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邀滿臉寫著“哥你快問我”的表情看向他哥, 等著他哥說話。
這一點小心思,朗周看的清楚明白,心說就當滿足小朋友的心願了。
他笑了下, 問:“是怎麼回事?”
其實他心裡都明白,被帶走了一個人,房間裡的人數不但沒有減少,還多了。
再看看每個人臉上的表情, 加上把那些話在腦海裡快速的整理後, 他就把事情整理的個七七八八了。
還是那句話, 有謝邀在, 在保證對方安全的前提下, 他不介意多花一點時間來鍛煉小少爺。
所以他很樂意配合,在謝邀迷茫的時候稍微點撥一下,不需要說的太多。
謝邀:“哥, 是這樣的。”
小少爺這熱情的模樣看的旁邊的陶濟跟丁凱與沈長空三人嫉妒無比。
心說同樣都是人,為什麼對朗周那一張臭臉那麼親。
旁邊的鬼就看的比較開, 大頭鬼把手臂搭在陶濟的肩膀上, “人家那是兄弟倆, 關係好很正常啊, 想開點, 小少爺這個性子在哪裡都是受歡迎, 大家都想跟他做好朋友。”
陶濟的眼睛盯著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胳膊,心情不是很美妙。
雖然他對謝邀很客氣,即使他前麵的人設是膽小怕事。
但是他現在已經變了, 並且是變化很大的那一種。
他覺得自己的眼睛已經變得比刀子還要可怕了,他沉著臉,問道:“我們很熟嗎?”
你的手臂是不是放錯地方了。
“熟啊。”大頭鬼自來熟地說道。
儘管陶濟的眼神很嚇人, 但是他看不到啊。
他還真的不是故意的,因為平時惹怒村長跟影子鬼的時候,眼神可比這個要嚇鬼多了。
所以在陶濟看來的非常不客氣的眼神,在大頭鬼的眼裡真的不算什麼,對比之後,甚至還顯得有些親切。
陶濟:“……”
你什麼時候有的這種錯覺。
“我沒有記錯的話,現在是我們見的第一麵是吧?”
第一麵還是我為了套近乎去跟你說話的。
大頭鬼:“知道啊,正所謂一回生,一回熟嘛,我們都見了兩回了,還不叫熟啊,而且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你對我非常的熱情啊,一看就是誠心交朋友的。”
陶濟:“誰告訴你的這句話,他的腦子可能不太好。”
他現在正因為看到謝邀對朗周那麼客氣覺得無比的嫉妒,主要就是看不得朗周有那麼好的待遇。
把肩膀上的胳膊給移開,說話也沒有那麼好聽,“我有個建議,有條件的話,還是去醫院裡檢查下眼睛吧,對你有好處。”
正在跟朗周說話的謝邀聽到這句話忽然停了下來,他偏過頭問大頭鬼,“你的眼睛不舒服嗎?”
“沒有,”大頭鬼把頭給拿了下來,用手揉了揉眼睛,“挺好的啊。”
他說:“剛剛陶先生不信你跟我說的那句一回生一回熟,他說你的腦子不好。”
你不講武德啊,怎麼還帶告狀的呢。
陶濟:“他聽錯了,我說的是這句話真的有道理,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嘛,大家隨便說說話。”
他把大頭鬼的手臂又搭到自己的肩膀上,咬著牙說道:“我說的對吧。”
大頭鬼拍了拍陶濟的肩膀,“對,都是朋友。”
謝邀:“可是我剛剛明明是有聽到說你的眼睛怎麼了,確定是沒有問題的嗎?這是眼睛,一點不舒服都不可以大意的知道嗎?”
陶濟:“他沒事,剛剛我們就是在說其他的事,不是說他的眼睛。”
趕緊跳過這個話題好嗎?他這是什麼運氣啊。
本來就沒有啥好印象了,好不容易有的那麼一點好的印象就要沒了嗎?
他問:“你哥不是問你事嗎?你跟他講完了嗎?”
好吧,雖然他不想承認,但確實隻有在謝邀的麵前提他哥最能轉移他的注意力。
“哦,對對對,”謝邀說:“那如果眼睛真的不舒服的話,可不能不當回事,記住啊。”
“知道啦。”
等到謝邀轉過去,大頭鬼小聲地說道:“看到了吧,他真的很善良,時刻都在為彆人著想,難怪大家都想跟他做朋友。”
他非常老成地說道:“我跟你說啊,做他的朋友就不能給他添亂,隻要喜歡他,是他的朋友,那麼咱們就是朋友。”
“知道了,你們是朋友,他關心你,就好像誰不是他的朋友一樣,我也是,”陶濟想起來被他給忘了的一件事,“你剛剛是不是把自己的頭給拿下來了?”
