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清伊的心, 像是被什麼擊中,她猛地意識到,一直以來,江知意一直都讓她喊姐姐。
江知意的出現, 會不會是上天聽見了她的祈求?所以才在她生命最絕望的時候施以援手, 讓她不至於崩潰。
我們總是向上天祈求恩賜, 但上天真的以某種方式賞賜時, 我們時常無法感受並接收到上天的旨意。
現在感知到了, 是不是應該順理成章地接納上天的安排呢?岑清伊的眸光前所未有的專注。
輕柔月光從背後投射,背光而站的江知意仿佛會發光,她忍不住想要看得更真切, 那雙眸子裡此刻都是她。
歡喜的眸光宛若烈日,耀眼卻又溫暖得讓人無法移開目光。
江知意心尖發燙,微微踮起腳尖, 摘取一抹陽光。
這也是岑清伊麵對江知意的親密, 頭一次沒有避開。
江知意也沒有過分,她牽起岑清伊的手,連理由都想好了,“謝謝寶貝今晚的辛苦勞動。”
岑清伊垂下頭,臉頰泛著紅,“不用謝。”
江知意輕笑, 牽起岑清伊的手, “那我們回家吧。”
“恩。”
江知意靠近岑清伊, 一手與她交叉相握,一手挽著她的手臂,“寶貝,我有點冷。”
岑清伊抬手解大衣的扣子, “你穿我的。”
江知意搖搖頭,“不行,那樣你也會冷。”
“那這樣。”岑清伊解開扣子,敞開衣襟,扯著衣服將人包裹住,帶進懷裡,“好一點了嗎?”
“寶貝真聰明啊。”江知意揚頭,踮腳迅速在漂亮的下顎線印上一吻。
岑清伊臉上臊得慌,這就聰明了嗎?江知意對於聰明的底線急需提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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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再度站在秦觀園林的後身,岑清伊仰頭望著高高的匾額,突發奇想,“你說,你們家親戚的院子裡會不會有一條暗道直通秦觀園林?古代人不是常修暗道,關鍵時刻用來逃命的那種。”
江知意輕笑出聲,岑清伊不好意思地笑,“我是瞎猜的。”
“猜得很準啊。”
“切。”
“院子裡不是有一棵古樹被石欄圍上了嗎?”
“那棵古樹背麵有一個洞?”
“你怎麼知道?”江知意偏頭看她,岑清伊一臉驚奇,“洞裡有暗道?”
“對。”
“哈哈,我也學會算卦了。”
江知意無奈地笑,“是是是,可厲害壞了。”
“真的有樹洞?”岑清伊再度確認,江知意點點頭,“有。”
江知意說的很真,岑清伊也記得她說過,她選擇說的,一定是真話,“那我能回去看看嗎?”
“可以。”江知意答應了,岑清伊更驚訝了,“真有?”
“朕何時騙過你?”江知意故意粗聲粗氣,岑清伊忍俊不禁,“那快!”
早知道,岑清伊剛才就去看了,她繞到古樹後麵,還真的有一個大洞,到她膝蓋的位置,“不是吧,這也進不去啊。”
“隻能鑽進去,爬一段就可以站起來了。”
“你進去過?”
“恩。”
岑清伊俯身盯著黑黝黝的洞口看半天,回身問:“咱們現在去,會被抓到送進公安局吧?”
“那倒不會,不過,”江知意頓了頓,“我還是之後再帶你來,光明正大進去看不好嗎?”
岑清伊撓頭,“可我約的時間很晚。“
“沒事,我有辦法,”江知意裹著岑清伊的外套,“規矩是人定的,人是活的。”
岑清伊擺擺手,“算了算了,還是不要走後門了。”
“你呀,”江知意拉她的手,“先回家吧,改日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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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江知意開車,岑清伊開始打嗬欠,她睡眠一直不足,車裡暖和就忍不住犯困。
紅燈時,江知意偏頭一看,副駕駛的人偏頭闔眸,似乎睡著了。
江知意抬手托腮撐在方向盤上,定定地望著熟睡的人,她抬手輕輕撫摸溫暖的臉頰,似乎是養了,岑清伊哼唧一聲,紅撲撲的臉頰蹭蹭她的掌心。
哎喲,真是乖死了,江知意心尖直養。
心情愉悅的人,堵車也不煩了,穆青就沒那麼好命了,一個人堵在路口,半天沒動一下,她第N次羨慕路人,“今天怎麼這麼堵啊!”
穆青印象中,今天不是特殊的日子,但路上塞滿了車。
好不容易到家,一開燈,隻覺得房間裡不太一樣了。
家裡的一切擺放的整整齊齊,很明顯是打掃過了,穆青微微點頭,還算小海王有點良心。
隻不過一看到桌上的禮袋還在,穆青臉色沉下來,小崽子都這麼不聽話,她就知道不會拎走。
穆青轉身一瞬掃到禮盒上貼的便利貼,她傾身撕下來,字體豪放,洋洋灑灑幾句話寫滿整張紙。
姐姐好像對我有誤會,
我這個人還可以的,
咱們慢慢處,你就知道了。
穆青無言,誰要跟你慢慢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