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話竟然成功的把趙旭給說服了。
趙旭點了點頭,他說:“也對,那他們表達高興的方式還真的是與眾不同。”
他有些疑惑地問:“可是隔壁不是空出來的嗎?什麼時候有人的?”
“剛搬進來的,這不重要,”謝邀問:“你現在的心情怎麼樣,我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嗎?”
“心情還好,”趙旭又補充道:“非常好,跟你聊天我很高興,有什麼問題你問吧,我知道的話都會說的。”
又到這裡了。
謝邀把照片拿出來遞過去,他問:“這上麵的人你認識嗎?”
“認識,”趙旭看著照片上的人,“是陶老師,很好的老師。”
沒有害怕,隻有難過。
謝邀:“你說的陶老師,隻指的哪一位的陶老師,我聽說這個學校以前也是有一位陶老師。”
他心裡已經有答案了。
“你怎麼會知道還有一位陶老師?”趙旭有些驚訝跟看著謝邀,很快就想明白了,“也是,他們在威脅人的時候肯定是把所有的事都說了。”
趙旭歎了口氣,說:“是前麵的那一位陶老師,這張照片竟然還在,我以為早就沒有了,他真的是一位很好的老師,就是不該到這裡來。”
“照片不是你放到203的嗎?”謝邀說,“等著我們拿到照片再過來問你。”
他站了起來,隔著一定的距離看著對方。
趙旭微微皺眉,問:“這種情況,拿到照片,一般人的第一個想法不該是照片的本人因為死的不甘心留下的照片嗎?”
按理說是該這樣想的,但是謝小少爺這個人就不能用按理說來想。
謝邀搖搖頭,“我是4班的人。”
“這跟你是4班的人有什麼關係?”趙旭沒太聽明白。
“你不是說一班的人的第一個想法該怎麼樣嗎?”謝邀解釋說,“我是4班的人。”
趙旭:“……”
我說的是一般,不是一班。
算了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話題怎麼被帶的歪成這樣了。
“先不管你是幾班的人,”趙旭打算把話題給拉回來,“你剛剛說照片是我放在那裡的是什麼意思?”
不論你從哪個方向去想都不該想到我的身上吧。
這不合邏輯啊。
謝邀:“就是說照片是你放在那裡的,你希望我們拿到照片後過來找到你。”
趙旭:“我讓你來找我做什麼,我自身難保,都被捆在這裡,我一直都是跟你們說這裡沒有你們要找的人,讓你們離開的。”
“你想利用我們幫你掃除障礙,”謝邀把那些資料給拿了出來,“當時陶老師過來的時候你就認出來了,所以跑的那麼快。”
他理了下資料,接著說道:“學校的檔案裡轉學生的資料裡沒有你的名字,但是你卻住在隻能是轉學生才能住進來的宿舍裡,你說奇不奇怪?”
忽然正經起來的謝邀在說這些話的時候自帶威懾力,但是正經不過一會立馬又開始中二起來。
他小聲道:“我這一段話說的還行吧,到你了。”
趙旭:“……”
果然湊數的轉學生質量就是不行,為什麼總是神神叨叨的,心思簡單,但是真的不怎麼聰明。
“也許是資料裡漏掉了,”趙旭說著就要去奪謝邀手裡的資料,“或者是你看的不仔細,看漏掉了也說不定。”
“有可能。”
謝邀並沒有躲,甚至是把手裡的資料往前麵遞了遞,更像是故意的要把資料拿過去給對方看的。
趙旭在拿到手裡翻看的時候也反應了過來,但是顯然是已經來不及了。
他的臉綠了又白,“你在演戲?”
“我們不是都在演戲嗎?”謝邀有些茫然,小聲問道。
這是在拍整蠱節目啊,如果不是在演戲,那他們在做什麼。
趙旭臉上的表情扭曲了起來,“那你跟我聊天說的那些話也是為了跟我套話才故意跟我說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在騙人?”
他感到無比的煩躁,開始看什麼都不順眼起來。
“當然不是了,這就不是一碼事,演戲是演戲,但是我說的話肯定是真心的,”謝邀義憤填膺,“你怎麼可以把兩者混為一談呢,我最討厭辜負真心的人了,好朋友之間就是用心相處的。”
趙旭的情緒穩定了不少,他問:“你說真的?”
謝邀點頭,語氣肯定,“當然是真的,我從來不在正事上開玩笑。”
節目是節目,與人相處是與人相處,這在他看來是非常不一樣的。
趙旭的怒氣瞬間消了,“你既然知道我故意這樣做,為什麼還要跟我做朋友?”
朗周抬眸看過去,這比想的可簡單太多了,這麼簡單就認下來了?
不是說副本被那些人動了手腳變得特彆的難,有很多的人栽在裡麵了嗎?
難道是情報出了問題,那倒不會,雖然平時張玨他們說話偶爾不著調,但是辦事還是很靠譜的。
那就隻能是小少爺的個人能力了。
謝邀有些為難地問:“是一定要一個理由才可以嗎?”
他嘀咕道:“我一直都覺得交朋友就是怎麼想怎麼來的,沒想到還要理由。”
這個理由也不是一定要有才行。
趙旭:“不用。”
想了下,他似乎是妥協了,“時間不早了,你們趕緊離開吧,不要呆在這裡,這次是真心讓你們離開的,這裡不是什麼好地方。”
“恐怕不行,”謝邀說,“你也看到了,現在不是我們想要離開就能離開的,那些人不會讓我們走的,到這裡的轉學生有好好的離開的嗎?”