剛剛自己的注意力在彆的地方,怕謝邀誤會自己在針對誰,總覺得自己是漏掉了什麼。
“對啊,”大頭鬼問,“怎麼了?”
還怎麼了,你當著這麼多的鬼跟人的麵前你把自己的頭給拿了下來。
你覺得這件事真的很妥嗎?
陶濟:“你不怕嚇到客人嗎?”
他口裡的客人說的是謝邀,彆的客人被嚇到關他什麼事。
哦,如果是朗周被嚇到那再好不過了。
不過像朗周那種死人臉,應該很難被嚇到,為什麼就嚇不到呢,真可惜。
“不會啊,”大頭鬼說,“客人之前見到過,他不怕的,還說很酷呢,你要看嗎?我再拿下來一次。”
你可拉倒吧,放過我可以吧,我今天過的真的是太精彩了,比我走過的那麼多次副本都要刺激。
“還是彆了吧,為了彆的客人著想下吧。”陶濟按住了大頭鬼想要把頭給拿下來的手。
他手指了一周,“你看看吧。”
大頭鬼看過去,語氣驚訝道:“哇,大家的皮膚都白了很多哎,是一到晚上就變白了嗎?”
你稍微的有點智商可不可以,你好好的看一下。
那是到了晚上就變白了嗎?你家變白是隻有臉變白了啊。
陶濟覺得自己的心口有些疼,歎了口氣,心裡無比的後悔,“或許我該休息了,應該要放鬆點心情再進來的。”
他語重心長地說道:“我覺得我說錯了,你該檢查的是腦子,有條件的話就去看看吧,要是沒有條件我可以借點錢給你。”
“為什麼啊?”大頭鬼說,“我感覺我的腦子挺好的。”
影子鬼實在是聽不下去自己的搭檔這麼蠢的話了。
他對著陶濟說:“不好意思,我們有點事,我先把他給帶走了。”
你可趕緊把他給帶走吧,千萬不要覺得不好意思,我謝謝你。
影子鬼拉著大頭鬼,“我有點事要跟你說,你跟我過來下。”
陶濟這邊總算是安靜了下來,他坐回到沙發上,心說真的是累啊。
“你也覺得他們的膽子不行是吧?”小奇坐到了旁邊。
“我覺得我的膽子可能也不太行,”陶濟捂著心口,臉色跟著變了變,“你不在那邊過來乾什麼?”
“哦,”小奇不太熱情,指著朗周說,“那位大哥讓我過來的。”
“……”
故意的吧。
這他還真的冤枉人了。
朗周感覺自己的眼睛有些乾,又因為小少爺是個愛操心的性子,所以他眨眼的時候特意的把臉轉向一旁。
隻不過是個正常的眨眼的動作,可能是因為他平時看著比較嚴肅,落在陶濟的眼裡就變成了挑釁了。
“好了,可以繼續說了。”朗周說。
謝邀:“哥,還記得當時我剛進房間的時候嗎?大家在的位置,如果不是特意去數人數的話,六個人跟五個人,一下是不會發現不對的,陶大哥不在房間裡,小奇又被關在櫃子裡。”
他說:“原本在房間裡該是剩下五個人,有一個人占了小奇的位置,那麼隻有在這裡藏一個人了。”
曹有方臉色鐵青,異常煩躁,“說了一大堆,一句話也沒有說到重點,我們沒有事在這裡藏人乾什麼,閒的啊,我剛剛說的好像是這裡明明還有兩個人看著更加的沒有存在感,我為什麼要選擇沈長空,他不是說是我把刀子給他的嗎?冤枉我,我知道你們兩個聊得來,想要袒護他,我能理解的,雖然是人命相關的事,但是誰又不是想向著跟自己關係好的人呢,畢竟你看著年紀也不大。”
你這麼會顛倒黑白,你家裡人知道嗎?
這話說的諷刺誰呢,說人年輕,不就是在說對方年紀小故意的無理取鬨嗎?
就你會說話,就你會聊天是吧。
但是在聊天這一塊,我們的小少爺還沒有怕過誰呢。
謝邀:“我知道我年輕,但是你也不要有年齡焦慮,什麼樣的年紀有什麼樣的活法,誰都年輕過,也不需要去羨慕誰,你羨慕年輕人,說不定年輕人更加的羨慕你呢,過好自己的生活就行了,每段時間對自己來說都是最好的時間。”
“你這話說的好像也挺有道理,看到年輕人這麼有活力,我們確實會從心裡羨慕……說的什麼玩意,誰跟你說這個了。”曹有方的臉是綠的不能再綠了。
自己說著話怎麼就被帶著跑偏了。
他是說年紀的事嗎?他明明是在諷刺,話題是怎麼就給歪到這裡的。
還有沒有人過來管一管了。
他的目光注意到丁凱在跟著點頭,他火氣又大了起來,“你不覺得他說的亂七八糟嗎?你點什麼頭呢?”
