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也不好。
喬雅一邊覺得隨了他的意, 興許他覺得無趣,她就解放了, 一邊又覺得不甘心, 那種想法純屬天方夜譚,有可能一隨了他的意,就被他卷入色/欲裡。畢竟, 他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 一旦食髓知味了, 她這身體可吃不消。
“算了, 等你身體再好些。”
在她糾結的時候,沈以臻率先放棄了。他拉過她的手, 引導她握上去,喃喃了句:“你現在,還不能懷孕, 快幫我, 你做過的……”
他喘息,啃咬吮吸她頸間的肌膚。
喬雅脖頸又疼了, 悶熱的氣息噴灑著, 燒得她麵上、頸上一片滾燙。偏手上的東西更滾燙, 難以掌握, 無發控製。她羞憤又笨拙, 累的手腕都酸了。他一直出不來,最後挨著她柔嫩的大腿根折騰了半個小時。
結束後,喬雅長呼一口氣, 身上熱騰騰,大腿根**辣。她慶幸自己沒隨了他的意,以現在的身體,真是要死在床上的。
“疼,不舒服。”
她咕噥一聲,秀氣的眉頭緊緊蹙起,大腿根火辣辣地疼,內側一片黏濕,都是他的東西。
“嗯,我給你擦。”
他從床頭櫃上抽過紙巾,為她擦拭身體。
喬雅渾身不自在,但身體軟綿綿的沒力氣,也就隻能任他動作了。可聽著他呼吸又粗喘起來,忙奪過了紙巾,推開他:“不用了,我來。”
她實在怕他擦著擦著再弄一次。
沈以臻也怕,暗暗喘了幾口氣,躺下來。他從後麵圈住她的身體,某處硬著,但忍了好一會,還是難受,便掀開被子下了床。
沒一會,浴室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喬雅知道他在衝冷水澡,有點同情,又有點幸災樂禍。她不主張過早體驗性/生活,在還是學生的時代,絕對該修身養性,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可惜,她遇上了沈以臻。
這就是個精蟲上腦的綁架犯!
現在,綁架犯衝了冷水澡歸來。他裹著浴巾,一身的涼氣,沒敢進被窩,怕冷到她,就躺在一旁,隔著被子抱住她。
喬雅看他自覺,也就閉眼休息了。
她太累了。
翌日,天氣有點陰,下午時起了雨。
沈以臻一天的心情都不好,麵色蒼白,眉頭緊鎖,像個隨時要炸的炮仗。她初時,還覺得他是神經病發作了,後麵就看出點門道了。沈以臻在跟父親動手的那場戰爭中,頭部受了重傷,從此陰雨天頭痛欲裂。
這是個收攏人心的機會。
喬雅走過去,正要出聲,目光落到了他的畫作上。
黑暗的夜空,瓢潑的大雨,流血的原野,半人型半白骨的啼哭的嬰兒,彙聚在狹小的撕裂的空間裡。
這應該是沈以臻岌岌可危的精神世界。
喬雅怔怔地看著這幅畫,無法言語的震撼感。她感覺到沈以臻深沉的痛苦,有一瞬的同情,但很快又被壓了下去。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她冷下心腸,走過去,握住他的手,溫柔出聲:“阿臻,你哪裡不舒服嗎?”
“有點頭痛。”
他抬眸看她,狹長的丹鳳眼翻湧著一層層的痛苦。
頭真的太痛了。
嗡嗡的吵,神經跳躍著,拉扯著,恨不得一頭撞死了。可他隻能忍著。發癲的樣子太恐怖,他不想嚇到她。至於吃止痛藥,沒用的,加大的劑量也越來越沒效果。
討厭下雨天。
記得跟那個男人動手也是在下雨天。
仆人們把他從房間裡抬出來,雨水混著血水流淌,急救車一直在尖叫。
“你還好嗎?”
肮臟的記憶戛然而止,她的聲音宛如天籟。
沈以臻清醒了,狠狠掐著太陽穴,搖頭道:“沒事。”
喬雅蹲下來,寬大的裙擺像是一朵綻放的荷花。她湊過去,親了下他的唇角,在他驚愕的眼眸中,無辜又勾人的笑:“你不是說我是你的止痛藥嗎?”
她說著,又笑著親了下他的眼眸:“現在止痛藥有效麼?”
這可真是赤果果的情話了。
沈以臻欣喜如狂,伸手把她撈入懷裡,密密實實親吻著。他性子野,在親吻一事上,也甚少溫柔,多是肆虐的占據和侵奪,此刻,卻像是換了個人,溫柔綿長的不像話。
喬雅氣息跟不上,抗拒地掙紮,被他渡了一口氣,羞得人似桃花紅。
沈以臻滿足極了,如珠如寶地抱緊她,低聲告白:“喬喬,我愛你,愛你,愛死你了。”
“嗯。”
“你呢?我的止痛藥?愛不愛我?”
不愛。
但打死不能說。
喬雅掩蓋住眼裡的不情不願,低了聲音,委婉回了:“我……喜歡你。”
她不愛他,至於喜歡,意義就多了。
她喜歡他的溫情,喜歡他露出少年人純稚的樣子。
如果他不那麼陰鬱暴戾,不那麼神經變態,她多少會喜歡他一些。
沈以臻不知她內心的複雜情緒,又笑問:“好喬喬,明天會比今天更喜歡我嗎?”
喬雅沉思了片刻,機智道:“那要看你做不做讓我喜歡的事了。”
“比如呢?”
“不能太自我,不能太專/製,遇事要和我溝通,我們是平等的。”
“好。”
他一口應承下來,“還有嗎?”
喬雅明白適可而止,搖頭道:“先這些,等你做到了,再說其他的。”
“好。聽你的,聽你的,我都聽你的。”
沈以臻笑著親她的額頭,情意無限地低歎:“喬喬,我是真愛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