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溪呆愣在原地, 因為她嗅到了熟悉的味道,是顧詩韻!
賀溪慌忙扭頭,臉上掛起笑容, 輕喚道:“詩韻。”
賀溪向顧詩韻走去,“詩韻,你怎麼在這兒?”
顧詩韻冷眼看著賀溪,她是知道賀溪打過荼蘼,但她查到是一回事, 親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 荼蘼遭受的一切,就像是紮進她心裡的刺, 每一針都在喚醒她的記憶。
“你也是來這兒吃飯的嗎?”
回答賀溪的, 是顧詩韻向她踢來的腳, 但就像是料到顧詩韻會這樣,賀溪抬手就抓住了她的腳腕。
顧詩韻穿的是裙子, 賀溪也沒有過分地往上抬,“這幾年不見, 你變了。”
腳腕處的手一路往上, 摸向了小腿, 賀溪向顧詩韻走近,眼中是藏不住的愛意,“我好....”
“啪——”
鮮紅的五掌印烙在了賀溪的臉上, 她的手鬆了,而要說的話, 也被打斷。
顧詩韻看向賀溪身後,而這道關切的目光,也讓荼蘼快步逃離了餐廳。
顧詩韻對上賀溪的雙眸, 眼中帶著冷意,“收起你的虛偽,隻要一看見你,我就覺得惡心!”
顧詩韻轉身去追荼蘼,隻留下賀溪一個人站在原地,她的眉宇間流露出痛苦,但很快她想起了那條短信。
沒關係,詩韻現在是恨她,但是很快,詩韻就會投入她的懷抱,她們再也不會分開了。
出了餐廳,顧詩韻見荼蘼攔下了出租車,她跑上前拉住了荼蘼,又對司機道:“抱歉,我們不打車。”
顧詩韻對荼蘼道:“你跟我去醫院。”
荼蘼沒有拒絕,任由顧詩韻牽著她。
坐上了車,顧詩韻為荼蘼係好安全帶,又見她下頜已經腫了,眉頭不禁皺了皺,賀溪下手是真的狠。
荼蘼彆過頭,不想讓顧詩韻注意到她的狼狽樣。
顧詩韻拆開濕紙巾,往上倒了些水,“雖然不冰,但也能勉強緩解一下。”
冰涼的濕紙巾貼在了下頜,腫脹帶來的疼痛得到了些緩解,又聽顧詩韻道:“你先拿著,我要開車。”
荼蘼聽話地照做,“謝謝。”
顧詩韻一路開車出了停車場,在等紅綠燈的間隙,她的餘光時不時看向荼蘼。
“其實你不用跑出去。”
荼蘼沒有搭話,顧詩韻又道:“跑出去也撇清不了我們的關係,她會查到的。”
“我們有什麼關係嗎?”荼蘼平靜的語氣中,聽不出有任何情緒。
這一句話,成功將顧詩韻給堵住了,她跟荼蘼是什麼關係?
正主跟替身,還是一.夜.情的對象?
但顧詩韻很快就找到了一個合適的詞語,“朋友。”
荼蘼扭頭看向顧詩韻,重複道:“朋友?”
顧詩韻嘴角泛著溫柔,“我們難道不算朋友嗎?”
荼蘼收回視線,“算嗎?”
顧詩韻肯定道:“算。”
荼蘼輕笑一聲,“你是不是覺得我應該哭?”
不等顧詩韻回答,荼蘼又故作輕鬆道:“有什麼好哭的,隻要錢到手,我就不委屈。”
“你不用刻意強調,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
顧詩韻知道,荼蘼跑出去,不僅僅是為了撇清關係,還有就是那點羞恥心,荼蘼不想讓她看到現在的模樣。
荼蘼的臉上空有笑容並無笑意,“姐姐,這你就想錯了,隻要你比賀溪出價更高,我也願意陪著姐姐。”
“為什麼一定要把自己說成這樣?”
荼蘼道:“因為我就應該是這樣。”
顧詩韻不用想都知道,這又是賀溪傳輸的思想,她嚴肅道:“從來都沒有什麼應該,隻有你想不想,你想是什麼樣子,就可以是什麼樣子。”
荼蘼沉默了,又看了看顧詩韻,她的眉頭一直皺著,荼蘼心中的情緒翻湧,“沒人告訴我這個,你是第一個,但....已經晚了。”
“不晚,隻要你想,任何時候都不晚。”
“真的?”
顧詩韻認真道:“真的,相信我。”
荼蘼抿了抿嘴,“你認真的樣子很有信服力。”
顧詩韻笑出了聲,刻意岔開話題道:“那我之前說的話,是不被信任了?”
荼蘼故意問道:“啊?你之前說了什麼?”
“......”
顧詩韻臉上的笑容褪去,直到聽到了笑聲,這才知道荼蘼是故意的,她沒好氣地嗔道:“你都把天聊死了。”
“明明是姐姐你不會聊天。”
顧詩韻點了點頭,“跟你比,可能確實不太會。”
畢竟喝醉了酒,就算沒人搭理,也都能自言自語說上好一陣。
荼蘼聽出了她的打趣,“那姐姐要拜師嗎?”
顧詩韻笑道:“拜師就算了,我還不想磕頭。”
“我不是電視劇裡那些長胡子老頭,也不在乎什麼禮節,姐姐叫我一聲師父就可以了。”
荼蘼向顧詩韻湊近了些,“叫我一聲師父,我就把畢生所學全都教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