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兩人的背影。
是不是也太不把他當回事了,竟然背對著他這麼放心的走路,真的當他是多好的人啊。
以防有詐,他還是把手給收了回去,快步跟了上去,等待時機。
他是有些看不明白了。
皮影鬼臉上的表情頗為可惜,語氣非常的遺憾,“怎麼就停住了呢,這樣我的吃的就不夠了。”
“吃什麼好吃的呢,給我點,”鬼哥一拳頭捶到皮影鬼的頭上,“有好吃的竟然吃獨食,忘了平時我是怎麼教你的了嗎?”
“老大你怎麼來了,”皮影鬼摸了下自己的頭,說道:“你是不是沒吃飯,感覺打頭都沒有以前疼了。”
他把吃的分了一半給鬼哥,“來吃吧,我不是吃獨食,這東西也放不了多久,我就想著先吃,等到回去的時候再給你帶,老大原來出來出任務這麼好啊,可以有這麼多好吃的,難怪你一直說是要非常有能力的鬼才可以出任務。”
說到這裡鬼哥有些心虛,抓著東西趕緊吃了起來。
含糊著回答道:“那當然了,你當什麼鬼都可以來出任務的啊,你要好好的珍惜,還有沒,我幾天沒吃了,餓死我了。”
“都給你,”皮影鬼把吃的都給了鬼哥,他說,“那老大你也是來出任務的嗎?可是村長不是說這邊的任務的鬼已經夠了嗎?”
鬼哥也沒有客氣,全部接過去吃了起來,先吃飽了再說,按照他一貫糊弄皮影鬼的習慣。
說道:“本來鬼的數量是夠了的,但是你不是第一次過來執行任務嘛,村長怕你一個鬼沒有什麼經驗,會緊張,讓我來看看,畢竟那是我的小弟,你要是做的不好的話,那丟的也是我的麵子,為了鬼村的和諧,我辛苦點就辛苦點吧。”
“哦,是這樣啊,謝謝老大,”皮影鬼囑咐道:“那你記得做好隱身,這次的任務不可以讓小沈看到,一定要記住哦,老大你飄快點,不用吃那麼急,事情做好了,咱們還有其他的吃的呢。”
鬼哥追的有些費勁,他問:“你是不是飄了更快了,以前你在鬼村的時候沒有這麼快才對。”
他吃著食物,東一句西一句的跟皮影鬼胡扯道:“好像回到自己的地方速度就會變快,不過說到你是從什麼地方來的我還真的想不起來了。”
“海邊吧,有很多的魚,我也記不住了,”皮影鬼就是心大,“每天都有很多的魚就是海邊吧,不過現在登記簿都沒了,要是有的話,看看說不定還能想的起來。”
鬼哥:“小沈他們不就是在找登記簿嘛,找到了你看看就知道了,我有件事很困惑,我們現在飄著跟著是要做什麼?”
“防止他攻擊小沈他們。”皮影鬼解釋。
鬼哥說:“他還沒有放棄啊,都過去這麼久了,還在堅持,也是厲害了。”
這話聽著……
“老大,你是跟他認識嗎?”皮影鬼再次確認道:“你確定是真的認識他,真的認識的那一種?”
這可不是他不信他老大,主要是鬼哥平時嘴裡的真話實在太少了。
“當然認識了,不就是張武嘛,”鬼哥特彆的自信,“以前見過的,我騙你乾什麼,他跟我們不一樣,鬼跟鬼不同,他其實是鬼怪不是純鬼,但是他想做純鬼,試了很多的方法。”
這可是不得了的消息。
皮影鬼:“老大,這個消息保真的話,咱們今晚就有大餐吃了。”
聽到有大餐,鬼哥兩眼冒光,“真,絕對真。”
他好像知道村長為什麼讓他來了,難怪當時說等他到了就知道了。
羅家。
“羅叔,羅嬸,”謝邀還沒進門就熱情的打招呼,“你們有空嗎?有些問題我想請教下?”
“有,肯定有,”羅嬸招呼著人進去,“是有小方消息了嗎?”
羅叔也是往這邊看,非常的關心。
“有點眉目了,”回答的是朗周,他說:“不過我們過來是為了彆的事情。”
謝邀把話給接過去,他指著後麵進來的張武問道:“他你們認識嗎?”
“這不就是老張家找回來的兒子嘛,”羅叔說,“昨天老張頭帶著在街上遇到誰都說一句。”
謝邀問:“也就是說因為張叔跟每個人都說是他的兒子,所以你才會看一眼就知道是誰,如果沒有張叔的話,你還能認出來嗎?他會不會是彆得什麼人?”
“這有什麼問題嗎?”
