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意從洗手間出來,岑清伊湊到跟前,“姐姐,我要參加那個節目嗎?”
“你隨意啊。”江知意淡聲道,岑清伊噢了一聲,想了想,為難道:“那我還是不參加了。”
“不參加就不參加,那我請彆人跟我一起浪漫旅行。”江知意也是輕描淡寫。
嗯?岑清伊察覺到不對,注意到穆青和陳念笙捅捅咕咕,她立刻改口:“我參加。”
“你不是不參加嗎?”江知意還是懶散的語氣,岑清伊嘟囔了一句什麼,大家都聽沒聽清,穆青不客氣地踢了一腳她的鞋幫,“一個alpha,說話彆賴唧唧的,大點聲!”
“又不是說給你聽。”岑清伊哼道,江知意慵懶地挑理道:“看來也不是說給我聽的。”
岑清伊湊到江知意耳邊,雙手圈在她耳朵上,大聲說:“我說,我才不要姐姐和彆人浪漫旅行!”
江知意耳膜震得直嗡嗡,故作嫌棄地躲開,嗔笑道:“小崽子,你想震死我啊。”
正說笑間,岑清伊注意到不遠處的沈君冪,她立刻拉開距離,避嫌似的躲開,揚聲道:“學姐……啊!”這一下掐的太突然,岑清伊回頭可憐巴巴地看江知意,你怕不是想謀害親妻吧?
沈君冪掩唇笑著離開,岑清伊趕緊抬手揉揉手臂,“疼死我了,姐姐你手勁兒怎麼這麼大哦。”
“看你一口一個學姐,還敢叫不?”穆青壞笑,陳念笙抿唇也偷笑。
“看什麼看,回家。”江知意一扭身,走了。
岑清伊當晚回到家,一時興起,翻找了《朋友們的浪漫旅行》,這才意識到危機感,她更不想參加這個節目了。
和江知意,秦蓁有一起錄節目,怕不是有命去沒命回……
岑清伊想好了,等到節目組找她確認的時候,她就找個借口搪塞過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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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清伊趁著江知意洗澡的功夫,收拾書房的桌子,翻到抽屜裡的結婚證,她好信兒地翻出瞅了半天,自然看到了江知意的身份證號。
直到今天,岑清伊才知道江知意大她五歲,那就是今年才不過31歲嘛,年紀輕輕就要當人家姐姐,哼,岑清伊嘴上哼,但心裡其實美滋滋。
看到生日,有點不太美了。
江知意的生日11月8日,這日子,岑清伊一輩子都忘不了,那也是秦蓁的生日。
岑清伊還記得第一次給秦蓁過生日,她隻覺得11月8日非常熟悉,熟悉到她在知道秦蓁生日之前,就把各種各樣的密碼都設置成了521108。
秦蓁說那是她們相愛的證明,記憶會遺忘,但身體裡殘留的那些深刻數字忘不了,就像是521108。
如今岑清伊卻有了不一樣的想法,會不會最初那個密碼設置本就是因為江知意啊?
“寶貝?”
“寶貝貝?”
“寶貝寶貝?”
“寶寶貝貝?”
岑清伊聽到一係列的稱呼,聲音不大,但終極反向標記帶給她的魔力還在,所以她能聽見江知意看似是自言自語,實則是說給她的話。
不過岑清伊已經能察覺到,最近的高清視界不如剛標記完那陣,現在她得需要靜心下來,才能聽見。
岑清伊收好結婚證,跑到浴室門口,“姐姐叫我?”
“你聽見了啊?”
“嗯呐。”
“我餓了,寶貝,洗澡洗餓了,沒力氣了。”
在江知意的管理下,岑清伊比以前好多了,也機靈多了,“那我幫姐姐洗澡,但姐姐要老實哦。”
現在九裡香味道濃鬱,岑清伊聞著剛剛好,如果江知意持續釋放,再進去來一波詩身誘.惑,她肯定吃不消。
“那寶貝我要邊吃零食邊洗澡。”
“誒,哪有這樣的,先洗澡,再吃零食吧。”
愛情裡的女人,時常任性得像個小孩。
江知意在岑清伊麵前,大多時候是成熟穩重,但偶爾也會小任性,今天非要吃零食,岑清伊沒轍隻能依了她。
浴室裡,江知意靠在她懷裡,抓著她的手到處點火,惹得岑清伊口乾舌燥的,有些氣急道:“你、你、你再不老實,我就把你當零食吃掉!”
