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鸞被帶走一天了。
陳媽起初以為她是貪玩跑出去了, 還暗怨她不知道關心周先生,隻知道四處亂瘋, 可一夜沒回來, 手機也打不通,她才慌了,意識到出事了。她先是通知了仆人在古堡內尋找,再是找了成彪查監控,然後,才看到沈以臻把人帶出去了。
周豫對於這件事, 反應平平:“我知道了。”
他麵色冷淡,看向成彪, 條理清晰地吩咐:“翠鷺古堡一路安了不少監控,你派人查下沈以臻的路線,儘快把小姐帶回來。”
“是。”
成彪應聲匆匆外走, 但到了門口, 又回頭問:“沈三少為什麼要帶走小姐?因為喬雅小姐的事情嗎?他若是拿著小姐做人質,先生, 我該怎麼辦?”
“你覺得怎麼辦?”
周豫覺得他像個沒腦子的廢物, 擰眉低喝:“要麼他死,要麼你死,明白嗎?”
這是要他文不成動武的意思。
成彪被吼的心間惴惴, 忙低頭回了:“明白了,明白了。”
他向來是匹夫之勇、唯他命是從。
成鄴多少有點智商,皺眉道:“在先生心中, 小姐的地位不如喬雅嗎?”
自然是如的。
隻是,輕易拿喬雅去換,不僅跌份兒,也不甘心。
沈以臻有什麼?
叛離沈家的小少爺,他當他是個人,他才是個人。
“這不是你該問的事!”
周豫煩他煩的要命,忍著脾氣道:“你現在最需要做的是把手機找來!”
成鄴點頭,走出臥房,直奔喬雅的房間。
喬雅躺在床上,正看一本書,內容並沒什麼意思,所以,她翻的很快,純粹是打發時間。看到成鄴進來時,她便放下了書,嫣然一笑:“來找手機嗎?”
她越來越善洞悉人心了。
成鄴點頭,伸出手:“給我。”
喬雅搖頭,拒絕的很乾脆:“那算是我的護身符,成鄴,你該知道,我不會給你。”
“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嗬,我從未吃過敬酒,反倒吃了不少罰酒。”
她輕笑,對他的威脅不屑一顧。
成鄴拿她沒辦法,隻得派人來找,把房間翻個底朝天,也沒尋到。他煩躁地抽了兩根煙,回憶了她出沒的地方,想著她可能藏手機的地方,又派人去找。可依舊一無所獲。到最後,他甚至懷疑了:“手機真的在你手上嗎?”
“你覺得呢?”
喬雅淡笑,散漫冷漠的姿態:“你覺得在,它就在。你覺得不在,它就不在。”
她說話簡直能氣死人。
成鄴咬著煙,一腳踹在她床上:“喬雅,我不是周豫,你讓我難辦,我就讓你不舒坦。”
“很好,拿出點讓我不舒坦的魄力。”
喬雅譏誚地掃他一眼,話語有意無意地勾人:“這樣,他就屬於你,而不是你像條狗一樣匍匐在他麵前。”
“你閉嘴!”
成鄴怒氣騰騰出了房。
等候在外麵的一個保鏢低聲說:“成二哥,邵先生回來了。”
成鄴沒出聲,緊緊握起了拳頭。
這就是他沒魄力的原因。
邵霆回來的太快了,他根本來不及有所動作。
早知道周豫心思深沉,敏感多疑,竟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成為被懷疑的人。
到底哪裡出了錯?
他看出他的彆有用心了?
成鄴匆匆返回,還沒到周豫的臥房,就聽到裡麵傳來談笑聲:
“你也不要過多憂心,好好養身體是正經。有我在,一定把你的事給料理好了。”
“嗯,我自然是相信你的。”
“思鸞那邊不用急,喬雅在手裡,沈以臻不會亂來。”
“我知道。”
“重點是你對喬雅的心思,她把你害成這副樣子,你還留著她?所謂,天涯何處無芳草,你何必戀著這個紅顏禍水?要我說,你應該把喬雅還回去,她跟沈以臻也是天生冤家,看他們彼此折磨,豈不有趣?”
對話到這裡,裡麵長久的沉默了。
成鄴聽了會,敲門進去了,直接道:“先生,手機沒找到。”
“沒找到,你滾進來做什麼?挨罵嗎?”
周豫忍他夠久了,見邵霆回來,自覺有了依仗,直接訓道:“我養你這麼久,越發沒用了。”
成鄴雙拳緊握,低下頭,咬牙道:“抱歉。”
“你除了這兩個字,還會說彆的嗎?”
周豫不想看見他,煩躁地揮手道:“你太讓我失望了。滾出去!我這幾天不想看到你!”
“是。”
成鄴站直了身體,挺直了背脊,慢慢走了出去。
他想,他總是讓他失望的。
如此,也就不怕再讓他失望點了。
成鄴回到了喬雅的房間,開口就是:“我送你回家,你把手機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