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檀香寺之約(1 / 2)

很多時候,我們對於喜歡的美味,都恨不能一口吞之下腹。

但如果是極為罕見的盛宴,大多人的反映和此刻江知意的一樣,小口品啜,生怕一不留神就再也體會不到神仙般的快樂。

所以江知意儘管想下狠口,但最終都保持著禮儀。

江知意想起小時候的岑清伊,她吃冰激淩是一定要腆著吃的,倒也不是因為怕涼,而是因為那樣才能最長時間吃完一根冰激淩。

江知意跟岑清伊正好相反,每次一起吃冰激淩,甚至江知意後開始的,但江知意大口吃掉,最後反過來都要去搶岑清伊的。

當然,江知意也不是以大欺小,嘴饞非要欺負小孩子,隻是她喜歡和小孩子爭搶的過程,或者用用自己的小把戲去哄,岑清伊每次起初都是鐵骨錚錚的漢子一般拒絕,但最後都稀裡糊塗地同意。

歸根到底,岑清伊太好哄了,江知意說給她一個琴琴,就能換來一大口冰激淩,最搞笑的莫過於某個小孩子為了要琴琴,故意拿冰激淩在她麵前晃。

江知意不中招,小孩子比她還著急,直接舉高高說:“姐姐,我要換一個琴琴。”

江知意每次都是要逗她的,逗得快哭了才給她,有時候掌握不好尺寸,或是玩得過分了,比如說冰激淩吃了也不給琴,小孩子氣得嗚嗷地哭著跑開了。

本以為會是就此鬨翻,但小孩子第二天又會過來。

小孩子的世界就是這樣,不記仇,她還會故技重施,不過會比之前聰明,冰激淩不能交到姐姐手裡,小手舉高高,讓姐姐吃一口,琴一口才給吃下一口。

那姐姐說我不吃了,也不琴,小孩子又急了,耍賴道:“冰激淩都有你的口水惹,你不吃,我也不吃,你要退錢給我。”

居然被嫌棄了?江知意索性拿起冰激淩整根都腆一圈塞給岑清伊,“不還錢,你不吃就扔掉。”

小孩子哇呀一聲哭著又跑了,江知意涼得嘴唇都是冰的,晚上回家就開始鬨肚子。

江知意起初並不愛吃冰激淩,隻不過那個小孩子吃了,她看見了,她便好奇。

和小孩子吃同一種食物,讓岑清伊有一種莫名的歸屬感,同時也會對小孩子有一種占有欲,像是我們吃一樣的,我們是一起的,所以岑清伊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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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如此刻,蘇醒的腺體在溫暖的佘尖上輕顫,岑清伊舀唇不吭聲,抬手覆住眼眶,即便壓抑也能聽見夜色裡時疾時徐的氣息。

這一晚,姐姐倒是稱心了,隻是苦了岑清伊。

幸好是江知意嘴下留情,沒有終極反向標記,好幾次岑清伊都能感覺到齒尖的鋒利,便忍不住求,姐姐彆。

江知意掌握力度,輕輕的力度不會破,但又能緩解她想大口啃舀的念頭。

這麼下去,一晚上怕是都要在廝磨中度過,岑清伊鑽進被子,將人撈進懷裡,江知意掙紮不乾了,“我還要。”

“好。”岑清伊將人固定在懷裡,指尖滑到最後一處腺體位置,“我給你。”

不能標記,但指尖總可以寬慰到蘇醒的腺體。

於是,岑清伊的右手今晚單獨加了個班,尤其是中指和無名指,一番折騰,江知意阮在岑清伊懷裡罵她是大壞蛋。

“大壞蛋專門治你這種不聽話的小壞蛋。”岑清伊剛才著實被折磨得不輕,“這回咱不鬨了,該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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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悄然撤退,朝陽爬上天際,美好的一天開始了。

岑清伊到單位,先給秋語發了微信,主要是說她很認真地讀了秋語的信,感觸很深,她沒有直接安慰秋語,隻是說如今的秋語能做到這個地步很不容易了,還請她不要為難自己。

岑清伊在微信裡這樣寫道:我並沒有秋語姐說的那般堅強,我雖然波折很多,但最終我還從事了我喜愛的事業,我做了律師,但秋語姐放棄了最愛的歌唱,猶如斷臂,但現在如果告訴秋語姐,手臂有望接上,隻要你能堅持,手臂或許可以恢複到最初,你願不願意嘗試呢?

岑清伊把自己的答案告訴秋語,她寫道:

如果是我,我一定會嘗試,我不惜任何代價,才抓住我的職業生涯,我熱愛律師,不管吃多少苦頭,我都要乾這一行。

或許姐姐並沒有你想象中那麼熱愛歌唱,如果貝多芬因為耳聾放棄演奏,那麼這世上怎麼會有《命運交響曲》呢?還有那首廣為流傳的《致愛麗絲》我相信你曾經一定聽過,那麼美妙的聲音,來自於一位失聰的音樂家。

我知道重拾過去,主動揭開傷口疼到讓人想放棄,但我想告訴秋語姐一件事,也請你替我保密,我還是決定尋求我的過去,不過不再像是過去那般失心瘋一般的執著,而是很理智地去撿起記憶碎片,因為我不想錯過和江知意相遇相識相知的每個片段。

如果你不介意,請與我為伍,一同開啟尋回自我的旅程。

在這之前,我會給檀香寺的慧遠大師打電話,我想引薦你們認識,你的故事,如果你願意,您可以親自講述給他。

如果不願,請原諒我的冒昧,秋語姐,你值得更好的未來,或者說,你應該善待自己,問問自己的內心,你真的想要的是什麼?

我等你回複,如果你願意,請一定告訴我。

岑清伊很快等到秋語的答複:我願意。

岑清伊欣喜萬分,秋語又發了一條:不過具體見麵時間可否讓我和慧遠大師單獨來約,我得照顧兩位老人。

岑清伊:可以,不過我的想法是,照顧老人並非隻能靠你,你的時間有限,或許尋求一個更適合的人照顧爺爺奶奶,未嘗不可。

秋語不願輕易找人代替自己,岑清伊不在其中難以感知,江羨林和秦笙曼等於是給她二次生命的人,對她恩重如山,她不能不管。

岑清伊:如果二老知道,對於要換掉服侍的人悲傷,必定抵不過你重拾過去開啟新人生的喜悅,她們雖然老了,卻不糊塗,我能從他們的眼神看出對你的愛憐和擔憂,有朝一日他們離去,你會是他們難以割舍的牽掛,所以安頓好自己,讓他們安心,很重要。

秋語沒想到,岑清伊想得那麼深,某方麵竟然比她還成熟。

秋語答應好好思考,岑清伊也給慧遠大師去了電話,慧遠大師在電話裡說:“每年十二月初八都來檀香寺,今年也照例嗎?”

“嗯,我明天還想帶個人一起去可以嗎?”

“不可以。”

“……”大師拒絕得好乾脆,岑清伊非常的意外,她本打算今晚和江知意商量一起去,現在看來不必多此一問了,“那我還是原來的時間過去吃晚飯。”

十二月初八,釋迦如來成道日,岑清伊從認識慧遠大師時開始,就被要求每年這時候不論在哪,不論忙什麼,都必須來檀香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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