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意和岑清伊的事情,也因此在李醫生這裡暴露。
這也不能怪江知意忍不住,她現在孕期本就敏感,一番實驗折騰得她腺體都醒了。
岑清伊在江知意這裡向來是放肆的,更何況今天有姐姐的允許。
兩個沒羞沒臊的人,在信息素評定機構大樓的休息室進行了淺層標記。
李醫生是聰明人,裝作不知情,但鐘卿意也在場,臉色從蒼白到泛紅,看起來不像是恢複血色,倒像是氣的。
隻是剛折騰完,鐘卿意也有點虛,沒有過多說什麼,李醫生好說歹說,鐘卿意去隔壁休息室休息了。
饒是隔音效果好,架不住頂級alpha的體質,隔壁房裡標記後的愉悅聲鑽過看不見的罅隙,鑽進鐘卿意的耳朵裡。
最後還得是江知意克製,小狼崽咂咂嘴,意猶未儘。
“姐姐怎麼會突然來發熱期了呀?”岑清伊小臉紅撲撲,抱著懷裡的人。
江知意同樣臉頰泛紅,像是在害羞,臉埋進岑清伊的心口,唔了一聲。
“嗯,不問不問了。”岑清伊哄著,等江知意恢複點體力,她張羅要走,“送我回車裡,讓夏冰過來接我。”
“我記得每次都是讓忍冬接你,怎麼改夏冰了?”
“不行嗎?”江知意哼了一聲,岑清伊笑道:行行行。”
臨走前,江知意深深地看了一眼李醫生,李醫生似是明了地點點頭,江知意抬手比了比,意思是再聯係。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李醫生整理後期數據,看來鐘副院的人生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光鮮,她的童年、少年過得尤為不開心,關於親情、愛情也沒有太多幸福的時光,相較於那些明媚豔麗的一切,她更喜歡昏暗壓抑的。
反倒是江知意的內心好一些,除了青年時有過不愉快,大多時候都是愉悅的,尤其是現在,想來想去,還是和岑清伊有關吧……之前岑清伊舉例總喜歡說“我有一個朋友”,李醫生覺得那個朋友就是岑清伊自己,隻是當事人以為騙得了其他人。
江知意的信息很快過來,寫著:請保密。
具體是什麼,江知意沒說,李醫生回了句:我知道。
她倒是可以保密,就是不知道鐘副院知不知道,雖然後麵去休息了,但那麼精明的人,李醫生也不想多管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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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安靜,鐘卿意漸漸跌入睡夢中,她做了夢,回到了最不願回去的年少時光,爭吵,打架,耳光不知打在誰的臉上,傳來痛苦的哀聲……鐘卿意輾轉反側,夢裡一隻溫暖的手,摸著她的臉,是她的臉被打了吧,所以那麼疼。
溫暖小手啊,像是涓涓細水,熨帖了紅腫的傷痛。
那隻小手抬手指了指,“你看,那就是我。”
鐘卿意想伸手抓住那隻手,人從床上跌落,人也從噩夢中醒來,月光灑滿一地,影子斜斜地躺在地上,孤零零的。
鐘卿意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卻在不經意擦到了眼角的淚。
敲門聲響起,外麵傳來李醫生關切的詢問,“鐘副院沒事吧?”她隻聽見撲通一聲,不知緣由。
鐘卿意咳嗽兩聲,“沒事。”
“我做了飯,一起出來吃飯點吧。”
鐘卿意一時沒反應過來,做飯?可以在醫院做飯?後來想起,李醫生在醫院有宿舍,宿舍是帶廚房的。
“可以把燈關了嗎?”鐘卿意站在門口,推開一條門縫。
啪的一聲,燈滅了。
鐘卿意和李醫生麵對麵坐在窗邊的餐桌上,李醫生給鐘卿意盛了一碗飯,“借著月光吃飯,也挺好的。”
鐘卿意沒做聲,隻是悶頭小口地吃飯,那是第一次李醫生見到活生生的鐘卿意,因為她從沒見過她在食堂吃飯,也不見她吃零食,她做的最多的是喝水,膚色呈現一種病態的白。
這樣清冷的人,端著飯碗,小口咀嚼,頗為優雅,不過倒有了一絲人氣。
一碗飯,很快見了底。
“要不要再來一碗?”
鐘卿意搖搖頭。
“那我要再吃一碗,我的米飯煮的多香啊。”李醫生自誇,鐘卿意難得地勾起笑,嗯了一聲,李醫生轟笑道:“鐘副院,您還真給我麵子,真好吃您就再來點。”
“嗯。”鐘卿意還真的又吃了一小碗。
飯後,鐘卿意站在窗邊一動不動,李醫生將碗碗碟碟收拾起來,也站到窗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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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皎皎明月當空懸掛,夜風徐徐,院樓下靜謐得仿佛能聽見心跳聲。
鐘卿意仰頭望著明月,李醫生也雙手捧臉仰頭看,“今晚月亮挺好看。”
鐘卿意嗯了一聲,李醫生又說:“我拿手機拍個照去。”
李醫生走幾步,回頭說:“哎呀,那麵好黑,我有點害怕。”
鐘卿意也回身道,“無論你去哪,月亮都會陪著你,不必怕。”
也不知是不是這句話起了作用,李醫生借著月光找到手機,拍了一張滿意的照片,“鐘副院,你看看,好看不?”
“嗯。”
鐘卿意話不多,平日裡也是如此,李醫生想到什麼笑了兩聲,“這好像是我第一次與鐘副院夜間獨處,我以前一個人值夜班,總害怕,現在慢慢習慣了,但還是習慣開燈,哪怕有同事在,我也得開燈,總覺得不安心,倒是鐘副院能給人一種安全感。”
鐘卿意突然偏頭,李醫生一時到自己的話有歧義,紅著臉支吾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單純的誇你,不是說想從你身上找安全感。”
鐘卿意扯起嘴角,笑了一聲,沒做聲。
兩人靜靜地盯著月空,李醫生電話響了,有人讓她幫忙送份資料。
“我出去一趟,鐘副院,您要是走的話,記得幫我鎖門。”
鐘卿意嗯了一聲,李醫生很快出現在樓下。
鐘卿意抬手描摹月亮的形狀,輕聲說:“也隻有你陪著我了。”
等李醫生回來,鐘卿意已經走了,寫了張紙條,就兩字: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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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清伊今天一下班就往回趕,心裡頭念的人很想立刻見到。
江知意回到家,補了一覺,岑清伊不回來,也不愛起來,就軟趴趴地窩在床上,直到岑清伊回來,才開始折騰。
“姐姐,起床吃飯了。”岑清伊叫了一聲,江知意縮進被子哼唧一聲,“冷~”
岑清伊無奈的笑,不著寸縷,被子也不好好蓋,能不冷嗎?
岑清伊坐到床邊,“那抱抱?”
一隻玉手從被子裡伸出來,岑清伊搓搓手握住溫熱的掌心,順勢將人連被子一起抱到懷裡,江知意晃了晃頭,嘟起嘴巴湊過來。
岑清伊意會地琴了一口,柔聲問:“睡得好不好?”
“不好。”
“哦?”
“夢見氣人的狼崽子。”
岑清伊輕笑,知道她是夢見了自己,“那你懲罰下狼崽子。”
“可那是夢嘛,我都醒了,還怎麼懲罰。”姐姐嘟起嘴兒不太樂意,岑清伊又湊過去琴了一口,“那就我代替她。”
江知意埋頭在岑清伊的肩窩揉蹭,懶懶地深呼吸,伸了個懶腰,愜意得不行。
“乖,起來吧,咱們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