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又頓時挑了挑眉。
“喲。”他問,“看來我的這個禮物選的還挺巧的……你們都認識?”
他那用作【繭】的黑色妖力,當然也並非什麼尋常之物。在人類有限的認知與典籍記載當中,貓又原本就是死神的寵物,是天生能夠看到並且嗅見死亡,與之為鄰的冥界生物。
這樣的說法並算不得準確,但是貓又也的確是同黃泉之下的那位存在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故而在力量上其實也會不經意的帶出來一些。
而這不知道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和訴求,公然在奴良組的地盤上做出挑釁又反被製服的倒黴蛋顯然並未料想到這一點——於是那些妖力當中所蘊含的絲絲縷縷的死亡的氣息,還有冥界那些糜爛的灰敗便全都順著他的肌膚滲透了進去,蠶食著妖力、破壞了身體,便是此刻將那繭撤去,其中被包裹了許久的妖怪情況顯然也很不妙。
滑瓢的聲音當中聽不出什麼情緒來:“你方才說……是在奴良組的地界上,就受到了來自於他的攻擊?”
貓又雙手環臂,昂起頭來,雖然並沒有應聲,但是眼神裡麵明明白白透露出來的意思,全都是“你以為呢”。
“……已經如此等不及了嗎,羽衣狐。”
滑瓢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這倒是非常實用的禮物了,貓又。”
滑瓢指了指那個被丟在地上的妖怪。
“此為羽衣狐麾下的大妖之一,茨木童子。”
“噗——”
才剛剛端起茶杯來呷了一口的利姆露,頓時就將口中的茶水全部都給噴了出來。
“咳、咳……”他被嗆的連咳了好幾聲,抬起手臂來胡亂的擦了一下自己唇邊的水漬,朝著那邊看過去,聲音都詭異的變了好幾個調,“你說他叫什麼來著……?”
奴良滑瓢偏了偏頭,與利姆露對上視線,麵上不顯,眼底卻有極輕微的迷惑:“茨木童子。”
“不對!”利姆露感到自己麵前仿佛在上演一場極為荒誕的劇目,“這個!這……怎麼可能會是茨木呢?”
利姆露與茨木童子之間並沒有太多的交流,非要說聯係的話,應該也是因為酒吞童子奉利姆露為主,而茨木與酒吞之間,又擁有著不錯的交情,於是連帶著利姆露也與對方相熟。
可是即便如此,利姆露也依舊能夠記得,茨木童子無論是容貌也好,還是實力也好,亦或者是性情也好……似乎,都與地麵上這位,擁有著顯著到根本不容錯認的區彆。
“貓又你也覺得那是茨木嗎?”
利姆露試圖為自己尋得同盟。
貓又晃了晃自己的尾巴:“什麼?茨木?”
“那家夥不是跟著酒吞一起,隨黃金之國撤入鬼域當中去了嗎?”
滑瓢聞言,也皺起眉來:“茨木童子自千年前開始便為羽衣狐麾下的大妖,我奴良組同羽衣狐爭鬥千年,還不至於連這點都分不清。”
雙方各持一詞,誰都不覺得自己是錯誤的。
利姆露:“這……”
[夏爾,這是怎麼回事?]
他幾乎是下意識的便想要去尋求答案,隨後才慢了半拍的反應過來,如今似乎隻能夠依靠自己。
利姆露抿直了唇角,將力量彙聚到了自己的眼睛上。異色的混沌之瞳光華灼灼,意圖去分析這是一個什麼情況……
然後他發現,在那“茨木童子”的身上,有一種十分怪異的割裂感,像是虛幻與真實在他的身上達成了某種微妙的平衡。
利姆露:草生。
事情怪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