趙旭:“那你們也不能在這個房間裡,會……”
說到這裡他忽然閉嘴了。
“因為有人會來把我們抓起來,關到醫務室裡虐待恐嚇是嗎?”謝邀問。
“你怎麼又知道了?”趙旭瞪大了眼睛。
他現在看不明白這位同學了,你說他智商高吧,你說的話,他總是會回答些亂七八糟的。
可是你要是說他智商不高吧,彆人想不到的,注意不到的,他輕鬆的就能明白了。
謝邀:“因為大家都給我提示了。”
“誰給你提示了?”趙旭說,“這不可能,你在跟彆人說話的時候我明明都有聽到的,沒人說過。”
在這裡的人會主動的提示這些完全是不可能的。
謝邀說:“是真的,前麵我問需不需要我送你們去醫務室的時候,我每次說出這三個字,你們都會故意的表現出特彆害怕的模樣。”
這會不會是真的害怕,不是故意的表現出來的呢。
趙旭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因為這裡暴露了,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表情。
忽然就笑起來了,“行吧,這大概就是命……我這個可不是封建迷信啊。”
“那現在可以說了嗎?”謝邀說,“或者是由我來說,不過如果是我來說的話,可能會有很多從我的角度看到的事情,跟你所見到的恐怕還是有區彆的。”
趙旭點頭,“可以,這件事確實是該由我來說,不過就算是我告訴了你們,我也沒有辦法保證你們的安全。”
“你隻需要把你所知道的告訴我們,”謝邀說,“至於我們的安全,你不用擔心。”
朗周也在這個時候開口,“就從最開始的孤兒院那裡說起吧。”
“你們果然是知道了。”
趙旭聽到對方連自己跟孤兒院的關係都知道了,也就沒有打算隱瞞了,開始說了起來。
“我不算是這個學校的學生,所以那些資料裡沒有我的名字,我之所以能夠留在這裡。”
“因為當初我也是在孤兒院裡生活的,你們肯定要問我,既然我也在孤兒院裡生活,為什麼陶老師認不出來我。”
“我當初離開孤兒院的時候年紀才十歲左右,跟現在的模樣還是不太一樣的,又過了好幾年,他認不出來我很正常。”
“這個地方的負責人也姓趙,你們想的沒有錯,他是我的父親,有血緣關係的,因為生病他把我給丟了。”
“後來他沒辦法生育,又發現我沒有死掉,就把我給接回去了,對外麵的說法是領養。”
“他名義上給孤兒院捐了錢,但是錢根本就沒有到位,甚至在院長爺爺去要錢的時候把人打了一頓。”
“當初孤兒院要辦不下去了,院長爺爺出去募捐,我父親他盯上了孤兒院的地皮。”
說到這裡趙旭有些說不下去,張了幾次口都發不出聲音。
謝邀:“孤兒院裡那些人會在一夕之間死了,跟你也有關係,你留下來是想用自己的方法懲罰自己,因為當初你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送去的那些吃的,你以為是送去的感謝的食物,沒有想到卻是催命的藥。”
他接著把後麵的話說完,“這裡是他斂財的地方,專門跟那些學校合作,挑選出符合條件的學生,等到那些學生到這裡以後,他想要你幫忙做事,你不願意,所以他就盯上了活潑自信的齊學峰,他拿著陸一思的命威脅他,如果他不聽話按照他說的做,最後陸一思就會死。”
趙旭:“即使齊學峰那樣做了,他不知道的是在那個時候陸一思已經死了,我父親那種人又怎麼會怕呢,他甚至反過來威脅陸一思,如果陸一思敢攻擊他們,就讓齊學峰也死。”
“這裡的學生都是家境比較好,或者是那種父母隻管孩子學的好,其他的什麼都不問的那一種,說是封閉學習,半年都不會聯係一次,根本就不知道這些學生遭受了什麼。”
“我是想阻止,當我剛知道的時候我就想阻止了,他雖然跟我有血緣關係,但他對我沒有任何的父愛,他需要的隻是一個聽話的孩子,我不按照他的話做,還敢對他說什麼,他那個時候已經容不下去我了,我比陸一思還要早一步死在醫務室裡。”
“他可以威脅陸一思,卻沒有什麼可以威脅到我,所以他騙來了彆的鬼怪守在這裡,我不能出去找他報仇,他也不靠近這裡,我沒有辦法把他怎麼樣。”
“這裡也不是什麼宿舍,他們為什麼看著精神這麼差,因為不能吃飯,晚上也不允許他們睡覺,不聽話就拉出去綁起來打,身上又不留下明顯的傷痕,讓他們變得特彆的聽話才會停止。”
“住到這裡的學生,要麼是精神恍惚,要麼是直接被打的腦子壞了,精神被摧殘的特彆的厲害,在快要活不久的時候,就會通知他們的家長帶走。”
“我會住在這個房間是他的意思,要讓我看著這些人在我的麵前被馴服,但我又什麼都做不了,外麵守在那裡的鬼怪,有他們在,我就什麼都做不了,他們以為自己控製住了一切,但是變故還是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