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麼怎麼說,皇帝陛下最願意與昭烈談心呢,實是因為對方太擅長於“有理有據”的說出自己內心深處最想要聽的話。
真的!每次隻要與她談天之後,心情立馬就能舒暢起來。
做了一個下午的情緒垃圾桶,公主殿下帶著滿肚子的茶水和瓜子仁回府了。
策淩能比她稍微早回來一點,此時正站在院子裡給他老婆修秋千架。
“回來了!”策淩一邊乾活一邊問道。
不知道為什麼,他一直都是背身身,彎著腰的,怎麼看都有點躲躲閃閃的味道。
“嗯,回來了!”昭烈應了一聲,她也沒怎麼多想,隨口說了句綁的結實點後就兀自進了屋。
換了一身墨綠色綢裙外罩件團籽錦繡如意紋的褙子,脫了花盆底換了雙輕柔舒適的繡花鞋,卸了滿頭的釵環,隻梳了個簡單清爽的發髻,昭烈在奴才們的伺候下洗漱妥當,正巧這個時候乾完活的策淩也從外麵進來。
按理來說,接下來的程序就應該是全家人坐在一起吃飯了,然而——
“殿下。”十分少見的,策淩不但開口喚她殿下,且還露出一臉諂媚的笑容,他問道:“您現在心情怎麼樣啊?”
昭烈一聽這話,臉色瞬間就起了變化,就見其雙眼緊眯,定定地說道:“你…做了什麼讓我生氣的事情?”
“不是我,不是我”策淩連忙擺擺手,他帶了點猶豫的口吻道:“其實,是弘琛。”
琛兒?
昭烈一愣,長子一向聰明沉穩,從來都不用自己操半點心的。
“弘琛怎麼了?”她一下子就急了起來。
“其實……”策淩伸出手撓了撓自個的後腦勺,一臉顫顫地回答:“書上說:讀萬卷書行萬裡路…好男兒誌在四方……多出去走走,也是一種曆練……”
昭烈一下子就明白了。
她瞬間晃悠了一下身體,策淩見狀趕忙伸手扶了一把,昭烈靠在男人的胳膊上,滿臉絕望的問道:“直說吧……他跑哪去了?”
於是策淩便告訴她:前兩年不是有個意大利來的使團【其實是傳教士】嘛,最近那使團的人要回國了,弘琛偷偷的夾在人家的隊伍裡——那混蛋小子,果然跑了啊!
“現在、立刻、馬上——派兵給本宮把他攔下!”公主殿下氣的渾身都打哆嗦了。
策淩連忙伸出手,又是撫胸又是掐人中的,急的額頭直冒汗。
“你彆急,彆急,先聽我說嘛!”策淩道:“我已經調了十數位一流好手,保護在他的身邊,即使他遠渡重洋在安全上也絕對……”
“遠渡重洋???”昭烈都不等他說完,剛一聽見這四個字,整個人就要暈倒了。。
海上風浪那麼大,一個花兒打來,你彆說十數位好手了,就是整船的人也一個都彆想跑。
“混蛋!混蛋!大混蛋!”昭烈氣的直用雙手去捶策淩:“你明知道他要走,怎麼不攔著!不攔著啊!!”
策淩苦笑一聲:“不讓他走這一趟,他這輩子都不會甘心的。你忍心看著兒子在人生中留下遺憾嗎?”
昭烈垂淚不已。
“兒子給你留了封信,你看看吧!”策淩從懷裡掏出盞信封。
昭烈默默的哭了好半晌,這才雙手發抖的把信打開。
整整一刻鐘後——
“好了,你就彆傷心了!”策淩吻了吻妻子的眉心,疼惜地說道:“弘琛不會有事的,再說你還有我和珠珠啊,我們會一直陪著你的!”因為弘琛的【離家出走】,昭烈的心情直接跌到穀底,連著一個月都沒有緩過氣來,直到兩個月後的某一天,突然地,昭烈奇跡似的就想開了。
這讓策淩非常的震驚,而更讓他震驚的是想開後的妻子,居然在夜晚變得格外火辣起來。
就譬如說現在:一身紅色薄紗的老婆以齊橙的姿勢坐在她身上,非常美麗,無比性1感。
然而即使麵對著如此讓人把持不住的場麵,策淩還是以堅強不屈的口吻,問出了自己內心的疑問:“為、為為什麼?”
為什麼突然就想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