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聲音出去看到他們的時候, 開始懷疑,”謝邀說,“真的確定他們是故意的,是在兩邊動手廝打的時候。”
也就是說剛看到人的時候就確定了。
“怎麼說?”陶濟問。
謝邀沒有回答而是提出了另外的一個問題, 他說:“陶大哥, 你出來的時候, 從你的角度看過去, 看到了什麼?”
“從我的角度, ”陶濟嘴裡念叨著,在腦海裡過了一遍他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場景, 稍微思考了下, 說道:“兩邊在打架,互毆。”
他說完似乎覺得自己說的還不全,又補充道:“對,是互毆。”
從老人他們開始吵的時候他就聽到了,隻不過沒有出來,當時他看了一眼, 確實是說著就動手了。
自從他的事情結束後, 陶濟就放鬆了不少,對任何的事情就沒有那麼摳細節了。
現在他跟朗周的目標差不多, 希望儘全力教謝邀。
所以在確保謝邀安全的情況下, 事情都讓小少爺自己去發現了。
“不對,”謝邀給出了解釋,他說,“並不是在互毆,而是一邊在打另外一邊,當時的場景, 除了知道內情的人,看到都會認為是在互毆,這是因為對他們的爭吵先入為主了,被帶入了一種思維誤區。”
是有人故意要表現出在互毆。
“我知道了。”
遇到難題就想著解開這是一種刻在骨子裡的習慣,前麵要維持人設,現在是完全放飛了。
也不需要藏著掖著了。
朗周在那邊安靜的炒著菜,聽到動靜隻是抬了下頭,往窗外看了眼,把炒好的菜裝到盤子裡放到一旁。
並沒有多說一句話,他有自己的事情要思考。
躲在窗外的鬼怪一個挨著一個擠在窗戶邊。
“剛剛那一眼,哥是看到我們了嗎?”
大頭鬼在旁邊:“……”
你認識人家嗎?你這可比我還要自來熟,上來就喊哥啊。
“可能吧。”
心裡雖然在吐槽,但是還是回答了問題,他這次是真的沒有敷衍。
因為他也不確定剛剛朗周的那一眼是想讓他們知道是看到了還是沒看到。
後麵的鬼怪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真香啊,他好像是招手讓我們過去端菜。”
彆的鬼怪也跟著小聲地說了起來,“端菜倒是沒有問題,可是我們就這麼過去,真的不會把他給嚇到嗎?”
在這些鬼怪的認知裡,他們對遊客的固有印象就是這些遊客是非常害怕他們的。
所以他們要是出現在朗周的麵前,可是會把人給嚇到的,現在朗周在他們的眼裡可是非常重要的。
要是有哪個鬼怪把人給嚇到,耽誤了給他們做好吃的話,後果是非常嚴重的。
對於出不出去,他們討論了起來。
等到他們終於商量出結果的時候,有個個子小小的鬼怪端著兩個盤子已經回來了。
“這個要放到什麼地方?”
“還沒有討論出結果你怎麼就過去了?”
“是哥喊人,你們都沒聽到,我就去了,他說讓把咱們點的菜端過去,可是這個過去是什麼地方啊?”
好吧,這個鬼怪聽著就像是不怎麼聰明的樣子。
影子鬼的腦子就比較好用,他出聲提醒道:“我覺得是說你們平時吃飯的地方吧,端過去就行。”
為首的鬼怪點了點頭說道:“說的有道理,你們夠意思啊,真的把菜單給過去了。”
他對著其他的鬼怪說道:“不準擠啊,給我排好隊,咱們要有點素質知不知道,不準吵鬨,按照順序來,彆吵到人。”
昨晚上的聊天,這些鬼怪對大頭鬼他們非常的熱情。
開始邀請他們過去,“一起過去吃吧,添雙筷子的事。”
他們三個推脫。
鬼怪繼續的勸:“咱們誰跟誰啊,還客氣什麼,沒有你們的話,我們也沒有這些吃的,有好吃的當然要拿出來分享了,正好吃完我們帶你們去看看,下次你們再想吃的話,就可以自己過去拿菜了。”
“不是所有的遊客都有飯吃的嗎?”影子鬼問。
鬼怪說:“當然不是,這可都是我們自己種的菜,一般不對外提供的,他們是小鎮的遊客,又不是我們的客人。”
聽著鬼怪的語氣,對這些遊客非常不喜歡。
大頭鬼拿定了主意,“行,我們也想去看看你們的菜園。”
謝邀跟陶濟的對話還在繼續,他說:“陶大哥你也看出來了對吧,他們在麵對張叔跟張武時候的截然不同的態度。”
“可是既然是想要鬨出動靜,為什麼又是偷偷的還傘,又是怎麼確保在他們還傘的時候能夠準確的被人給發現。”
這麼互相矛盾的行為。
謝邀:“他們想要鬨出動靜這一點是可以確定的,會有這麼衝突的行為應該是對象錯了,他們希望發現他們的人不對。”
這樣就說的通了。
陶濟的腦子也是很好用的,“他們是想讓張武發現,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出來的是張叔,這也是為什麼張叔的反應會那麼大。”
他說:“現在有兩種可能,一是張武不是跟張叔一起出來的,那麼他們鬨出動靜為了見到張武就說的過去,如果是第二種……”
謝邀問:“陶大哥,你為什麼會認為他們是為了見張武,而不是覺得他們鬨出動靜是為了要確定徐國斌是不是還屬於自由的?”
“因為我跟他們相處過,”陶濟提到那幾個人的時候很是嫌棄,他說:“他們來找徐國斌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大清早鬨出動靜,並不是為了他,他們雖然是一夥的,不過也是利益關係,隨時都可能翻臉的,本來他們之間門就是有矛盾的。”
謝邀馬上就明白了,他說:“是因為徐國斌的身上有他們不想泄露出的線索,怕被我們知道,不過他們怎麼會跟張武認識的呢,大叔打他們是真的,張武跟他們就是在演戲,雖然當時表現得很憤怒,如果不認識的話,應該也不會借著廝打的名義塞紙條。”
他當時就是看到了那個紙條,所以才確定那幾個人跟張武是在假裝打架,哪個不認識的人跟你吵架要動手還偷偷的塞紙條啊。
沒辦法,小少爺的眼神好啊,這麼隱蔽的動作還是被他給看到了。
“我也讚同這個說法,”陶濟回頭問朗周,“你覺得呢?”
現在他已經能在討論的時候主動的問朗周的意見了。
朗周沉默了幾秒後說道:“我覺得他們可能活不多久了。”
陶濟:“……”
我問你的不是這個你覺得。
他凝固了會,乾巴巴地提醒道:“殺人可是犯法的。”
朗周看了陶濟一眼。
謝邀:“我哥怎麼可能會殺人呢,我哥說的他們活不了多久應該是指的是彆的什麼。”
他看向朗周,“我說的對吧,哥?”
“嗯,”朗周說,“就要看他們自己的選擇了,路都是自己走出來的。”
陶濟拍著心口,有些責怪的語氣說道:“你以後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麼大喘氣,這樣真的是要嚇死人的,我還以為你想不開要弄死人呢。”
“你想象力還真的是豐富,”朗周說,“我看起來像是那麼沒有分寸的人嗎?”
陶濟:“……”
“我的想象力其實還行。”
這個話題就這麼過去了。
朗周:“洗手準備吃飯。”
謝邀:“好嘞。”
飯後,謝邀跟著朗周在鎮子上轉了會,臨出門的時候,陶濟感到頭有些暈,回了房間門補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