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玥淡然含笑,語帶深意:“自然是去他該去的地方了。”
沈以臻去了喬雅的臥房。
他本來被銬在車裡,但姚玥出現了。
她放他出來後,言簡意賅地說:“三少,保持沉默,您便是沒罪的。”
他知道,她有辦法為他脫罪。
他沉默,不在乎脫不脫罪,隻想見喬雅。
他下了車,摸黑溜進了喬氏彆墅,然後,爬窗進了喬雅的房間。
喬雅很累,睡得太沉,沒聽到丁點動靜。她在天光大亮時醒來,一眼看到了床前沉默看著她的少年,嚇得一身冷汗,張嘴就要喊:“救、唔——”
沈以臻快速捂住了她的嘴,小聲安撫:“喬喬,彆怕,我就來看看你——”
喬雅不信,搖頭,掙紮,白了臉,眼淚在晃動,幾乎是要嚇暈了,天,有什麼比你一夜好夢醒來,發現惡魔在身邊更恐怖的呢?她還沒有逃離那場噩夢嗎?昨晚的那些全都是她臆想出來的嗎?
一顆淚落下來。
滾熱的溫度燙到了沈以臻的手。
他知道她害怕,心一軟,放開了手。
喬雅立刻張嘴呼救:“媽,媽,喬穎,葉南嶠——”
她扯著嗓子尖叫,聲音淒厲又可怖。
沈以臻愣愣的,沒再製止,心裡痛的在滴血。他到底做了什麼?他怎麼會把她嚇成了這副樣子?他真的隻是來看看她,就在床前,她睡得安詳,嫩白的臉,嫣紅的唇,恬靜的笑,像是童話世界裡的睡美人。
他多想永遠看著她安靜的睡顏啊!
可她醒了。
美好的睡顏一夕間化成了驚懼的嘶吼。
“砰!”
房門驟然被推開,被喊到名字的人衝進來。
馮希惠看到一個男孩子在女兒床前,也嚇到了,拿著手邊的花瓶就砸了過去。
“砰!”
花瓶破碎的同時,鮮血滴滴答答地落到白色地板上。
刺目的鮮紅。
沈以臻腦袋嘶嘶的痛,俊臉滿是鮮血。他被砸了下,有點懵,反應也遲鈍了,看了馮希惠好一會,才像是認出她來,慢慢動了下唇角,扯出一個僵硬又可怖的笑:“阿、阿姨,我隻是來看看喬喬,沒、沒惡意的。”
他聲音斷斷續續,腦袋疼得要炸開,意識也有點昏沉。
耳邊嗡嗡響。
他伸手摸了下傷口,拿出來一塊花瓶碎片,慢慢握在了手裡,鮮血從他手裡流下來——
馮希惠是個養尊處優的貴婦人,何曾看過這麼凶殘血腥的一麵?她嚇白了臉,看向葉南嶠,支吾道:“葉、葉醫生,快給看看,彆是給砸傻了?”
沈以臻做了件更傻的事。
他突然跪下來,正好跪在那處花瓶碎片上,鮮血瞬間浸濕了他黑色的褲子。
這、這不僅是傻了!
還、還是瘋了!
馮希惠嚇得往後退幾步,也巧了,剛好撞上了走進房的姚玥。
“哢、哢!”
姚玥拍了幾張沈以臻的慘照,將手機放回兜裡,美眸含笑:“馮夫人,我家老爺過來了,勞您下去招待下?”
房間裡一片詭異的安靜。
馮希惠認識沈老身邊的姚玥,又看了眼形容淒慘的沈以臻,驀然領悟了這出戲碼:苦肉計?
喬雅也有同感,覺得沈以臻在玩心機。
這廝太狡詐了!
竟然這麼下血本!
馮希惠那花瓶砸的實在,滿屋子的血腥味濃的嗆人,跟個殺人現場沒差了。
他就不怕自己真的被砸死嗎?
喬雅再一次覺得沈以臻可怕,這分明是玩命,而且一次次玩命!她不要跟這種人有關係,也不想看到他,強撐著身體坐起來,揮著手尖叫:“快、快把他拉出去!拉出去!”
她激動的犯病了,呼吸急促了幾下,猛然倒在了床上。
房間裡一陣尖叫:
“喬喬!”
“雅雅!”
“姐姐!”
“喬雅!”
沈以臻箭一般衝過去,給她做心肺複蘇。
一番急救後,喬雅悠悠轉醒,淚眼婆娑:“你、你就是要害死我……”
沈以臻搖頭,臉上滿是鮮血,卻在笑:“你、你總不肯相信我是真心愛你的。”
“你的愛是一場劫難。”
“可怎麼辦呢?劫難,你也要受著了。”
他麵如死灰,低喃了幾句,鬆開手,搖搖晃晃地往外走。還沒到門口,就倒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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