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婉看向荼蘼,“賢妃,你怎會來本宮這裡?”
荼蘼擦去那並不存在的淚滴,她快步走到床邊坐下,手伸入被褥之中握上南宮婉的手,“姐姐,妾今日前來,倒是有件小事想拜托姐姐,不料卻得知姐姐病了,未能早些來探望,還請姐姐莫要因此惱妾。”
南宮婉想將手抽離,可荼蘼卻緊緊抓住,她不得不加大力度。
荼蘼的另一隻手鑽入被褥之中,將她的手完全握住。
南宮婉看向荼蘼,正要發怒,就聽荼蘼率先斥道:“你們這些下人是怎麼當差的,姐姐的手竟如此冰涼,就沒人發現嗎?”
荼蘼收回目光,而南宮婉也不再掙紮,她笑眯了眼,“快給姐姐多加幾床被褥來。”
“是。”
南宮婉咬牙,“賢妃真是有心了。”
荼蘼笑得更加開心,“姐姐莫要誇獎妾,妾會害羞的。”
害羞?
南宮婉不敢說自己了解荼蘼,但她是知道的,荼蘼從來都不會害羞,即便是害羞,那也是流於表麵裝出來的。
“本宮風寒尚未痊愈,賢妃還是早些回....”
南宮婉停了,荼蘼的指尖鑽入手心,又幾經遊走,癢意不斷襲來,讓她不得不緊握荼蘼的手,將其控製住。
“姐姐~妾好不容易解除禁足,一出來就來探望姐姐,你還趕人家走,真是讓妾傷心。”
“....”
說是禁足一月,結果三日就解了,果然,鳳沁瞳所做之事,全都是演給她看的,幸好她那天沒有中計。
“本宮....”
南宮婉還沒說完,荼蘼的臉便在她眼前放大,“姐姐可頭疼?”
鼻尖鑽入一股花香,隨著呼吸進入肺腑,花香化作一雙手,探向她的心臟,南宮婉不由得怔了怔,這到底是什麼花?
“姐姐?”
南宮婉被喚回神,她的目光無處落下,“不疼。”
荼蘼順勢將下巴抵在南宮婉的胸口,“那妾便放心了。”
胸口的重量不輕也不重,可這親昵的舉動,以及那雙媚眼都讓南宮婉不自在,“既然放心了,賢妃還是早些回蓬萊殿吧。”
荼蘼撅起嘴,“姐姐,妾怎麼覺得,姐姐是很不願意見到妾,在趕妾走呢?”
原來荼蘼還知道呀!
南宮婉自然不能說實話,“賢妃這是哪裡的話,本宮是恐一個不慎,便將風寒染給賢妃。”
“不會,妾的身子哪兒會那般嬌弱。”荼蘼將臉貼在南宮婉的胸口,“不過妾聽了姐姐的這番話,倒是好生歡喜,姐姐...是在為妾著想...”
聲音越來越怪異,隱隱能聽出那不尋常的語調。
這曖昧的姿勢,還有被褥之中,荼蘼的手也不老實,一路向上攀延,穿入衣袖,已經抵達臂膀。
南宮婉反手按住荼蘼的手,又加大力道。
荼蘼柳眉微皺,她看向南宮婉,委屈道:“姐姐,你弄疼妾了。”
“賢妃,你該回蓬萊殿了!”
荼蘼的手疼得發顫,她坐了起來,焦急道:“姐姐,疼,快鬆手。”
南宮婉鬆開手,不再為難荼蘼。
荼蘼吹著發紅的手腕,“都紅了。”
荼蘼將手伸到南宮婉眼前,是又委屈又惱,“你看,你給我捏得都紅了。”
“.....”
這怎麼有種要找她算賬的感覺?
南宮婉撇了撇嘴,有些心虛道:“怪你自己,誰讓你對本宮無禮。”
“我無禮?我做了什麼無禮的事?”
瞧這理直氣壯的模樣,南宮婉氣急,“你....你...”
南宮婉實在難以說出口,索性也不再理會她。
“姐姐既說不出,那妾也沒做什麼。”荼蘼是更委屈了,她垂下眸子,“好心好意來探望姐姐,姐姐不僅不領情,還對妾實施暴行,妾知道自己不受待見,可沒...”
南宮婉哭笑不得,她實在不想聽了,打斷道:“實話說吧,你究竟想做什麼?”
荼蘼一改方才的委屈模樣,笑道:“答應今夜與陛下一道賞月。”
南宮婉與荼蘼對視,她試圖從其眼神中看出玩味來。
很可惜,她隻看到了認真,荼蘼沒有撒謊。
真是奇了,不管哪個妃子,都是想獨享聖上的寵愛,而前世鳳沁瞳也是專寵荼蘼,為何現下荼蘼會願意替鳳沁瞳來勸說她?
難道荼蘼根本就不愛鳳沁瞳?
“為何?”
南宮婉又補了一句,“本宮是問,為何要幫陛下?”
“因為陛下心悅姐姐呀。”
“若是陛下的心在本宮身上,賢妃你,不就失寵了嗎?”
荼蘼點頭,“那倒是,不過...妾永遠不會失寵。”
眼中那毫不掩飾的自信,都讓南宮婉為之詫異,但她卻真的相信荼蘼所言非虛。
真是太奇怪了,荼蘼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就在南宮婉想繼續探究時,那隻手又鑽入被褥之中,“姐姐~你到底答不答應?”
南宮婉翻了個身,被褥將她完全裹住,“好,本宮答應你。”
荼蘼收回那暴露在外麵的手,笑道:“那今夜姐姐可要多添些衣裳,莫要染了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