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問到了這個問題, ”唐亦又吃了一口，微皺了下眉頭，有些嫌棄, “太爛了, 火候過了, 破壞了美味。”
他眼角的目光注意到曹有方的臉都綠了，他問：“怎麼了？”
曹有方：“……”
還怎麼了，你說怎麼了, 我在跟你說話，你扯什麼美味, 來這裡是讓你來品嘗美食的嗎？
你過的也未免太舒服了點。
在心裡一頓吐槽。
“咱們在說鑰匙。”曹有方耐著脾氣提醒道。
“哦，”唐亦喝了口水，“對, 在說鑰匙，但是我不打算告訴你。”
曹有方：“……”
你不打算告訴我你還跟我說這麼多乾什麼，是閒的沒有事情做嗎？
他氣的要跳腳了，“你們到底要怎麼樣, 直接給句話, 不要在這裡這麼折騰人, 扛不住。”
一圈觀察下來，曹有方覺得唐亦跟朗周的風格非常的不一樣。
朗周這個人最怕麻煩，不爽的時候可能會給你個凍人的眼神，或者用實力讓你安靜，屬於能動手不多話的那一種。
而唐亦就像個笑麵虎一樣，看著是好相處，跟人都親近，也不會嚴厲的說話, 但是折磨人，更麻煩。
“既然你這麼直白，”唐亦放下了筷子，“沈遲，是叫這個名字吧，我們要知道這個人的事，他是知道了什麼才消失的？”
陶濟那邊已經吃完，開始收拾東西，不鹹不淡地說道：“時間不多了，午休要結束了。”
就是在提醒你趕緊說，彆浪費時間。
“我來的其實也不是太早，沈遲這個人我是聽過名字，但是我知道的也不多，”曹有方心裡慌的很，“他是個實習生，你們看到了這個公司裡人那麼多，其實流動性還是很大的，走一兩個人也不會有什麼人注意到。”
這麼說好像也合情合理。
他觀察了下對麵兩人的臉色，又繼續說道：“我確實是讓小陳幫我做過一些事，就是相互利用而已，他想多攥點錢，而我這邊也有些事想要個人幫我做，沈遲連正式入職都沒有辦，他在這裡也沒有什麼資料。”
空氣安靜了好幾秒。
陶濟忽然問道：“你出來是辦什麼事的？”
“搬東西，”曹有方說，“我一個人搬不動，就找了個人一起幫忙。”
“那個人還有回去的機會嗎？”陶濟問。
曹有方：“就出來搬個東西為什麼會沒有回去的機會？”
“哦，”陶濟這邊已經把東西給收拾好，拿起鑰匙，“走吧。”
曹有方鬆了口氣，心說終於結束了，他真的是忍夠了，不過好在還有時間。
他看到唐亦還坐在那裡，甚至還沒有起來的意思，“你怎麼不動啊？”
陶濟拍了下曹有方的肩膀，聲音平淡道：“他又不跟我們一路，你不用管他。”
哦，原來是不用一起走了啊，那是好事，他也不想跟唐亦一起走，隻不過這個我們是什麼意思。
“我要跟你一起走嗎？”曹有方心裡非常抗拒：“我事情還沒做完呢，現在還不能回辦公室，你先回吧。”
陶濟已經拉著人出門：“誰說要回辦公室了，去看下沈長空，好歹也是個熟人，來這裡見到了，要是連招呼都不打一聲，豈不是顯得我很沒有禮貌，我又不認識地方，還要麻煩曹經理你幫忙帶下路。”
聽到關門的聲音。
唐亦端起來自己的那一個碗，把剩餘的幾個袋子擺到了桌麵上，“吃吧，老大說的按照你們的口味點的，這家口味吧還行，就是有部分的菜火候過了點，我去下彆的地方，哦，你們離開的時候記得把空調給關了。”
袋子動了動，唐亦知道他們聽到了他的話，放心的出門了。
像他們這些經常跟直播副本打交道的，對副本裡的鬼怪並不怎麼怕。
在他看來，跟鬼怪比起來，還是生氣的他的老大更加嚇人，分分鐘把你的臉按到地上摩擦的程度。
在過去的時候也沒有怎麼相處過，不過老大讓他送吃的，他就送了，就目前的相處來看，感覺還不錯，挺好溝通的。
小鬼開心的分著食物，口水都要流下來了，“可以開飯了，對了，你們洗手了沒，不洗手吃飯可不衛生，這不是好習慣。”
“洗了，洗了，”大頭鬼答應的非常快，隻要是跟吃的有關係，他總是第一個響應，“不過這裡最不愛洗手的鬼就是你吧，可是咱們是鬼，不洗手也不能生病啊。”
鬼哥翻了個白眼，說道：“你這樣會教壞小孩子的，咱們雖然是鬼了，可是吃飯還是要洗手的啊，要是按照你的說法，那咱們還不需要吃東西呢。”
“你竟然變得這麼講究了，”大頭鬼覺得不可思議，“以前你搶東西吃的時候也沒有看到你這麼講究啊。”
