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腰(1 / 2)

拉著韓進步說了許多關於趙春杏事情的嬸子,一邊說一邊歎息:“春杏這姑娘是個好孩子啊,人長得俊,也能乾活,趙家的活都是她一個人乾,打小就能乾。我家三丫滿村裡撒歡的時候,她就曉得去捉蟲子喂雞,去河裡找螺螄抓螃蟹給家裡改善夥食了哩,咱們村裡啊,沒人說春杏不好。”

“可惜啊,就是命苦了些……攤上這麼對爹媽……小夥子,你要是真對春杏好,你就早點把她給娶了吧,把她娶回家去當老婆,彆讓她繼續在趙家受苦了。”

剛開始韓進步還聽的好好的,他對趙春杏的遭遇同情極了。

再回憶一下之前他帶趙春杏去衛生所時,她小兔子般受了驚嚇的表情,紅彤彤的眼睛,總是緊抿著唇一句話也不說。

一開始他還埋怨趙春杏這人太不懂禮貌了,連句謝謝都不會說。後來得知她是個啞巴之後已經有些替她揪心,如今聽到這些,更是氣得暴跳如雷,真是恨不得衝進去好好打趙家夫妻一頓。

他們做的這些事情,還是人能做出來的事情嗎?

他的確想去打趙家夫妻一頓,可是卻被鄰居拉住了。

鄰居朝他擺擺手:“小夥子,你要是真心對她,你就聽嬸子的話,把她娶了,否則沒彆的辦法。你以為你進去打趙建剛他們兩口子一頓就成了?要真是這樣就好了。你去打他們兩口子一頓,又不帶她走,讓她留在趙家,等你一走,你想想看挨打的人會是誰,他們肯定會打死她的。”

鄰居說的話在理,也使韓進步產生了遲疑。是啊,他不能打,要是他去打了趙家兩口子,遭殃的人還得是趙春杏。

可是他並不是趙春杏的對象,也不可能聽鄰居的真的把趙春杏娶回家。他對趙春杏的遭遇充滿了同情,但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幫助她,隻能頹廢的拖著受了傷的腿回來了。

今天雨這麼大,牛車已經不走城裡了,韓進步沒法回城裡,隻能在薑家借住一晚。

剛好薑得勝的意思也是讓韓進步在家裡住一晚,韓進步高興的答應下來,正好他明天也放假。

就在這時,薑穗穗的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薑穗穗換好了一身乾淨的衣裳從屋裡頭走了出來,她穿著那條亮眼的黃裙子,站在那兒便是最吸睛的存在。薑穗穗不止洗了澡,還順便洗了個頭,此時她正在用毛巾擦拭著還沒有乾透的烏黑長發,動作慵懶,眼神如同水一般柔潤。

泡了一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身子舒爽的同時,薑穗穗的嗓音也水潤了許多。伴隨著院中的淅淅瀝瀝的雨聲,她瞥見不遠處宋時清的身影。

甚至都還沒來得及看清楚站在宋時清身旁的她爸爸和韓進步,便十分自然的開口:“宋時清,我洗好了,你去幫我把洗澡水倒了吧。”

在薑穗穗看來,這是一件十分好理解的事情。既然熱水是宋時清幫忙提的,那現在她洗好了去叫宋時清倒一下水,也沒什麼要緊吧。

三人同時看向薑穗穗,薑得勝最先開口了:“穗穗,宋知青是咱們家的客人,你怎麼能夠讓宋知青去給你倒洗澡水呢?你大哥、三哥?你讓他們去給你倒。”

薑得勝雖說不讚成閨女的做法,說話的時候眉頭微微皺起,臉上寫滿了不讚成,可是語氣卻一點兒都不嚴厲。

這也是自然,薑得勝可是女兒奴,兩個女兒當中,又尤其疼愛小女兒,哪怕不讚成小女兒的某些行為,也舍不得凶她。

薑穗穗聽到薑得勝的聲音,定睛一看,才發現她爸爸竟然也站在那兒。再一看,咦,怎麼韓進步也來了呀?

她咬了咬唇,眼神有些委屈的,幾不可見地看向薑得勝身邊的宋時清,還沒來得及開口回薑得勝的話,宋時清就開口了。

宋時清說道:“薑叔,沒事的。薑大哥和薑三哥現在都在洗澡,沒法子去,還是我去吧。我之前跟穗穗一塊兒乾活的時候,一直都是互幫互助的,現在幫她倒水也沒什麼。”

宋時清說這些話的時候麵不改色,絲毫不像是在撒謊。

薑穗穗聽罷,輕輕地哼了一聲,彆看宋時清這人看起來正直,其實說起謊話來可是很有一套呢。要是她不是當事人的話,隻怕連她自己都相信了。

她噘了噘嘴,將臉側到一旁。

但是也說不上是生氣,她哪裡會因為這麼點兒小事就對宋時清生氣啊,從她一開始答應宋時清兩人在宋家平反之前不公開戀愛關係的時候,她早就考慮到會有這種情況了。

這些情況都是小場麵啦,要是她這都會生氣,隻怕以後都要氣成氣包,氣的長滿皺紋了。

怎麼形容她現在的所作所為呢,就是小情侶之間的小情趣啦,她就是故意做給宋時清看的。讓他知道,她對他的回答可是很不屑呢。

就在宋時清打算去倒水的時候,韓進步上前幾步,趕緊說道:“宋大哥,這種活還是交給我來乾吧,我去……”

可是話還沒說完,就被宋時清伸手摁住了肩膀。隻聽見宋時清麵無表情的聲音傳到耳畔:“你還是省省吧,你身上**的不先去喝口熱薑湯洗個熱水澡,腳還受傷了,來湊什麼熱鬨。”

這話倒是提醒了薑得勝,薑得勝附和道:“是是是,進步,要不然就讓宋知青去吧,你受了傷彆到時候更嚴重了。我去給你盛碗熱薑湯,你喝完了也去洗個熱水澡,我去叫你三哥拿套衣服來給你。”

就這樣,薑得勝分工明確,他帶著韓進步先去喝熱薑湯了,然後再去準備洗澡。

至於宋時清,則是再次來到了薑穗穗的房中,準備給她倒洗澡水。

薑穗穗跟在宋時清身後,兩人的距離由遠到近,薑穗穗趁其不備在他的腰間輕輕掐了一把,咬著唇小聲呢喃道:“剛剛是誰在我爸爸麵前說,我們一起乾活時經常互幫互助,你幫一下我不要緊呢?你怎麼不乾脆說,我們是純潔的革命同誌關係呢?”

她下手不重,也舍不得下重手,說是掐,對於宋時清來說,簡直就像是撓癢癢。

宋時清的反應極為敏捷,在薑穗穗柔嫩的手掐在了他的腰間時,他便迅速的反應過來了。

他回身摟住薑穗穗不盈一握的細腰,湊在她耳邊小聲答道:“我不會這樣說的,因為我們之間已經不是純潔的革命同誌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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