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定人愣了愣,一時沒反應過來。
岑清伊繼續問,“血樣怎麼保管的?”
“放在血樣容器裡了。”
“哦?”岑清伊淡聲反問,“什麼樣的容器,材質是什麼樣樣子的,有貼封條嗎?有做標記嗎?如何證明您口中所說的血樣容器就是被告人的?”
岑清伊一連串發問,鑒定人慌了陣腳,額頭冒出汗來。
岑清伊麵向審判長,認真道:“首先,鑒定人聲稱是自己一個人鑒定的,但資料顯示是兩個人,兩者相互矛盾;其次,鑒定機構不合格,不具備官方的認定資質;再次,法醫學明文規定,存放血樣的試管應該是EDTA管……”岑清伊一口氣說完質證意見,公訴人的臉都黑了。
公訴人不死心,繼續提交補充鑒定書,岑清伊同樣提出質證意見,包括血樣存儲不合規,時隔這麼久的血樣,存放在什麼地方,什麼存儲方式,這都極為重要。
岑清伊看向公訴人,話卻是對鑒定人說的,“如果沒有按照規定存放血樣,誰又能證明現鑒定過程合理合規,又如何證明血樣就是被告人的?”
一場質證,持續到下午晚上6點半,公訴人最後不得不服軟,一方麵表示岑清伊作為辯護人很專業,一方麵也表示,希望公安機關處理酒駕案件更專業一些,鑒於辦案的流程和血樣的鑒定都存在問題,下次庭審前將調取後續補充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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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清伊從法院出來,天早已經黑了,肚子餓得咕咕叫。
岑清伊摸摸兜,黯然地歎口氣,她之前和江知意通話都忘了錢被全部劃走的事了。
岑清伊翻翻手機微信的餘額,300多,她還得買回去的票,是直接回去呢,還是吃點東西再走?
岑清伊正在街上慢悠悠地往前走,身後傳來鳴笛聲,她不經意轉頭瞥了一眼,目光定住了。
“還真是你!”車子停到跟前,主駕駛正是岑清伊的大學同學陸離,一個omega,大學期間對岑清伊表示過好感,被拒後也很坦誠地表示沒關係,可以做朋友。
那會倒是岑清伊心裡想得多,畢業後沒再聯係。
陸離正好要回江城市,“我下半年剛調到江城市的司法局,一直想找你來著,但工作忙,也怕你多想,畢竟你老躲著我,”陸離頓了頓,笑著問:“現在應該不至於還躲著我,連我車都不敢坐吧?”
陸離說的坦蕩,岑清伊再拒絕也不好,“行,那回到江城,我請你吃飯。”
“那敢情好。”陸離大大方方,嘴角掛著笑,“太巧了,我正愁回去路上無聊呢,你這是來參加庭審的?”
“恩。”岑清伊和她聊了會工作,兩個人難免聊起大學那會,陸離好奇地問:“你現在還和那個大明星在一起呢嗎?”
“啊……”岑清伊啊了一聲,遲疑道:“也沒一起,本來就是朋友。”陸離是為數不多知道岑清伊和秦蓁走得近的人,陸離堅持稱自己是碰運氣遇見的,其實經常是盯梢。
“看你那小樣兒,”陸離撇撇嘴吐槽,“因為她,你拒絕多少人呢,她那麼冷淡,你到底喜歡她什麼啊?”
岑清伊望向窗外沒做聲,陸離意識到話題偏了,立刻轉移話題道:“誒,你和蘇吟有聯係嗎?”
“沒。”岑清伊回過頭,笑了笑,“畢業後就沒見過了。”
“是嗎?蘇吟她們姐妹兩都在江城,而且跟你工作都有關聯,居然都沒見過。”
“恩。”岑清伊話不多,也沒問蘇家姐妹的具體情況。
“唉,世界有時很小,像我們居然異地能遇見,不過世界有時也很大,你和蘇吟、蘇羨居然都沒見過。”
岑清伊又嗯了一聲,再沒說話。
高速收費口,陸離排隊時偏頭打量岑清伊,感慨道:“你啊,還是那個淡漠的性子,是不是和誰都沒聯係?”
岑清伊也沒否認,她確實沒刻意和誰聯係過,新年發個祝福算是勤的了,現在聯係多的都是因為案子碰到一起的。
“你還真是專一。”陸離說不上是羨慕還是吃醋,“大學那會就隻和秦蓁一起。”
“哎呀,都說了隻是朋友。”岑清伊故意嗔怪,陸離點頭笑道,“是,朋友,我們也是朋友,此朋友是彼朋友嗎?”
“當然是。”
陸離突然想到什麼,壞笑道:“這麼說來,你單身。”
“恩。”
“正好,我也單著呢。”陸離逗著。
現在的人怎麼了,想談戀愛想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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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抵達江城,已經是晚上8點,岑清伊劃拉劃拉她所有的錢,3萬掉進醫院的窟窿了,她手裡的錢加起來也就三四千,下個月的房貸將近一萬……今晚還得吃頓大餐,岑清伊站在路邊等著去停車的陸離,她張了張嘴,喝了一口西北風,苦笑地調侃自己:這玩意能喝飽不?
林沅芷心急興台區那塊地,微信上問岑清伊進展如何,岑清伊一路回來,庭審那會發脹的腦袋現在剛清醒了點,她也重新拾起煩惱,她和江知意的事,真的是剪不斷理還亂。
可也不能不理,岑清伊不能指望江知意主動找她了。
再想想江知意給的AB選項,岑清伊揉揉眉心,還是選A吧。
江知意倒也不為難她,回了句:我今晚不想住醫院了。
岑清伊:行,我去接你,我有事想和你聊。
江知意:現在過來。
岑清伊:我現在有個飯局。
江知意:貓比我重要,飯局比我重要。
岑清伊:不是那個意思。
江知意:我反悔了,說了不給你選擇的機會,就不該給你。
江知意:允許你晚一會打電話給我,但是需要視頻,且對你的著裝有要求。
岑清伊正費解時,江知意發來一張圖片:這麼穿。
岑清伊點開圖片,臉色漲紅,江知意,你能不能要點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