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門被打開，江知意麵無表情，穆青跟她挑理：“你也太小氣，咱們幾個一起長大，給我看看臉都不行嗎？”
穆青徹底推開門，上前一步，笑道：“小朋友，摘下口罩給我……誒！”穆青突然被江知意拉出去，連推帶搡推出門口。
“還不出來？”江知意走回到門口，岑清伊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麻蛋，她要換內衣，以後再也不穿這麼多排扣了。
這下隻能硬裝了，自己裝逼，跪著也得裝完，她死也不要認識江知意，後頸腺體剛才被按，現在還軟趴趴不舒服。
岑清伊疾步往外走，身後傳來一句，“就這麼走了？”
“……謝謝醫生。”岑清伊手腕被握住，江知意手真涼，她掙了下，內心很想說：這位醫生，你手這麼涼，我建議你也檢查下，要不是你手這麼涼，我腺體也不會那麼容易被刺激到。
江知意看著紅潤潤小耳朵，上前一步，微微揚頭，隱約看得見後頸微微腫著腺體，那是她舀，沒破但確實腫了。
岑清伊將病曆本塞到岑清伊手裡，放開她手，淡聲道：“你再拍個彩超，良性纖維瘤現在微創手術能做，不過纖維瘤很小，也可以不做，定期彩超觀察，平常自己調理，最主要少生悶氣，有情緒要學會排解，”江知意頓了頓，“下次體檢來協和，我們乳腺外科在國內綜合排名還可以。”
岑清伊耷拉著腦袋，像是聽話小學生點點頭，“謝謝醫生。”
“現在要做彩超嗎？”
“啊……”其實剛剛尷尬地想改日換個醫生再來做，但不知怎麼就變成，“做吧。”
“我給你開單子。”江知意回到座位上，安靜辦公室裡傳來鼠標點擊時噠噠聲。
岑清伊低頭站在辦公桌後麵，腦袋嗡嗡嗡，這一上午有點亂，房間裡彌漫著好聞九裡香，她頭有點暈。
江知意突然抬眸，問：“你明天有時間過來嗎？”
岑清伊愣了愣，“沒有，我隻有下午有時間，”她恍然明白過來，“今天做不上就算了，我改天抽時間再做。”
江知意按手機看了一眼，繼續點擊鼠標，岑清伊正想說要離開，江知意揚了揚下巴，“現在去繳費。”
“噢。”
“繳費清單拿過來。”
“好。”
岑清伊逃也似出去，長舒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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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意盯著乳白色門板，摸起手機撥了個號碼，“喂，周主任。”
“江醫生？”周主任關切地問：“你怎麼樣啊？聽你媽媽說病了？”
“好多了，有個事……”江知意清了清嗓子，“我有個朋友，長了良性纖維瘤，應該是沒什麼事，不過她不放心，還要做個胸部彩超，您能辛苦加個班幫她做不？給她排最後就行。”
周主任笑聲傳過來，“那當然能啊，從不求人小江都開口了。”
“那麻煩您了，我待會讓她拿單子過去，上麵簽了我名。”江知意不好意思地說：“耽誤您吃午飯，等哪天您有空，我請客補回來。”
“少來，跟我見外。”周主任嗔笑道，“你多回家，你媽媽不知多開心。”
兩人聊了會，門口傳來敲門聲，進來是江知意身邊實習醫生陳夢溪，她驚訝道：“江醫生，你怎麼還沒去吃飯啊？”
“待會就去。”
“今天食堂不好吃，幸好你出去吃。”
江知意滑動手機屏幕動作頓了頓，嗯了一聲，陳夢溪取了充電器，笑嗬嗬道：“那江醫生我去找小夥伴啦，你早點吃飯去。”
江知意手機震動，朋友發來信息：哎，是實習生拿錯岑清伊片子，沒等醫生看電腦傳過來片子就告訴她結果了。
江知意：未免太不認真，那用手都能摸出來。
朋友連連稱是：已經批評教育過了，剛才給你照片看得挺清楚吧？
江知意：嗯，謝了，改天請你吃飯。
江知意睨著桌上病曆本，冷笑一聲，小崽子很怕她知道手機號碼樣子，大概她留電話也以為自己隻是想找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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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再次打開，這回是岑清伊，江知意大筆一揮，寫下自己名字，“現在就去做彩超，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