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車窗受到撞擊, Shirley慌忙扭頭，一隻蝙蝠順著車窗滑落，留下一道血痕。
再看荼蘼, 紫色血液順著她的眼角往下流。
Shirley被嚇壞了, 她焦急喚道：“小姐, 小姐。”
彆的人都醒了，唯獨荼蘼還在沉睡, 那自殺的蝙蝠, 以及荼蘼身體的異樣, 實在蹊蹺，Shirley連忙拿出背包，從中翻出注射器, 裡麵裝了一管血液。
她扯開荼蘼的衣領, 對著荼蘼的脖子紮了下去，食指緩緩往前推。
逐漸暗淡的紅色瞳孔現在紅得發亮，荼蘼深吸一口氣，有Shirley的幫忙, 她現在的肉身得到了恢複，隻要肉身恢複，那麼一切都好辦。
荼蘼道：“你設下的這個局, 就是想把當年的事告訴我？”
那股力量突然消失，秦兮雨根本不給荼蘼喘氣的機會，她右手一揮, 荼蘼再度被無形的力量擊中, 又有無數碎石組成繩子，將她捆在石壁上。
荼蘼低眼瞧了瞧身上的“繩子”，難免輕笑出聲, “或者...你隻是想毀壞什麼東西？”
眨眼的工夫，秦兮雨就已經近在眼前，“你知道什麼？”
“什麼都不知道。”荼蘼看了看這都快貼到她臉上的人，又悠悠道：“我要是知道的話，還需要問你嗎？”
這滿不在乎的樣子，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身處險境，可她又跟平常的荼蘼不一樣，她聰明，且無畏無懼。
秦兮雨道：“你很聰明。”
“隻要毀壞那個東西，不管以後會發生什麼，你的計劃都能順利完成。”
秦兮雨看著麵前的人，“沒錯。”
“你是什麼人？”
“秦兮雨，海棠美術學院的學生。”
“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剛才的感受，你還想再體驗一遍？”秦兮雨一聲冷笑，“這一次，可不會有什麼記憶，隻有撕心裂肺的痛苦。”
荼蘼的眼中不見一絲懼怕，“隻要你願意，你想做什麼都可以，但我想提醒你一句，我剛才已經發布了最後一道命令，有隻漏網的蝙蝠出去了，你應該知道Shirley的為人，萬一她在外麵做了什麼，耽誤了你的計劃....”
荼蘼與秦兮雨對視，她雙眸含笑，“你想要再一次重來？”
荼蘼的目光向四周流轉，嘴上的笑容就沒落下來過，“這最後的機會，到底是浪費在我身上，還是....做正確的選擇呢？”
秦兮雨咬著後槽牙，冷笑道：“你以為，我害怕再重來一次嗎？”
身上的束縛越來越緊，也訴說著秦兮雨的怒意。
荼蘼還是那般輕鬆，“當然不，隻是都到了這個份上，與其功虧一簣，不如搏一搏，哪怕玉石俱焚，就算達不到想要的結果，可也能解氣不是？”
不是撲滅她心裡的怒氣，而是添了一把火，憤怒到了極致，卻意外喚醒了她的理智。
她的呼吸逐漸平緩，她有些看不透荼蘼了。
荼蘼也跟她一樣嗎？
一樣無數次被拉回到最初，經曆著重複的結局，卻永遠無法改變結局。
在意識到自己每一次都在重複時，都會被那詭異的力量拉回去，再次重複，也隻有按著最初的劇情走、模仿最初的她應該有的心聲時，才能暫時地迷惑那股力量。
荼蘼緩緩下落，她活動著胳膊，“比起你的經曆，我現在更好奇葉桑眠，她究竟會不會為了你，毀了那個東西。”
秦兮雨並不回答，她回到剛才的位置坐下。
“不擔心？”見她不回答，荼蘼話鋒一轉，“不如我們打個賭吧？”
秦兮雨看向荼蘼，“什麼賭？”
“看是Shirley先發現，還是葉桑眠先發現。”
秦兮雨收回目光，“這是夢境，我又沒監控器，這賭怎麼打？”
荼蘼柳眉輕挑，“以你現在的仙力，是可以查看的，我可以教你，但你得幫我畫一幅畫。”
秦兮雨覺得好笑，荼蘼畫功比她強太多了，但還是道：“可以。”
“好。”
荼蘼快步上前，她蹲下身在秦兮雨耳邊低語，幾句之後，她道：“現在你可以試試，不過你一旦試了，她們之中萬一沒人發現這一切，我們就都出不去了。”
秦兮雨怎麼可能會看不出來，荼蘼是故意這麼說的，目的就是為了嚇她。
她是那麼容易被嚇到的人？
笑話！
秦兮雨調動仙力，根據荼蘼的口訣一一照做，手一揮，空中便浮現畫麵。
Shirley用帕子擦去荼蘼臉上的血跡，她滿眼心疼，她能感受到荼蘼現在沒有危險，隻是為什麼還沒醒來？
荼蘼會陷入沉睡的時間分明還沒到，怎麼突然就提前了？
不可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