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淩亂不堪, 桌子上已空無一物,文件散落一地,椅子被掀翻,就連電腦屏幕都被砸穿了。
賀溪雙手撐在桌上, 胸口劇烈起伏, 血珠從右手的傷口處滲出, 她卻感覺不到疼。
再疼, 也疼不過她的心。
旁邊的助理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一個,生怕被怒火殃及。
“查不到那個女人是誰嗎?”
賀溪的突然問話,讓助理打了個寒顫, “監控沒拍到她的臉。”
“拿荼蘼的照片去確認過嗎?是不是真的是荼蘼?”
助理硬著頭皮道:“拿了, 但是事情已經發生這麼久了,前台認不出...”
賀溪深了吸一口氣,下一秒,怒火促使她一腳踹向倒在地上的椅子,“廢物!廢物!廢物!”
她連踹了好幾下,直到沒力氣,這才停下。
“打個電話給荼蘼, 讓她立馬滾過來!”
荼蘼掃了一眼震動的手機, 唇間勾起一抹微笑,連理都懶得理。
助理連打了幾個,都沒接通, 他額頭上已經冒出不少汗, 手裡攥著手機,怯怯道:“賀總,荼小姐她沒接...”
“砰——”
賀溪一拳錘在桌上,吼道:“那就把她綁回來!!!”
“是!”
賀溪閉著眼仰頭, 想讓呼吸更順暢些,可憤怒卻將她死死困住,並吞噬著她的理智。
賀溪順手拿起桌上的照片,便出了辦公室。
顧詩韻一出電梯,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煙味,樓梯間的門口也半掩著,還當是鄰居在裡麵抽煙。
門剛打開,就聽到樓梯間傳來高跟鞋的聲音,顧詩韻試探道:“荼蘼?”
賀溪臉上隱隱浮現怒意,她從門裡走出,“是我。”
顧詩韻的臉立即冷了下來,扭頭就進門。
賀溪跑上前去,在門即將關上的那一刻,伸手擋住了,“詩韻。”
賀溪抓住門,“我想跟你談談。”
顧詩韻冷聲道:“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談的。”
賀溪也不管顧詩韻願不願意,她直接進了門。
顧詩韻警告道:“請你離開我家,不然我就要報警了。”
“詩韻,我們之間為什麼要弄成這個地步?我記得我們以前很相愛的,為什麼你會變成這樣?”賀溪眼中蘊藏著失落,“變得我都快不認識你了。”
顧詩韻懶得跟她廢話,是拿起手機就要撥110,可惜還沒撥,手機就被賀溪打翻在地。
顧詩韻的眼神中傳遞著怒意,“賀溪,你要發瘋彆在我這兒發!”
賀溪滿眼悲痛,“也就隻有這樣,你的眼裡才會有我是嗎?”
顧詩韻移開視線,緊握的雙拳表達了她的憤怒,也在壓製她的憤怒。
“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動手的,我隻是想問你一件事。”賀溪拿出那疊照片,“這個是你吧?”
賀溪不管顧詩韻看不看,又換了一張,繼續道:“這個,也是你吧?”
“還有這個,這個,這個,都是你吧?”
“那天晚上,你跟誰去了酒店?”
聽到酒店一詞,顧詩韻看向了賀溪手中的照片,再看賀溪的臉色並不好看,一個念頭湧上心頭,也不急著趕她走了。
顧詩韻走到沙發坐下,賀溪將照片拍在茶幾上,問道:“這個女人究竟是誰?”
“為什麼你第二天才從酒店出來?”
“你們發生了什麼?”
問到最後一個問題,賀溪的聲音明顯有些發顫,她想知道,可又害怕知道。
纖細的玉指拿起照片,確實沒拍到荼蘼的臉,顧詩韻道:“是荼蘼。”
那張滿是吻痕的照片又在賀溪腦中浮現,“你們...發生了什麼?”
顧詩韻直接道:“我跟她做了。”
賀溪腦中一片空白,仿佛被什麼東西擊中,斬斷了她所有的思考,她呆站在原地,那份撕心裂肺的疼痛向四肢蔓延。
“她的唇很軟,落在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長發劃過我的上身,再到大腿,最終停留,她的技術很好。”
顧詩韻閉著眼,那表情就像是在細細回味,甚至有點想回到那一夜。
賀溪渾身顫抖,呼吸不再平穩,斷斷續續地加重。
顧詩韻扭頭看向賀溪,笑道:“讓我很舒服。”
賀溪仰起頭,憤怒與心碎相互交織,讓她異常痛苦。
顧詩韻心裡是說不出的痛快,她太愛看賀溪這副模樣了,她起身向賀溪走近,“她的聲音好聽得讓人著迷,我聽了很亢奮,也很喜歡,是更想占有她了。”
賀溪的聲音發顫,“彆說了,彆說了。”
顧詩韻在賀溪麵前停下,繼續道:“那天晚上,我跟荼蘼試了好多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