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亦意有所指地說道:“你跟你哥的關係好像很好。”
“對啊,他是我哥,我們關係當然很好了,”謝邀說,“我哥對我很好的,教了我很多東西。”
“那如果你哥要是出事了,你會幫他嗎?”唐亦說,“是那種很嚴重的事,跟你有利益關係的,可能會讓你受傷的情況下。”
謝邀想也沒有想的回答道:“幫,肯定幫,他是我哥,就算再大的利益也不能跟他比啊,能有什麼利益,無非是錢跟權,這兩樣我都不太感興趣,錢沒了可以再掙,權我不在乎。”
“希望你可以記住今天說的話,”唐亦攬著謝邀的肩膀,說,“走,咱們去謝家看看,你哥他應該也差不多了。”
朗周那邊學著前麵謝水安的模樣重下輕下敲了門,果然有人來打開了門。
開門的人看到是朗周又想把門給關上,不過朗周沒有給他機會,直接擠了進去。
熟門熟路的走進去,手裡拎著給他開門的那個人,“你們醫生在哪裡,帶路。”
對方:“醫生不在。”
他說著話,眼神下意識的往一個地方瞟一眼。”
朗周一個眼神過去,“在後麵是嗎?我知道了。
聽到朗周這樣說,對方開始著急了,“你這人是怎麼回事,我都說了醫生不在了,聽不懂話嗎?”
“醫生如果不在的話,你有必要兩次都故意加大聲音提醒他嗎?”
朗周提著人快速的來到了醫生的後麵,出聲道:“彆收拾了,我已經看到了。”
“哦,這是有新的客人來了是嗎?”醫生慢條斯理地轉身,背靠著身後的桌子,一隻手按在桌子上,不急不慢,看向被朗周提著的那人說道:“小李,帶病人到候診室去等著。”
說完很嫌棄的嘟囔道:“真的是不乖,怎麼每次都有這麼不聽話的病人呢。”
好像並不擔心朗周進來看到了什麼。
小李:“……”
你要不要看過來一眼,就看一眼,我現在倒是想帶病人去候診室,但是我也得自己能夠動才行。
他費勁的看向朗周,希望朗周能夠配合一些,顯然失敗了。
朗周四下看了看,他也並不意外醫生會有這樣的反應。
“要常開窗才行。”
這裡有種香味,從他前天過來的時候就聞到了。
醫生:“……”
現在是聊開不開窗的時候嗎?
他疑惑道:“你過來就是為了跟我說要開窗?”
這話誰能信。
“嗯,”誰知道朗周這邊竟然還點頭了,“醫生難道忘記了是你喊我來的嗎?”
“我什麼時候?”醫生盯著朗周的臉看,“不過如果你自己要來也行,我很歡迎,每個人都有病,有病需要看醫生實在太正常了,沒有什麼羞於啟齒的。”
醫生的話裡帶著引誘,“原本是不該你的,不過如果你真心的話,我可以讓你插個隊,先幫你看也行。”
“你大概不了解我。”
朗周直接把手裡拎著的小李給丟過去,接著一腳衝著醫生踢過去,兩下把人給按倒了。
醫生平靜的臉上終於有了裂縫,他覺得朗周有毛病,“你這是什麼意思?”
毫無征兆的就動手。
被醫生給踹到一邊的小李更加的無語,他這算是哪邊的。
被朗周抓到沒有受到什麼傷,怎麼到醫生這裡,還給了他這麼重的一腳呢。
朗周冷冷地說:“如果你了解我的話,就會知道,我最討厭插隊了,不論是誰,這個行為都是不可原諒的,你現在還慫恿我來做這樣的事。”
醫生跟小李兩臉懵逼:“……”
你這個人……這個人,還真的是讓人沒有辦法評價。
“先等一下,”醫生非常鬱悶,“你為什麼不抓小李,你抓我乾什麼,你忘了你的傷還是我給你看的?”
忽然被點名的小李很懵逼,他現在也開始懷疑他是不是醫生的人了,說不是吧,他也幫醫生做了不少的事了。
可是你要說是吧,從進來後,醫生的眼神也好,肢體行為也好,還是說出來的話。
不論哪一樣都是想要把他給拉出來做擋箭牌的。
朗周拉過椅子坐下,靠著椅背,看也沒有往小李那邊看一眼,“你也說了,我的手是你看的,我找他乾什麼。”
他按亮在桌子上的台燈,將空出來的那隻手伸到台燈下,對著醫生道:“這個標記是你做的吧?”
“你手上的傷你自己怎麼來的,我哪裡會知道?”醫生當然不可能承認。
朗周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收斂了僅有的笑容,聲音冰冷地說道:“看來還是我太斯文了。”
醫生:“……”
你再說一遍,你還斯文,你這屬於睜眼說瞎話,你剛剛踢我那一腳可一點也不斯文。
“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
在這個時候醫生的嘴還是非常硬的。
朗周的目光落在紮在病床上的那個人手臂上的白色針管,他抓起來,對準醫生的肩膀,“你很快就要知道了。”
“不要,”醫生的臉上出現恐懼的表情,死命的掙紮起來,“放開我,快放開我。”
他下巴衝著小李的方向,“你紮他,他該死。”
小李:“……”
我怎麼就該死了,我還在呢,你這把我也給賣的太徹底了點。
他在心裡默念看不到我,不關我的事。
雖然看著朗周連看他一眼的意思都沒有,他還是不敢放鬆,依舊懸著一顆心,害怕朗周萬一被醫生給說動了怎麼辦。
朗周手拿著針管,隻是冷漠的看著醫生,手在慢慢的靠近。
醫生被嚇的發抖,扭動著自己的身體,“是他,都是他,你弄死我是沒有用的。”
“這個針會讓人死?那你為什麼還要用這個針紮那個人?”朗周問。
醫生忽然住口了,支支吾吾說不出來話,他又往小李那邊看過去。
小李預料到了什麼,醫生不說,那他得說啊。
“我說,我知道,”小李舉起來一隻手,說道:“紮下去不是立刻死,是治療,醫生跟我們說的這個可以清洗掉我們血液裡的汙濁,讓我們變得乾淨。”
朗周:“……”
他看向醫生,“你說的?”