他一巴掌把男鬼的手給打開，說道：“用筷子，你要是伸手抓了，那其他的鬼還怎麼吃。”
“知道了，知道了，”男鬼非常的敷衍，眼睛盯著盒子裡的那些菜：“趕緊吃吧，餓死鬼了，話說你搭檔去哪裡了，他怎麼這麼忙，就算鬼村講究KPI，但是這個月村長不是也沒有催嗎？他怎麼還忙成那個樣子？”
大頭鬼拿著筷子已經開始吃了起來：“最近他忙的沒空理我，那些東西我也不是很懂，從他的表情來說很累，我也不好去煩他，也就是這幾天的事吧，好像是有什麼數據有問題，需要重新核對，我看到那些數據就腦子疼，還好有他在。”
在這一刻他非常慶幸有這麼一位好搭檔，他真的做不來這些。
“他做數據是挺厲害的，”男鬼說，“當初咱們小洋樓裡的什麼都亂，就是他幫忙整理的，除了有點嘮叨外，本鬼還真的是沒有什麼缺點。”
小鬼說：“我對那些不知道，他是不是去找登記簿了，舊的登記簿沒了，咱們鬼村還是會補充新的鬼的，來了鬼總要登記一下，問問鬼生的吧，萬一有像我這種原生鬼出生，也是要紀錄的，這些都離不開登記簿，其實現在科技這麼發達了，為什麼咱們這裡還沒有用電子紀錄了，要采取這麼原始的方式。”
“你提出的是個好問題，”鬼哥這邊吃的非常的香，“但是你頂著這麼年輕的一張臉，說出來的話有點違和，這個要問村長吧，其他的東西都願意用電子的，唯獨這個，好像村規裡寫了吧，必須要用紙質的，具體原因不是太清楚。”
大頭鬼：“我感覺可能是跟這裡有關，我是說跟這裡出現的情況有關，以往我們進了鬼村後是不允許再出村的，就算有什麼安排，也是村長私下安排的，沒有這種規模的一起出來，而且這些地方遇到的鬼怪讓我感覺彆扭，就是鬼的直覺吧。”
他麵前的兩個盒子裡的食物已經被他給吃完，順便把盒子也給一起吃了。
嚼了幾口後說道：“我覺得這裡還有鬼，是咱們不認識的鬼，總能聽到求救聲，很遠又像在很近的地方。”
“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公司裡怪怪的，這裡的布置看著非常的不合理，”男鬼說，“有些地方的擺設，感覺不像是會出現在這裡的。”
小鬼：“所有的地方我都轉了，能找的地方都找了，我懷疑那個聲音跟小沈哥哥他們要找的人有關係，大家把自己看到彙總下，寫在這裡吧，防止再給忘了。”
“彆說看著你平時那麼熊，這真的做事起來還挺靠譜的，”男鬼誇獎道：“還能想到這些。”
小鬼語氣有些驕傲：“那當然了，平時是你們覺得我小，又不讓我做事，我要是認真做事，也是非常厲害的。”
屏幕外，幾個人沉默了。
杜昂最先開口，說道：“咱們先不說副本是怎麼回事，但是這幾個鬼坐在一起吃飯，還是咱們老大給提供的吃的，我懷疑老大是沒救了。”
“之前也有這種情況發生，”張玨說，“可能都瘋了吧，我感覺我的腦子也有些疼了，我需要放個長假休息下。”
周歇見多識廣，沒有反應那麼大，“我倒是覺得這樣反而符合老大的風格，咱們跟著老大做事那時老大已經很有名氣了，老唐才是最初跟著老大的人，他都沒有覺得有什麼問題，咱們應該相信他。”
“那萬一老唐比老大瘋的還厲害呢？”杜昂問，“會不會有這麼一種可能？”
“……應該不至於，”周歇說，“大老板那邊讓我們過去一個人去彙報，誰去？”
張玨：“我現在的情況去不了，我的賬號現在還有問題，老杜也不行，他太沒有腦子了，很容易被糊弄，還是你去。”
平時張玨這樣說，杜昂都是要頂幾句的。
今天卻是很認同，“對，還是你去吧，我要是離開的話，小湯肯定會懷疑，你去最合適，不會被發現。”
“那就我去，”周歇眯了眯眼睛，“正好看看這些人什麼時候對我動手。”
屏幕內，小少爺抱著資料正往車間去，上午跟著曹有方出去的那位同事忽然回來了，跟他說需要他幫忙送一份資料去車間。
看著對方滿頭大汗，身上的衣服都被汗透了，他也就沒有拒絕，跟他哥說了一聲就拿著資料過來了。
這麼一走發現公司除了這一棟辦公樓外還有好幾個廠房，他要去的第一個車間是在最遠的地方。
在園區的最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