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雅沒有阻止,想著他估計去找葉南嶠來,心情忐忑不已。如果他來了,會揭穿她還是暗中幫忙?依據原著劇情,葉南嶠是看著喬穎過分可憐,才帶她逃了出去。現在,他會出手救她麼?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現在是上午十點時分,離昨晚從檢查室出來,已經過去十四個小時了。
葉南嶠在做什麼?
她走出臥房,才到門口,就見沈以臻拿了個急救箱回來。他並沒有去找葉南嶠,而是找仆人拿來了急救箱。打開來,裡麵有燙傷膏。他小心給她塗抹了,輕聲問:“效果怎樣?還痛不痛?”
喬雅搖頭,溫柔一笑:“沒事,已經好多了。”
她其實一點也不好,手指熱燙,肌膚裡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燒。但她並不打算借此去刷好感度,而是端著茶水,獻寶似的說:“這是我煮的寧心安神茶,你嘗嘗怎麼樣?我以前壓力大時,就愛喝這個,很有效果的。”
她搗鼓了一個上午煮出來的,還強忍著往裡麵放巴豆、放砒/霜的衝動。
沈以臻不喜歡喝茶,但見她煮好了,滿含著一片關心,也就喝下去了。味道不算好,有濃濃的藥香,乍一喝,並不習慣,但因了是她特意為他煮的,情意值千金,便違心地說:“很好喝,謝謝你。”
喬雅聽了,佯裝委屈:“我為了煮茶,還燙到了手,你就乾巴巴的一句‘謝謝’嗎?”
“你想要什麼?”
沈以臻眼神一凜,防備意識立刻上來了。他對喬雅還沒放下戒心,防她如防狼,還總有種預感,她會冷不丁地回頭咬他一口。
喬雅看穿了他的心思,更委屈了:“一個吻而已。你以為我想要什麼?”
她看著他驚愕的神情,撇過頭,半是委屈,半是嗔怪:“你一點也不相信我。三分鐘內不要和我說話。”
沈以臻:“……”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索吻。
他想也不曾想過的。
他愣怔過後,笑著抱住她:“我的錯,我的錯,彆生氣,喬喬,我隻是不敢相信,我太害怕了,你對我好,我更害怕了。”
沒有什麼比柔情後的刀,口蜜後的劍更讓人害怕了。
喬雅知道他害怕什麼,心裡冷笑:你確實該害怕!
但麵上還得繼續扮演下去,嗔怪著問:“你是有受虐傾向麼?非得我跟你吵、跟你鬨,你才覺得正常了?”
沈以臻搖頭,緊緊抱住她,低喃:“不是,不是,我隻是太害怕,喬喬,我愛你,但凡你對我付出一點真心,我就滿足了。真的。”
喬雅任他摟抱著,心裡卻是想:你不滿足,你也不愛我,你隻是占有欲作祟。即便你真的愛我,那也是窒息的愛。誰會要一份窒息的愛呢?
喬雅不要,故作柔情也隻是等待著逃脫的時機。
下午時,葉南嶠過來了,帶來了一點治療頭痛的中藥。
沈以臻因了喬雅的那點柔情,心情一直很好,很熱情地招待了他。見他圍著畫架欣賞著,也有心情陪他閒聊:“對,是臨摹畢加索的那副畫。”
“說實話,我實在欣賞不來這水準,能談談嗎?”
葉南嶠說這話時,目光有意無意地瞥著站在一旁的喬雅。他自然不是對畫作感興趣,主要是想引開沈以臻的注意力。
他如願了。
沈以臻一談起油畫,精神不自覺地亢奮了:“這幅畫算是畢加索的代表作,被看作是現代主義藝術的開端,地位可以和《格爾尼卡》相提並論。你仔細看,這幅畫在題材上大膽創新,畫麵描繪的不是女神,也不是畫室模特,而是巴塞羅那阿維農街上的妓/女,畢加索意在通過她們來表現性、生命本能、死亡威脅和原始主義等主題;在美學上,他在畫麵中增加了時間維度,打破了傳統的繪畫空間,表現了平麵和立體、再現和抽象的對抗;在文化上,他意圖表現非洲與歐洲、原始與文明的較量……”
他說的深沉又晦澀,葉南嶠聽不大懂,但緊挨著他,裝著認真聽的樣子。
事實上,他擋住他的視線,暗中遞了喬雅一小包東西。
“看來,這種畫,重在內涵。”
葉南嶠完成了今天來的任務,也就不再多留了,笑道:“哈哈,相比下來,我覺得還是醫學有趣些。”
他暗示了要走。
沈以臻也沒再留,送他出去了。
葉南嶠走到門口,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腳步一頓,回過頭,神色鄭重了:“沈以臻,相識即是緣,所以,我提醒你一句,臨摹名畫這種事,你還是趁早抽身的好。”
他看不得周豫繼續深陷在這條不法道路上,但他勸不了,隻希望他不要再毀了一個天才。
“周豫,不是你想象的那種商人,野心很大,又善玩弄人心——”葉南嶠提起這些,就覺痛心,言語中滿是惋惜:“以往那些被他收攏來的人才,最後要麼在金錢美色中迷失,要麼在臨摹道路上越走越遠,沒幾個能牢記初心的。他自詡建立了高端人才儲備庫,卻不知,分明是藝術界人才的收割機、扼殺者。”
作者有話要說: 寫文好久了,第一次被罵的有點慘,心情有點受影響,不過,我是打不死的小強,嘿嘿,明天再加更。謝謝小仙女們看到這裡,感謝你們一直支持。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