“是我,”醫生艱難道,“每個人都有病,需要治療。”
朗周:“……”
這是糊弄到他的頭上來了。
“算命的說你今天需要說真話。”
醫生:“這裡有算命的嗎?我在小鎮上怎麼沒有聽說過?”
“當然有,”朗周的針紮進了醫生的肩膀,“就是我幫你算的,偶爾兼職下算命。”
醫生的無語讓他忘記了疼痛,“你還真的紮啊。”
又是幾秒後,他才後知後覺的一聲尖叫,在床上的那個人忽然清醒了過來。
對方在看清楚朗周的臉的時候問道:“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會在這裡,不對,你怎麼會在這裡?”
躺在床上的就是謝水全,他慘白著臉,虛弱的喘著氣。
朗周眼神冷漠,“我也想知道你為什麼會在這裡,我明明是跟著你弟弟過來的,怎麼進來就變成了哥哥了呢,至於我為什麼會在這裡,這就要問你弟弟了。”
“我昨晚,”謝水全用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慢悠悠地說道:“下了大雨,有一些人。”
他爬下床,費勁地站起來,“那個不是我弟弟,我就沒有弟弟,是醫生,不要放過他,會死人。”
也許是剛醒過來,謝水全話說得顛倒四。
朗周盯著謝水全看了幾秒,把醫生給捆了起來,對著小李道:“今天醫生不在,還有其他的病人預約嗎?”
“沒了,”小李這個時候變得非常得配合,他說:“今天所有的預約都被推了,今天是醫生休息的日子。”
朗周:“也就是說今天在天黑前不會有人到診所來了,對吧?”
小李:“對。”
……
朗周帶著謝水全到謝家門前的時候,聽到了謝水安的聲音。
他拉住了著急進去的謝水全,壓低了聲音說道:“先等一等。”
在這裡可以清楚的聽到裡麵的說話聲。
謝邀此時正坐在沙發上,在他麵前的茶幾上擺滿了吃的。
唐亦坐在另外的一端,跟小少爺隔了一段距離,好像非常不熟的樣子。
“東西怎麼不吃,是不合胃口嗎?”謝水安笑著問。
倒不是不合胃口,就是害怕吃完了恐怕就走不出去了。
謝邀:“謝謝,早飯吃的有些撐了,現在不餓。”
“我也不餓。”唐亦說。
“不餓就不吃吧,喝點茶,”謝水安端了兩個杯子路過唐亦直接往謝邀的方向走過去,“給。”
唐亦直接從謝水安的手裡把杯子給拿了過去,“謝謝,我剛好渴了。”
喝完他笑著道:“抱歉,實在太渴了,反正兩杯都是一樣的,我喝哪一杯都沒有問題的吧,總不會是一杯裡麵有問題,或者說是一杯裡問題更嚴重一點。”
“就是一杯水而已,能有什麼問題,”謝水安雖然有氣,但是表麵上不動聲色,“你喝哪一杯都沒事,就是以後彆太著急了。”
氣的牙都要咬碎了,但又不好發火。
他又轉向謝邀,但是並不打算把杯子給謝邀,他說:“我給你重新倒一杯吧,好像有些涼了,這個天喝涼的對身體不太好。”
“不用,”謝邀說,“我不是很渴,喝不喝都行。”
謝水安這邊卻堅持,“還是喝吧,換杯水就是捎帶手的事,也不費事,上門就是客,不能怠慢了。”
“那就還是這杯吧,”唐亦手快的把杯子拿過去塞到了謝邀的手裡,“我記得你不喜歡喝太熱的水才對。”
謝水安:“我跟小沈的關係,他的喜好我還是知道的。”
這話說的你怕是忘記了昨晚發生了什麼吧。
他接著說:“你們在這邊打算玩多久,沒有合適的導遊的話,要不然我帶你們去吧?”
“我們不是來這裡旅遊的,”謝邀說,“能走的時候就走。“
這可是大實話。
謝水安拍了下自己的腿,“那真的是不巧了,你不知道吧,我們這邊的車很少的,而我是這裡專門負責開車的,我昨天被人打傷了腿,很長的一段時間都沒有辦法開車了,這裡也沒有彆人開車,你們恐怕要多住些日子了。”
“沒事,我會開車,”唐亦說,“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充當司機。”
謝水安瞪了眼唐亦,對於唐亦的話非常的不滿意,咬著牙說道:“你是這裡的遊客,是客人,讓客人來開車不太好,不說彆人了,就是被我哥知道了,也會罵我不懂事的。”
“我怎麼不知道還有個你這樣的弟弟?”謝水全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