“那我洗香香,零食乾淨,可以吃了。”江知意膩在岑清伊懷裡。
岑清伊拿她沒轍,拿過花灑一頓掃射,弄得到處都是水,江知意養得直往出去懷裡鑽,兩人好一頓鬨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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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清伊猶豫良久,最終想通了,她成立律所的事不能瞞著江知意。
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
這事,不像她和江啟博的約定,她不是非瞞不可。
岑清伊再換位思考,江知意要開店的事都跟她說了,她自己開律所卻不報備,實在不妥。
岑清伊如實相告,江知意嗯了一聲,裝作剛知道,“那我能不能成為你的股東啊,到時候掙錢分我一半,我投資行不?”
“你也不怕賠本。”
“不怕。”江知意靠在岑清伊懷裡,吃著小奶豆,“我相信我的眼光。”
岑清伊看她一顆一顆奶豆吃得歡,忍俊不禁道:“奶都沒斷,就眼光呢。”
江知意羞惱,故意挺身揚起下巴,拿腦袋撞岑清伊下巴,岑清伊怕撞疼她,抬手捂著她的腦袋,柔聲道:“不怕你笑話,我的錢還真不夠,到時候朝你借錢,我寫欠條。”
“用不著,我投資。”
“好啦,姐姐,”岑清伊收起玩笑,認真道:“非律師是不能成為事務所合夥人的。”
“那我參加司法考試可以嗎?”
“我的姐姐,您還考試啊。”岑清伊可怕了她了,考醫院編製她都覺得太辛苦姐姐了,岑清伊不知道江知意還在偷偷準備心理谘詢師二級考試,江知意也沒打算讓岑清伊知道,所以書本都放在醫院看。
江知意隻能作罷,“兩口子不興借錢的,我投資你,你賺錢給我分點,法律不讓我做合夥人,你讓我做就行,寶貝你讓不讓?”姐姐撒嬌,岑清伊吃不消,她有信心做好,所以暫時同意了江知意的請求,“那姐姐能投資多少啊?”
“你需要多少?”
“我還沒細算,估計不少,既然開,我就想開個好點的,辦公室房租裝修都少不了,我原來想的是朝幾個人借,多湊點……誒誒~”岑清伊小耳朵突然被擰,江知意撓了撓小下巴,認真道:“有姐姐在,從今以後不準管任何人借錢,咱家就不缺錢。”
岑清伊哭笑不得,疼得隻能求饒。
不管怎麼說,因為有姐姐,岑清伊確實少了很多麻煩。
“還有一個事,我要跟姐姐報備。”岑清伊將自己要競選律協會長的事也一並說了,江知意無條件支持,“隻要你想做,姐姐就支持你。”江知意頓了頓,“不過我得提醒你一句。”
岑清伊點點頭,江知意認真道:”《增廣賢文》裡有句話叫慈不掌兵,義不掌財。”
岑清伊了然,“你是說我……”
“我不是懷疑你,隻是提醒你,如果要往上走,做一個領導者,不能太心軟,太感情用事,過於慈悲受累的會是你自己。”
岑清伊時常想,她何德何能,能得姐姐寵愛,還能得姐姐的指導。
岑清伊無以回報,真的隻能是好好對江知意,才對得起江知意的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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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周五,岑清伊早起時,一度以為自己在做夢。
身邊確實沒人了,岑清伊摸了摸被子裡,空空如也。
姐姐呢?岑清伊睜開眼,真以為是夢,但掀開被子,空氣中殘留著淡淡的九裡香,姐姐不見了。
北京時間4點。
4點鐘的時候,江知意已經到了檀香寺,然而她發現她還是想得太美好了。
檀香寺門口早已站滿香客,細問才知道,都是為了檀香寺的羅漢齋來的,甚至有外地人昨晚就到了。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啊,”有人見了美女,樂於主動介紹,“每次來得早不見得能吃上,來得晚要是運氣好也能吃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