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婉正在用早膳, 卻見一宮人慌慌張張地跑來。
“皇後娘娘,不好了,陛下受了傷, 現下昏迷不醒, 您快去看看吧。”
南宮婉自顧自地喝著粥,根本就沒有要搭理宮人的意思。
巧晴知道南宮婉有怒氣在,畢竟新婚之夜,陛下不來找正妻, 反而去找妾, 這不論是放在哪家的女子身上,都會惱,可她更知道南宮婉愛慕鳳沁瞳多年, 勸道:“娘娘,要不...咱們去看看吧?”
南宮婉夾了一箸小菜,“本宮又不是禦醫,也不會醫術, 去了有何用處?”
這一句話,堵得人啞口無言。
南宮婉記得之前, 鳳沁瞳可沒受傷呀, 難道...是因為那場火?
還有荼蘼莫名其妙來撩撥她,雖然這確實是荼蘼的性子,但她還是覺得有些怪異。
“帶路。”
那宮人正愁無法交代賢妃娘娘的吩咐,聽到這話, 頓時鬆了口氣, “是,娘娘。”
南宮婉一到蓬萊殿,就見禦醫已經在那兒了, 而床邊還站著荼蘼,正緊攥著帕子,一副著急的模樣。
禦醫剛要行禮,卻聽南宮婉道:“不必行禮,為陛下瞧病要緊。”
“是,皇後娘娘。”
荼蘼向南宮婉行一禮,“今日還未來得及去清寧宮向姐姐請安,陛下就...還請姐姐莫要惱了妾。”
南宮婉道:“無礙,陛下要緊。”
聽這冷冰冰的語氣,是一點兒都不關心鳳沁瞳,看來鳳沁瞳要想挽回,得下點功夫。
惡語傷人六月寒也就罷了,特彆是還坑害整個南宮家,讓南宮家枉送性命,踐踏那顆赤子之心,榨乾利用價值之後,就狠狠拋棄,連條活路都不給,但就算是這樣,因為是主角,隻要渣的那一方真心悔過,稍微做一些平常不會做的事情,或者是被冷言冷語奚落幾次,吃幾次醋,心痛幾次,道幾次歉,就能輕易獲得原諒。
根本不需要付出太多的代價,就連相同的痛苦都不用去承受,然後,它就成為了所謂的“虐戀情深”“浪.女回頭”。
禦醫拱手道:“啟稟皇後娘娘,經臣把脈,陛下是心火旺盛,臣開副藥調理調理即可,後腦的傷,臣已用藥包紮過,過幾日便可痊愈。”
“怎麼回事?”
禦醫看了荼蘼一眼,她低下頭不敢作答。
荼蘼道:“床榻了,陛下就受傷了。”
南宮婉看那床,已經撤去了紅色幔帳,“你沒傷著?”
那雙媚眼中閃著欣喜,“多謝姐姐關心,妾真的好生歡喜。”
“.....”
她可沒關心荼蘼的意思,但禦醫在這兒,她也不能反駁什麼,省得旁人猜測後妃之間的關係。
荼蘼輕拭眼角的淚滴,“此事也怪妾,若非妾在上麵,陛下也不會受傷。”
“.....”
聽到此話的人都倒吸一口涼氣,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個,若說這並非挑釁,傻子才信呢!
新婚之夜不僅放火搶了皇上,現在竟然還光明正大地諷刺皇後,這不是仗著陛下的寵愛胡作非為麼?!
南宮婉心底燃起一小股火,但很快就熄滅,她也不是初次見識荼蘼的為人,什麼規矩,什麼倫理,在荼蘼眼裡都是虛的,尋歡作樂才是主要。
就在眾人以為荼蘼要遭殃時,隻聽南宮婉道:“既然如此,那賢妃以後可得小心些了,陛下身子弱,經不起你的折騰。”
南宮婉倒也不弱,還諷刺起了她。
荼蘼來了點興趣,可正要開口,南宮婉就轉身離開,儼然是不想跟她糾纏。
出了蓬萊殿,巧晴是越想越惱,“娘娘,那狐狸精方才分明是在故意諷刺娘娘,娘娘為何這麼輕易放過她?”
“奴婢知道娘娘不願與人爭鬥,可人善被人欺,她都做出了這檔子事兒,便是她沒規矩在先,娘娘身為皇後,理應教訓教訓才是。”
“有什麼好教訓的?”
南宮婉的平靜讓巧晴急了,“她都快爬到娘娘的頭上來了。”
“難道你還想本宮跑去跟她爭不成?”
巧晴道:“娘娘,奴婢知道娘娘自小心悅陛下,不然也不會在老爺屋前跪了天夜,這份情,巧晴都十分動容,現如今娘娘終於如願嫁給陛下,但娘娘要知道,這隻是開始,娘娘得讓陛下看到娘娘的好,絕不能讓那狐狸精得逞。”
南宮婉嘴角浮現笑意,她雖與巧晴是主仆,但卻情同姐妹,她沒有姐姐,巧晴比她年長,她便將巧晴視作姐姐,如今聽到她的關心,甚是懷念,她記得在入宮一月之後,巧晴便會溺水而亡。
南宮婉看向巧晴,情緒開始變得複雜,巧晴還在說,她卻沒什麼心思聽,這一次,她會保護好身邊的人,絕不會重蹈覆轍!
“娘娘,要不奴婢做碗羹湯,娘娘給陛下送去?”
提起鳳沁瞳,南宮婉明顯有些不悅,“你說的本宮都知道,可有些人,你對她再好,她都看不見,也不領情,既然如此,又為何還要去做?”
巧晴疑惑道:“娘娘,這是何意?”
南宮婉搖了搖頭,“回宮吧。”
回到清寧宮,南宮婉便跟在家中時一樣,拿起劍開始練。
雖說重生前的那一站她勝了,可也折損了不少士兵,若是她再精進一些,便能多一人回家與親人團聚。
或許這一次,她不會上戰場,但也能保護家人。
巧晴隻當南宮婉是心中不快,便去尚食局欲做些吃食。
南宮婉這一練,就練到了晌午,正要收劍,卻察覺身後有人在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