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願意,我想去,”血人說,“我所知道的是那些人把我們弄到這裡來後我們也想過走,但是走不了,我們可以在這棟樓裡自由活動,但是出不了門,不知道具體的原因。”
大頭鬼:“這不是很矛盾嗎?你說他們要你們辦事才給你們住的,可是你們根本就出不去,是被困在這裡的,如果你們不幫他們辦事的話,他們把你們給趕出去,你們不就自由了嗎?就算不趕走你們,那你們還是有住的地方的,那你們又為什麼聽他們的話。”
對啊,他們為什麼那麼聽話,這個問題還真的把兩個鬼給問住了。
“原來還可以這樣啊,”單眼鬼嗑瓜子的動作停下了,恍然大悟道:“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呢,我們為什麼這麼傻的在這裡被使喚這麼久,還要被欺負。”
說著火氣還上來了。
血人試探著:“要不然我們就不嚇唬這次的學生了,他看著真的還不錯。”
反正他自己是不會再嚇唬了。
“那當然不能再嚇唬了,不能幫他們乾活了,堅決不乾了。”單眼鬼決定罷工了。
大頭鬼覺得時間門正好,“我覺得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你看咱們都是鬼哈,我才說這個話的,你要是換個陌生鬼,我今天就不能跟你們說這些掏心窩子的話,就你們這麼受欺負,難道不想給那些人一點教訓嗎?讓他們也嘗一嘗被關在這裡不能走還要乾活的滋味嗎?要是我肯定咽不下這口氣。”
果然拱火他是專業的,一下子就把另外的兩個鬼說的火冒三丈。
“當然要給那些人一點教訓了。”這是血人。
單眼鬼咬牙切齒,“必須要給那些人一點教訓。”
他問:“可是我們現在也出不去啊。”
大頭鬼這個時候給出方法,“我有個辦法,不如我帶你們去試試吧。”
“行,走。”
就這麼把兩個鬼給帶走了。
……
門剛打開,一股潮濕味撲麵而來,謝邀皺著眉頭,他的嗅覺本來就特彆靈敏,這個時候就受罪了。
朗周那邊也沒有比謝邀好多少,越往裡麵走眉頭是皺的越緊。
“哥,這個房間門看著像是很久都沒有人住了,咳咳咳,”謝邀剛說話就被嗆到了,“灰塵好大。”
他說著站到了桌子前看到了被反過來放到桌麵上的相框。
把相框給翻過來,謝邀看清楚後,“哥,你看,這個是陶老師吧。”
朗周看過去,相框裡的照片上確實是陶濟的模樣,“是他。”
“可是我覺得有些不一樣,”謝邀怕朗周不明白他的意思,解釋了起來,“我不是說臉,這張臉是陶老師沒有問題,我是說整體氣質,我覺得照片上的他要開心很多。”
謝邀想了下接著說道:“跟你拿過去的那本相冊裡的照片是不一樣的,那些雖然是笑著的但是感覺不到很開心。”
他指著照片,“這張上麵的笑容是發自內心的,你看眼角的部分,照片上的陶老師真的很開心。”
謝邀回想了下自己第一次見到陶濟時候的場景,以及後來的相處,每次陶濟開口說話時候的樣子。
給出了最後的結論,“現在的陶老師雖然也是會笑的,但是這張照片裡應該是他最開心的時候。”
朗周把照片給拿起來,擦掉上麵的灰塵,“那應該是他最想回到的日子。”
話裡有話,謝邀卻一下子就聽明白了。
“陶老師沒有辦法進這裡的房間門,特彆是這一間門,”他說,“哥,我明白這裡是怎麼回事了。”
這就知道了?