羅叔卻並不這麼覺得,“老張頭找回了兒子,告訴彆人是自己的兒子,他的那個兒子以前也不怎麼說話,我們接觸的不多,他肯定要介紹下。”
當然有問題了,不隻有問題,而且這個問題還非常的大。
謝邀:“我換一種說話,羅叔,張武不愛理人,當初是為什麼離家出走,難道說再回來忽然就性格大變愛跟人說話了嗎?他怎麼會心甘情願的跟著張叔在街上跟不同的人打招呼聊天 。”
一個人的性格可不會變的那麼快。
他直接點明了問:“羅叔這個張武跟你過去所知道的張武真的是一樣的嗎?”
羅叔一怔,他倒是真的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回答的就沒有那麼肯定了。
“應該是有點不一樣的,人都會成長的,有點變化也正常,不過小張他確實是比之前懂事了,小的時候見到我們是真的不理的。”
有沒有想過不是懂事了,而是為了表現得跟過去不一樣,這樣才能夠讓人記憶深刻。
讓見過他的人,閒聊的時候總是要提起來幾句。
那麼他這個張叔剛被找回來的兒子的樣子就會被大家牢牢的記住。
羅嬸這邊隱隱猜到了什麼,但又覺得挺荒謬的,“總不會是人是假的吧,張武不還是你們給找回來的嘛,再說了,老張頭難道還認不出來自己的兒子嘛?”
“就是,”羅叔也跟著說道:“就算變化再大,我兒子要是回來,我肯定不會認錯。”
謝邀輕聲說:“張叔不會認錯自己的兒子,可如果一開始就是這個人,從小的時候他就是用著張叔兒子的名義在那裡,大家也覺得那就是他的兒子,人還是那個人,而他從一開始就不是張叔的親兒子呢?”
這種可能把兩人給問住了。
“你是說他根本就沒有兒子,故意的找了個小孩假裝的,”羅嬸搖了搖頭,“不可能啊,當初他老婆懷孕的時候大家都知道,張武剛出生的時候大家都在的。”
她的思緒仿佛是回到了很久遠的時候,嘴裡接著說道:“那時候小娃娃很可愛的,不哭不鬨的,誰想要抱都給抱,大家還都挺喜歡抱的,後來忽然就誰抱都哭了,性格變得也不太好了。”
謝邀說:“張叔是有兒子的,這一點是確定的,而這個張武也是之前從這裡離開的大叔的兒子,但是不是你們看到的在繈褓中那個乖巧無比的孩子。”
這樣說的夠明白了。
“你這樣說倒也是有可能,”羅叔說,“可是老張頭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把自己乖巧的兒子弄走,然後弄一個性格如此乖張的人回來當兒子。”
“或許他不想這樣做,而是不得不這樣做。”一直安靜聽著的朗周忽然冒出來這樣一句話。
羅叔拿著他的煙袋,“有人威脅他,選中了他。”
終於說到了重點了。
“什麼選中他?羅叔你是不是知道什麼?”謝邀抓住機會就問。
他前麵之所以鋪墊了這麼多,就是希望這夫妻兩個人可以多想起來些事。
紙條上寫著所有的線索要從羅家開始,所以他隻能過來希望兩位可以多說一點。
羅叔遲疑了,不願意說,“我剛剛說選中了什麼嗎?”
“羅叔,這件事對我們非常的重要,您的兒子為什麼會消失跟這個也有關係,”謝邀分析道:“他一直沒有回來,或許不是他抗拒這裡不回來,而是他自己也不記得所有的事情了,他經曆了什麼,是不是被人欺負了,有沒有受罪。”
“老頭子你快說吧,你要是到現在還隱瞞的話,咱們的兒子萬一永遠回不來了怎麼辦,”羅嬸晃著羅叔的手臂,“那個時候你經常念叨著什麼作孽啊,選擇什麼的,我還以為你是喝多了,現在看來真的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對不對?”
羅叔歎了口氣,終於願意鬆口了,他說:“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診所你們去過了吧,診所裡有個地下室,那還是幾年前,那天我頭疼想要去讓醫生給我開點藥,到診所裡等著,一直都沒有等到醫生過來,我坐在那裡等了很久,有些犯困,就想在那邊的病床上等會,結果剛躺下去,就聽到有吵架的聲音,我找了會發現是從下方傳來的。”
說著羅叔的額頭出現細汗,他用手擦了擦,接著說道:“本來打算起來看看,結果床板動了下,我發現那裡是一扇門,我聽到其中一個人的聲音很像是醫生,我還以為醫生出事了,就想著過去看看。結果聽到了些對話,遠遠的看到了些事情,那是一間地下室,那裡有桌子跟櫃子,醫生跟另外的一個人坐在那裡討論什麼,後來好像是起了爭執,醫生就從口袋裡掏出了針紮在了對方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