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清剛抬頭,就撞上這抹春光,臉色一沉,又低頭繼續種油菜秧苗去了。
薑穗穗見宋時清彆扭的要命,撇撇嘴,也不搭理他了,估計還在生她昨天踹了他一腳的氣呢。
過了一會兒之後,宋時清實在沒忍住,打破了僵局。因為哪怕他並不會有意去看薑穗穗,可是乾活的時候,猛然一抬頭,就能看到對麵的薑穗穗胸前的雪白一片,他總不能一直不抬頭吧?
他輕咳一聲:“薑同誌,你解開襯衫紐扣的行為很不好,請你把紐扣重新扣上。”
正在種秧苗的薑穗穗動作一頓:“啊?”
她差些以為自己聽錯了,又重新確認:“宋知青,你剛剛說什麼?我的什麼行為很不好啊?”
“請你把紐扣重新扣上。”宋時清板著一張臉,老乾部一般認真嚴肅。
然而薑穗穗聽清楚之後,卻是更加懵逼了,茫然問道:“為什麼啊?乾活這麼熱,大家不都解開了兩顆扣子嗎?不解開扣子,還不得跟你一樣,熱的麵紅耳赤的?”
薑穗穗信了宋時清之前麵色發紅是因為熱的,而且她發現,熱的解開最上麵那兩顆扣子的人,並不是她一個人呀,就連之前來送秧苗的薑翠翠,都解開了嘛,她還以為可以呢。
再說了,現在的風氣雖說沒有後世開放,但總不至於連解開兩顆扣子都不允許吧?她記得她以前看到過七十年代的照片裡,有人穿著短袖啊……
這、這又不是古代!
宋時清發怔,大家都解開了兩顆扣子嗎?
隨即想起來,好像的確是這樣,乾活太熱了,鬆幾顆扣子這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大夏天的時候,還有人穿短袖短褲呢。
可是為什麼,彆人這樣穿他不覺得有什麼,輪到薑穗穗,他就這樣反常呢?身體的反應也格外奇怪。
“宋知青,你一直不肯解開你的襯衫扣子,該不會是因為不好意思吧?”薑穗穗感覺自己發生了華點,真沒想到做事雷厲風行,將來能有那樣一番作為的宋時清,竟然還是個思想保守的老古板。
“宋知青,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咱們都是新-華-國了,你一個大男人怎麼還這樣扭扭捏捏的呢?快點,彆不好意思了,你趕緊把你的襯衫也鬆開吧,可涼快了。”薑穗穗覺得有意思,更想著要好好逗一逗他。
說著伸手給他做演示。
宋時清喉間一哽,收回目光,又繼續乾活去了。
一邊乾活,一邊琢磨,為什麼彆人鬆扣子,他甚至都不會多注意,薑穗穗鬆扣子,他就這麼不自在?
他實在是太失常了。
……
“怎麼?這衣服做的不好,要退啊?”薑穗穗湊過去,打量著張菊花的那件衣裳。
暗紅色的布料,做了件長袖襯衫,款式雖說普通,但是走線什麼的都是很好的。應該是為下個月薑翠翠和林紅兵的定親禮準備的,畢竟是大喜的日子,總得穿的喜慶一些。
張菊花見薑穗穗盯著襯衫看,趕緊把襯衫藏到身後,警惕地說道:“你看什麼看?”
薑穗穗收回目光,抿唇笑了笑:“我怎麼不能看了?這衣服又不是你的,我看看也不成了?二嬸,你未免管的也太寬了吧?”
“這衣服怎麼不是我的?這布是我買的,也是我讓謝芳華做的,這衣服就是我的!”張菊花瞪了薑穗穗一眼。
薑穗穗搖搖頭:“可是我剛剛明明聽得很清楚啊,二嬸你嫌芳華姐衣服做的不好,要芳華姐退錢和補料費。那按理來說,芳華姐要是把做衣服和買布料的錢退給你,這件衣服就得歸芳華姐啊,芳華姐的衣服,我怎麼就不能看了?”
“芳華姐,我能看的吧?”薑穗穗轉過頭去,朝一旁的謝芳華眨了眨眼睛。
狹長的眼睛亮晶晶的,仿佛能將人吸進去。
謝芳華愣了一下,隨即點頭,笑著說道:“當然能看了,你說得對,既然張嬸子要我退錢,那這件衣服就得還給我。”
薑穗穗笑著點點頭,抬起下巴看向氣的咬著後槽牙的張菊花:“二嬸,你沒聽見嗎?芳華姐說我可以看,而且,我看芳華姐這件襯衫做的好像很不錯,既然你不要的話,我就買回去給我媽穿好了。”
說著,就要將襯衫給拿過來。
卻被張菊花一下給躲避開了。
張菊花氣的心肝疼,她覺得薑穗穗就是個掃帚星,她見到薑穗穗,準沒好事!
本來還想趁機嚇唬嚇唬謝芳華,好占些便宜的,這個遭瘟的薑穗穗不知道又從哪裡冒出來,壞了她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