朗周按亮了手機屏幕,瞟了一眼上麵的時間門,微微睜大眼睛,不到一天的時間門。
“確定嗎?”他問。
謝邀點頭,回答道:“確定。”
從進來開始,他就仔細地觀察了房間門一圈。
他說:“我可能還需要點時間門把這裡再看看。”
“你看。”朗周忽然高冷了起來。
這裡的味道實在太難聞了,熏得他不想說話,能簡潔就儘量的簡潔。
謝邀從桌子前離開,他張開手臂,在虛空中隨便量了幾次。
順著牆邊,從左往右,走了一圈,忽然蹲下,看到了地上的斑斑點點。
他用腳擦了擦,沒有擦掉。
重新站起來,在床鋪邊多停留了幾秒。
大概過了十幾分鐘的樣子,謝邀重新回到朗周的身邊,“好了,哥,我看完了。”
朗周這邊有些心不在焉,還在想張玨給他傳過來的那句話,嘴上應道:“嗯。”
“咱們走吧,”謝邀尋求他哥的意見,“還是說再看會?”
這裡的味道真的很要命,呆的越久,味道越濃,哪怕是門窗都打開了,味道依舊是久久散不去。
但奇怪的是,味道不但沒有散開,反而變得更加刺鼻了。
從最初的潮濕的土壤的味道變成了其他的好幾種味道混合在一起的,一種非常難以言說的味道。
“走。”
朗周抬腳往外走,這個房間門他是多一秒都不想呆。
真的是太刺激神經了。
這裡確實是跟他最初過來的時候不一樣了。
謝邀把門重新鎖上,發現朗周的袖子裡露出了一角,有些眼熟。
他往他哥看了一眼,發現他哥在思考事情就沒有出聲打擾,安靜地跟在旁邊。
目光時不時地往他哥的袖口看,總覺得東西要掉下來。
直到走回了之前他們住的宿舍門前,東西還堅強的呆在他哥的袖子裡。
眼看著他哥從門前走了過去,謝邀出聲提醒道:“哥,到了。”
“嗯?”朗周疑惑地回頭。
他好像沒有跟謝邀說要到什麼地方去,怎麼會提醒他到了。
這個到了是到哪裡了。
小少爺一下就懂了他哥眼神裡的疑惑,手往一旁指了指,輕聲道:“哥,403,有人。”
朗周看過去,發現門外站了好幾個人,臉上全部是不耐煩的表情。
好吧,看來這是過來堵人了,就是不知道是來堵他的,還是堵謝邀的。
“找我?”他聲音平靜地問。
那幾人的目光看過來,眼神裡有驚訝,看來就不是來找他的了。
“怎麼是你?”其中一人出聲。
朗周往謝邀的麵前站了站,擋著那幾個人的目光,“不是我,你們還希望是誰,陶老師嗎?”
“什麼陶老師李老師的,這裡是學生的宿舍,你一個負責食堂的,你來這裡乾什麼?”又走出來一個人,非常不客氣地懟了句。
“哦,原來你們也知道這裡是學生宿舍,”朗周眯了眯眼睛,“那你們又在這裡乾什麼?”
不是來找他的,卻站在403的門外,這是從住進來之後就被盯上了啊。
擺明了是衝著謝邀來的。
“你怎麼跟領導說話的?”對方很不耐煩,似乎想要拿身份壓人。
但是這一招顯然對朗周沒有用。
跟他說話,好好說還有聊下去的可能,想用身份來擺譜,那廢了,彆說不是他的領導了。
就算真的是他的領導,除非是他心甘情願的大老板,其他的人他甚至連個笑臉都懶得給。
朗周剛想發作,謝邀從他的身後探頭,“你們是怎麼知道我們住在403的,我拿到的房間門的鑰匙明明是208的,登記的也是208。”
對啊,是怎麼找過來的呢。
一下把幾人給問住了。
還能是怎麼找過來的,是有人在監視他們。
之所以會等在403,而沒有直接到208的宿舍外麵堵人。
他問:“你們是不敢去208宿舍吧?”
小少爺話說的就是直。
對麵忽然惱羞成怒,說著就要動手把謝邀給拽出來,“胡說八道什麼。”
朗周:“他要是胡說八道,你急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