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青微。
賀青微主動伸出手, 淺笑道:“好久不見。”
江知意淡淡地望了賀青微一眼,轉身要繞過去,賀青微跟著挪了一步。
江知意麵無表情道:“讓開。”
“好久沒見, 待會一起吃個飯?”
“不吃。”
“你總得給我機會解釋。”
江知意淡聲道, “沒興趣。”
江知意再次繞過去,賀青微伸手要拉她腕子,江知意順勢擒住, 反手一擰,疼得賀青微差點叫出聲, “你還是這麼暴力。”
“再惹我, 可不單單是暴力了。”江知意猛地向前一推, 賀青微踉蹌幾步,回身甩了甩酸痛的手, 江知意已經走遠了。
賀青微視線中的身影徹底消失時, 她勾起笑無奈地搖搖頭,還是那個不好惹的小辣椒。
窗外寒風更烈, 江知意裹緊衣服往大門走,這潭水比她預想的還要深。
暮色裡暖黃路燈蔓延到遠方,車子川流不息,岑清伊的車子也在車流之中。
江知意沒有回複,她隻能先回家了。
夏冰早已將藥放到桌上, 還寫著一張紙條:岑律師,要儘量按時吃藥。
岑清伊坐在桌前, 一口飲下苦藥, 任由苦澀在口腔裡蔓延。
生活的味道,好像就是這般苦澀,侵入骨髓, 呼吸都是苦味。
岑清伊翻出手機,江知意沒有任何信息,她翻了片刻,又點進和秦蓁的對話框。
岑清伊定定地望了半晌,將昵稱從“蓁姐”改為“秦蓁”。
通訊裡的蓁,也改成了秦蓁。
岑清伊長舒口氣,和過去告彆,滋味並不如預想中的暢快。
**
岑清伊想去洗澡,又怕錯過江知意的信息,她拿著手機進去,剛進去又擔心江知意在她洗澡時突然過來,那樣禮物就沒辦法第一時間琴手交給她了。
岑清伊拿著手機,拎著禮物進入到浴室,暖黃燈光下一張黯然的臉,疲憊突然間就將她包裹住。
浴室之外,被黑暗覆蓋,岑清伊望著昏暗的客廳,所有的力氣似乎都被抽走。
岑清伊連抬手脫衣服的力氣都沒了,她今天其實過得很累,很想睡一覺。
浴霸的烘烤讓岑清伊的頭發沉,她抬腿邁進浴缸,躺進溫熱的水流中,讓她先休息下再褪衣服吧。
溫暖的水流像是輕柔的撫摸,岑清伊渾身詩漉漉,緊繃的神經也開始舒緩。
深夜的敲門聲突然響起,驚得穆青以為是錯覺,這個時間,這個地點,除了閨蜜,鮮少有人來。
穆青透過牆上的可視係統看到蘇羨揚起下巴,小臉紅撲撲,大眼眨了眨,睫毛忽閃忽閃……穆青無言,這孩子是瘋了嗎?怎麼找到她這裡來的?
穆青想過狠心不開門,但蘇吟一口一個媽喊得來勁,她再不出去鄰居就要被吵醒。
穆青開了門,蘇羨撲倒她懷裡,咕噥了一句,“哞哞彆打斷我的腿。”
“誰是哞哞!”穆青嫌棄地指尖戳蘇吟的腦門。
蘇羨站立不穩,倒退幾步,眼看就要撞牆,穆青下意識撈住她的腰將人帶到懷裡。
蘇羨蹭蹭她的頭發,低著頭,彎起眼睛,笑得十分開心。
一口小白牙,再配上紅臉蛋,真叫一個憨憨的可愛。
“你不回家來我家乾嘛?”穆青將人拽到沙發上,蘇吟閉著眼睛哼唧,“哞哞讓我來的。”
“我讓你回家!”
“哞哞我口渴。”
“……哞你個大頭鬼!”一口一個媽媽,她是做了什麼孽啊?穆青不能跟醉漢講道理,隻能去倒水。
熱水剩了個底兒,蘇羨嫌棄太涼賴賴唧唧不喝,穆青賞她一腳,重新去廚房燒水。
**
深夜,喧囂的城市也靜寂許多,江知意從出租車上下來,裹緊領口往回走。
小區樓下,江知意一眼看見車上的擺放的愛心,車蓋上撒了一層薄薄的雪,寫著:對不起。
江知意定定地盯了幾秒,深吸口氣,輕笑罵了句:“混球。”
嘴上罵人手卻伸向兜裡,掏出手機拍張照片才開始上樓,經過自家門口,江知意定了定,最終還是直接略過,去了岑清伊家。
浴室的燈亮著,卻沒有水流聲,暖黃的燈光透過半敞的門射出斜斜的光。
江知意無聲地走過去,鼻尖的麝香味愈發濃鬱,她極力克製走到門口,不由得呼吸一僅,腺體開始蘇醒。
詩身又惑的麝香味,叫人如何能抵抗得了,江知意後頸的腺體完全不聽命於主人,任由麝香味侵入,接近全部蘇醒。
江知意抿純,深呼吸,氣息都是顫抖的。
在岑清伊難熬的日子裡,江知意的煎熬程度遠高於她,所以岑清伊總罵自己腺體不爭氣的那些日子,她不知道江知意也曾在心底教育自己:學會克製。
克製是可以克製,但難熬也確實難熬,當你因為一個人生氣,而腺體卻又為她情動時,矛盾的心情真是叫人惱火。
江知意腺體釋放的信息素濃鬱,九裡香迅速與麝香味融為一體。
見證奇跡的時刻即將來臨,岑清伊的腺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蘇醒。
江知意徑直走到浴缸旁,熟睡的人眉頭微蹙,纖長睫毛低垂,純角微微抿著……連睡著都是一副不開心的表情。
既然大家都不開心,不如做點讓她開心的事,江知意俯身探手去解岑清伊的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