又問。
“也喜歡。”
“草莓棒棒糖?”
戚喻笑了,毫不猶豫的說:“喜歡的,草莓周邊我都喜歡。”
她笑得明媚,沒有一絲黯然。裴雲之覺得自己的試探很沒意思,於是抬手捏了捏她的耳垂,笑著說:“好,我記住了。”
車一直往城外開,但不是度假村的方向,後來又上了山。戚喻沒問去哪裡,反正跟著他,去哪裡都可以。
天色漸晚,裴雲之在一塊僻靜的地方減速,最後停在一棵樹下。
他把座位向後調了調,對戚喻說:“過來。”
相處這些日子,他們多數時候都隻能在車上約會,對於這個詞,戚喻再熟悉不過,把草莓放在後排安全的地方,跨過中控,跨坐在裴雲之腿上。
眼神糾纏在一起,她的小手捧住他的臉,主動又青澀的吻住他。
戚喻貪戀著他,依戀著他,愛慕著他,恨不得把自己都獻給他,隻要他說出一個能永久得到他的辦法,她一定會拚儘全力去試。可他沒有,她不知道怎麼做才取悅他,徹底留住他。
裴雲之的手從衣擺下緣探進去,貼在她細滑柔嫩的腰上,漸漸收緊力氣,開始不滿足於她如水一般的輕柔,力氣也小的可憐。
他逐漸占據主動,掌握節奏,又重又深的吸住她的舌,舔過舌根,攪弄著她的口腔,閉不上嘴巴,津液吞咽不及,順著嘴角流下來。
他有些失控,想更狠一點,最好弄得她的又麻又軟,隻能依附著他,發出難耐的呻、吟,不會呼吸,隻能被他掌控。
戚喻覺得裴雲之今天有點不一樣,格外的凶狠,讓她有點害怕,卻又忍不住靠的更近,就好像自己是她的私有物,沒有人能取代,隻有她能見到這樣的充滿掌控欲的他。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放過蹂、躪的又紅又腫的唇,舌頭疼惜的舔著她,把她的唇角啄的更加水亮,氣息曖昧又粘膩的問:“送你的男人是誰?”
戚喻被問住,癱軟在他懷裡,腦子裡混亂泥濘,許久才理清思緒,喘息著問:“你看到了?”
“嗯。”裴雲之從喉間發出聲音,耐心的舔舐著她的唇,依然眯著眼睛,手指摩挲著她的後頸,顯得漫不經心,仿佛問的不是什麼重要事情。
戚喻忍著心酸,解釋說:“可能,家人想把他介紹給我吧。”
說到這裡,握在她腰上的手勁陡然更大了,她疼的倒吸一口氣,繼續說:“但我已經說清楚了,我有男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