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喻沒想到在這裡見到裴雲蘇。
這位長相美麗、氣質優雅的女子, 曾一度讓戚喻以為是裴雲之的女朋友,並在一段時間內瘋狂折磨著她,做的夢都是裴雲之結婚了。
裴雲之感覺到戚喻的僵硬, 臉色忽然蒼白的不像話, 彎下腰問她是不是不舒服。
戚喻搖頭, 努力給出一抹微笑, 但實在是勉強。
簡單給他們做了介紹,裴雲之又說:“你們先坐,我帶她上樓。”
被裴雲之拉著上樓梯的時候,戚喻才從恍惚中回過神。
走過樓梯轉角, 裴雲之直接將她抱起來, 戚喻順從的環住他的脖子,一言不發的貼在他胸口。
裴雲之把戚喻放在主臥沙發上,先與她接了一個很纏綿的吻, 將她的情緒安撫下來, 才問她到底怎麼了。
戚喻伏在他胸口喘息著,緩緩看向他, 後知後覺的說:“剛剛你說, 她是你的表妹?”
“嗯, ”裴雲之纏著她的頭發把玩著,“你見過她?”
聽著像是問句, 但是語氣卻是篤定, 戚喻目光閃躲。
她總是不善掩飾,裴雲之沒有放過她,抬起她的下巴與她對視。
“到底怎麼回事?”
戚喻認命的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眼圈有點紅。
“我去找過小耳朵, 在殺青之後,”她把臉埋在他的掌心,甕聲甕氣的說:“我看到她和你一起回酒店,以為她……”
戚喻說不下去,但裴雲之懂了她話裡的意思。
“以為她是我女朋友?”
戚喻說不出話,隻能點頭。
即便知道是自己搞錯了,可那時的痛苦與掙紮確實真實經曆的,如今回憶起來依然苦澀。
裴雲之捧著她的臉,讓她抬起頭,眼睛裡已經蓄起了霧氣,鼻尖也是紅的,看著很可憐,讓他感覺到心尖刺刺的疼痛。
那時候小耳朵已經被他撿回去,她不僅沒有找到貓,還看到了那樣的畫麵。裴雲之不敢再往下想,隻覺得呼吸有些艱難。
再開口時,聲音有些沙啞,“真的是去找小耳朵?不是找我的?”
戚喻吸吸鼻子,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她當時就是借著找貓的理由,想去看他一眼。
裴雲之克製又輕柔的親了親她的眼睛,聲音略微沙啞著問:“若是當時沒有見到她,會來和我說話嗎?”
戚喻搖頭。裴雲之能想象得到。
殺青以後,她一次也沒有糾纏過,哪怕那些情意根本藏不住,但也從沒想過從他這裡得到什麼。甚至,總是躲著他。
他那時候想過,她是不是要出戲了,是不是快放下了。也慶幸殺青的時候,沒有留住她。
可若是知道她曾回去找過他,可能所有的理智和準則,都會灰飛煙滅。
在戚喻看不到的角度,裴雲之眼底一片猩紅,雙手將她抱緊,埋在她頸窩裡,親她的脖子、耳朵,用極輕的聲音,承諾道:“以後都不會了,彆難過,寶寶。”
戚喻卸了力氣,任由他抱著、親吻,感受到他的不舍與心疼,原本空蕩的心,在這些日子中被他漸漸填滿。
半個小時後,裴雲之才從樓上下來,那三位不約而同對他發出“噓”聲,眼神極其曖昧。
司深觀察他的身後,故意問:“小喻妹妹怎麼沒下來?”
“她不太舒服,睡一會兒。”裴雲之說著,在裴雲蘇對麵坐下來。
司深不正經的笑笑,看了眼樓上,小聲說:“是不是你太用力了?”
裴雲之看他一眼,司深便立即舉手投降。
“剛剛丁阿姨從廚房出來,問小喻是不是來了,還說要加一道糖醋排骨,說她喜歡吃。”
裴雲蘇轉述著丁阿姨的話,並從中品出了一些非比尋常的事情。
比如戚喻一定經常來,而且丁阿姨很熟悉,還知道她的口味。單單是這件事,就很不一般。
又比如那隻小野貓,戚喻一進門,它就圍上去,跟著她上樓,沒有再下來。裴雲蘇嚴重懷疑因為戚喻,裴雲之才把貓撿回來的。
想到這裡,裴雲蘇忍不住問了裴雲之一個問題。
“你知不知道,夏欣妍曾經找過我。”
桌上的普洱已經撤掉,被司深換上白茶,紅茶香氣彌漫著。
裴雲之喝茶的動作頓住,警惕的看向她:“找你做什麼?”
裴雲蘇笑著說:“彆緊張,不是現在,你們還沒有分開的時候。”
“她說你太理智了,從來不關心她和誰出去玩,也不擔心她是否回家,哪怕傳出緋聞,隻要她隨便解釋一句,你就不會再問。好像一直沒辦法觸及你的真心,讓她沒有安全感。”
“所以才試探著提分手?刺激一下雲之?”淮海忍不住插一句嘴。
司深放下茶壺,厲聲糾正道:“那叫試探?那是出軌好吧!”
淮海:“……”
夏欣妍性格張揚,喜歡交朋友。裴雲之喜靜,即便是旅行也不喜歡成群結隊,性格上本來就有些不合適,但是裴雲之一直很包容,從不會管束她。
因為性格、習慣的不和,夏欣妍曾多次單方麵鬨情緒,但最後都以她求和告終。直到一年前。
夏欣妍出國旅行的時候認識了一個跳傘教練,帶著她上山、下海,尋求各種刺激,一時天雷勾地火。回國後,她向裴雲之提出分手。
那段感情也僅僅持續了三個月便無疾而終,夏欣妍就覺得對方太過幼稚,也不夠成熟體貼,又想起裴雲之的種種好。
司深冷“哼”一聲:“她以為在國外的破事兒我們都不知道呢。竟然好意思來求複合。”
淮海一臉震驚,連忙對裴雲之道歉,又說:“我真不知道,以為就像外界傳的那樣。性格不合,她試探著提了分手,你同意了。”
司深:“我們雲之再理智,對待感情也是認真的,買房子都寫她的名字,裝修都按照她想喜好來,還打算見家長結婚的,她倒好。”
“行了,彆說了。”
裴雲之放下杯子,鄭重的嚴聲說道:“過去的事情都不準再提了。”
這個話題到此終止,司深看著氣氛有些差,便問起程淩越的案子,沒想到裴雲蘇又表現的很不自在。
見她表情僵硬,司深立刻追問:“不順利?”
裴雲蘇扶了下頭發,避開目光,撥弄著茶杯:“挺順利的,這個案子交給其他人跟進了,我沒怎麼管。”
擔心裴雲之不放心,她又解釋說:“當初為程淩越壓案子的檢察官、公安,如今都浮出水麵了,即便是我不管這個案子,程淩越也跑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