你這火氣是逮著誰就想往誰的身上燒了是不是?
丁凱也不是那麼好的脾氣,“我點頭你也管啊,你衝著我發什麼火,他說的不對嗎?不是你先說的人家年紀輕,語氣裡滿滿的嫉妒,這還不是你嫉妒人家年輕啊。”
“我那話是在諷刺他,你聽不懂啊,那叫嫉妒嗎?我是在嘲諷他年輕,沒有邏輯,繞彎子繞不過我,我幾句話就能把他說的話都給推翻,真的夠蠢的,現在聽明白了沒有,明白了臉色就不要那麼難看,我又是欠你的錢,擺臉子給誰看呢。”
曹有方感覺自己現在火氣是真的大,看誰都不順眼了,說了這一通話之後心氣總算是順了點。
丁凱:“我明白是明白了,我想其他的人也都明白了你話裡的意思,我就是想不明白你為什麼想要諷刺彆人還要吼出來,這又是什麼操作,是怕彆人不打你嗎?”
咱們到底是誰蠢啊,就你的這個操作,我覺得我是做不出來的。
“哦,原來你是在諷刺我啊。”謝邀說。
“要不然呢,還真的在誇你啊,”曹有方在說話的時候注意到朗周的眼神,凍的他一個機靈,嘴裡嘟囔道:“現在該難過了吧,我就不信你的心態能有多好。”
謝邀:“哥,原來諷刺一個人還可以這樣啊,我今天算是長見識了,真的是活到老學到老。”
他一副學到了的表情點了點頭。
小少爺在不知不覺間把曹有方給氣的不輕。
朗周也是一愣了,他雖然是知道這些話在謝邀聽到會理解成其他的意思,沒有想到會是這個方麵。
他說:“也不是所有的事都要學的,你以後遇到的人跟見識到的事更多,要懂得分辨哪些是可以學習的,哪些是不好的,完全不需要學習,甚至需要唾棄的,就比如現在的這種所謂的嘲諷,一個人如果沒有招惹你的前提下,你為什麼要去嘲諷人,這就是欺負彆人,不要去欺負任何人,但是不欺負人不是讓你怕事,如果一個人欺負了你,在確保自己安全的前提下,你可以打回去,如果你打不過,該告訴我,而不是隻敢陰陽怪氣的說幾句嘲諷的話。”
在講道理的同時還順便內涵了某人一把,當然朗周是不屑於內涵誰的。
但是剛剛曹有方在那裡內涵謝邀,沒辦法他護短,自己的弟弟自己不保護還能讓彆人給欺負了不成。
那就必須要用同樣的方法給還回去才行。
謝邀又開啟了拍馬屁的功能:“哥,你說的話好有學問的感覺,跟你說話總覺得能學到很多。”
你們兩個這是要氣死誰啊,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曹有方憋的臉通紅,最後說了句:“繞了這麼半天,你們不就是仗著人多,有鬼幫著你們,想要袒護誰就袒護誰嗎?”
這個鬼字一說,其他的人臉色更加的白了。
“人堅持自己的看法很重要,但是如果在真相已經出來後還一味的堅持的話,那就是固執了,”謝邀說,“這是大哥說的,你要知道像大哥這麼有江湖地位的人,都是經驗,每一句話都值得深思。”
“你又從哪裡出了個大哥,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話,你想要袒護的人,你們人多,想說什麼不還是你們自己一句話的事。”
反正不論你說什麼,曹有方就一個態度,他就是不聽。
就是覺得你們是在袒護人,並且堅持自己的看法。
村長站了出來,粗著嗓子說道:“我是他大哥,怎麼了,你有什麼意見?”
他當時的那句話好像是用來嘲諷朗周的,沒有想到小少爺從裡麵領悟到了其他的道理。
果然人聰明就是不一樣,看到的事情都這麼與眾不同。
曹有方想要回懟,對上村長臉上的刀疤,又看到對方將近一米九的身高,氣焰瞬間下去了,也不敢那麼軸了。
“沒,沒有什麼意見,”他說,“但是彆人誣陷我,我也不能不為自己辯解,可能我的嗓門是大了,但是我沒有彆的意思,就是想要理性的要討論下,沒有不尊敬的意思。”
你看,有的人就是這樣,欺軟怕硬,你看著好欺負,就拚命的過來欺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