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浪線總會畫吧?”
男人道:“會。”
“袖子上有拉鏈,能夠拉開,你就在她手臂上畫吧,輕一點,不然會很疼的。”
男人照做,果真在袖子上摸到了拉鏈。
葉桑眠臉上淚水滿布,“孽畜,我要殺了你!!!”
匕首緊貼肌膚,男人一用力,肌膚便被劃開,留下了道道血痕。
“啊——”
......
男人刻了多久,葉桑眠就慘叫了多久,且越來越大聲,而不叫的時候,則咒罵荼蘼。
空氣中的血腥味逐漸濃烈,又隨著呼吸進入鼻腔,荼蘼的情緒開始莫名沸騰起來,舌尖不斷劃過牙齒。
最後一下落成,男人的手上已經沾滿了鮮血,“之後該怎麼做?”
荼蘼深深吸了一口氣,壓下那沸騰的情緒,“大腿也有拉鏈,畫個具有代表性的東西,或者你自己創造一個。”
葉桑眠的身體在發抖,她疼得已經看不清眼前的是什麼了,媽的,一條狗而已,竟然這麼聽荼蘼的話。
男人問道:“十字可以嗎?”
“當然。”
“剖開她的肚子。”荼蘼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到了他的麵前,她將葉桑眠的禮服往上撩了一些,露出肚子,她指著一個地方道:“從這裡下手,輕一點,不然會把腸子弄破的。”
因過於害怕,葉桑眠的肚子正在激烈地上下起伏。
荼蘼柔聲道:“老師,彆這麼激動,他是一個新手,萬一下手重了,你會死的。”
肚子處沒了衣服的遮擋,正向上散發著熱氣,男人的手剛靠近,他就看到了一道疤痕,他想起了過世的媽媽,曾經為他擋下混混的刀子。
媽媽...
所有人都拋棄他、放棄他,覺得他就是一個爛人,他也一直都是這麼認為的,所以他自暴自棄,可是媽媽卻始終愛他,鼓勵他。
算了,算了,被人記住真的有那麼好嗎?
男人苦笑出聲,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還是廢物一個。
察覺到男人情緒的轉變,荼蘼握住他的手,“繼續,我幫你。”
男人想掙脫開,可卻因此劃傷了葉桑眠的肚子,但幸好他使的力是向上的,所以隻有一道淺淺的劃痕。
荼蘼問道:“不想繼續了?”
“不了,太殘忍。”
這引得荼蘼一聲輕笑,“殘忍?你現在才覺得殘忍?”
男人有些不爽,他擦拭著匕首上的血跡,“我不想折磨人,你的法子太血腥了。”
“可你開始也沒拒絕呀,我從看到你開始,就沒見你笑過,但是在你創造藝術品的時候,我看到了,你笑了,你非常享受。”
荼蘼勾起紅唇,“是不是覺得心裡無比的痛快與刺激,那種感覺實在是太美妙了,仿佛掌握了彆人的生死,那一刻你是強大的,隻要她稍稍不合心意,你就可以讓她更加地痛苦、讓她後悔,這就是.淩.辱的快感。”
荼蘼向男人靠近,“你不再弱小,弱小的是彆人,她那會兒是多麼盛氣淩人、多麼高高在上、多麼藐視你,現在....她不也讓你手下留情嗎?”
“但是這不夠啊,她是讓你,不是求你,你難道不想看看你口中的硬骨頭是怎麼求你的嗎?高高在上的人終於彎下腰對你低頭,懇求你放過她,懇求你給她活下去的機會,你...真的不想嗎?”
明明靠得並不近,他卻覺得荼蘼正貼在他的耳畔,溫柔的聲音中,每一個語調都透著蠱惑。
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越強迫自己不去想那些場麵,他就越會去想,“我想知道你要怎麼做,是一整個計劃。”
“腸子取出來纏住她的身體,就好像是回到了嬰兒時期,被媽媽緊緊抱住,是那麼的溫暖,那麼地讓人有安全感,拍碎的雙腳,血肉會混合著骨頭,那就是最好的顏料啊,你知道鮫人嗎?”荼蘼看向男人,眸中閃爍著期待。
“換句話來說,就是西方故事裡的美人魚,我們可以把她做成美人魚。”荼蘼嘴角的笑容加大,臉上是那不受汙染的純真,“手臂上的波浪就是鱗片,但是肋骨不能太多,要取出來幾根來。”
笑容掛在荼蘼的臉上,隻需閉上眼,她就能想象,那件藝術品是有多好看,她拉著男人繼續道:“那顆鑽石,就像是女王的皇冠,雖然沒有支架支撐,但是頭顱就是最好的支架,鑽石可以牢牢地嵌入,不會掉下來。”
.....
荼蘼繼續說著計劃,如果說剛才還能找到作為人的痕跡,可隨著她的訴說,她竟變得莫名興奮,那外露的情緒,甚至可以稱之為癲狂。
雙眸中透出的詭異光亮,讓男人看了都後脊發涼。
荼蘼看向葉桑眠,“老師,舍身藝術,有什麼好怕的呢?”
男人嚇得一把推開荼蘼,又快步往外走。
荼蘼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我說過要幫你的,你不是需要一個轟動世界的藝術品嗎?你為什麼要走?”
“是覺得這還不夠嗎?我還有彆的想法,我可以全都告訴你,也可以全部使用出來。”
回答荼蘼的,是男人越走越快。
“回來。”
很平常的音量跟語調,卻讓男人覺得再不跑就晚了,他撒腿就跑。
透過藍色美瞳,那雙瞳孔竟紅得發亮,“我讓你回來!”
荼蘼站起身來,一伸手,數隻蝙蝠從她身後衝出,又直直衝向男人。
男人後悔了,後悔招惹了這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