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柳眉擰作一起, 荼蘼從床上坐起來,她甩了甩有些暈沉的腦袋, 她記得她隻跟南宮婉喝了一杯, 然後就沒了意識。
荼蘼揉著太陽穴,指尖一劃,眼前出現屏幕。
隻見畫麵裡, 她倒了一杯酒敬南宮婉,沒等她喝第二杯, 她就一頭栽在桌上, 徹底暈了過去。
她知道這具身體不勝酒力, 可也沒想到會是一杯倒。
“南宮婉睡了嗎?”
係統道:“沒有。”
倒也是, 這個時候,南宮婉又怎麼可能睡得著。
杯子在南宮婉手背轉動一圈,等再次回到手中, 竟滴水未灑。
她回府之後,便去問了二哥,還真是誤會一場, 起因是荼蘼找到他, 讓他教她些防身術。
身處深宮的妃子, 一年都難得出來幾次,竟讓人教她防身術,這著實蹊蹺。
二哥雖有疑惑, 可賢妃有令,他不得不從。
於是便出現了她與商王看到的那一幕, 二哥這個人,她是了解的,心中隻有柳萱兒, 是絕不會對旁的女子起色心。
想起萱兒姐姐,南宮婉歎了口氣,前世萱兒姐姐得知二哥戰死沙場,從此一病不起,等她班師回朝,便傳來萱兒姐姐的死訊。
南宮婉飲下杯中水,既然她已經重生,那就不會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隻要二哥不死,那萱兒姐姐便不會病倒。
隻是,荼蘼為什麼要這麼做?
她究竟有什麼目的?
此事若是鬨大,荼蘼也是討不了好的,甚至還....
不對,她的思路錯了,或許荼蘼寧願惹一身腥,也要拖南宮家下水。
她可沒忘記前世荼蘼有多受寵,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碎了,什麼帝王的尊嚴,到了荼蘼麵前,統統不作效。
看來鳳沁瞳已經在為除掉南宮家做準備了。
南宮婉放下杯子,又走到書桌前,正要點燈,耳邊就傳來一陣腳步聲,很輕,像是女子。
南宮婉迅速回到床上躺好,裝作已經睡下。
“嘎吱——”
門開了,透過月光,南宮婉看見荼蘼躡手躡腳地走進來,她連忙閉上眼。
這個時候,荼蘼過來想做什麼?
荼蘼在床前停下,她悄聲喚道:“姐姐~”
床上的人沒有回應,荼蘼索性坐到床邊,那雙媚眼直勾勾地盯著南宮婉。
雖說荼蘼什麼都看不見,可這樣被盯久了,實在是讓南宮婉不自在,但她又不知道荼蘼想要做什麼。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工夫,荼蘼既沒走,也沒彆的動作,被持續注視,南宮婉忍不住了,她翻了個身。
“將後背留給妾,姐姐就這麼放心嗎?”
荼蘼撐著床板,向南宮婉貼近不少,“還是姐姐根本就沒將妾放在眼裡?”
聲音依舊很輕,輕得讓人產生荼蘼根本不想讓她聽到的錯覺。
南宮婉繼續裝睡,反正不管荼蘼做什麼,她都能第一時間製止。
這份自信沒有持續多久,她猛地睜眼,她感受到荼蘼正緊緊貼著她的後背。
玉手滑到南宮婉的腰間,又一路遊走,雖隔著衣物,可那似有若無的撩撥,還是引得南宮婉止不住地輕顫。
鼻尖沒入青絲,她向外吐著熱氣,“姐姐~”
輕喚過後,又是一聲喘息,讓人浮想聯翩。
南宮婉想拋去雜念,可荼蘼的媚術實在是了得,什麼清心咒都被她忘了個乾淨。
“姐姐怎麼還不醒啊?”
玉手自腰間一路往上,“姐姐~”
荼蘼的耳朵貼向南宮婉的背,在寂靜的夜裡,任何聲響都會變得清晰,“姐姐的心跳變得好快呀。”
加速的心跳是最悅耳的音符,荼蘼閉上眼,滿臉享受,“姐姐是在做什麼夢?”
“夢裡可有妾?”
“若是沒有,那妾會不高興的。”
指尖即將抵達禁區,荼蘼的手卻被控製住,下一刻,南宮婉翻身將荼蘼壓在身下。
雖一言不發,可荼蘼還是感受到了南宮婉的怒意,而這怒意之中,還有些許惱羞的成分。
荼蘼故作詫異道:“姐姐這麼快就醒了?”
南宮婉沒有說話,隻是捏著荼蘼的手用力了些。
荼蘼嘴角噙著笑,“還是姐姐根本就沒睡著?”
“賢妃半夜不好好歇息,跑到本宮屋裡,本宮可否認為賢妃是想行刺本宮?”
荼蘼嬌嗔道:“姐姐真是討厭,妾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又怎麼行刺姐姐呢?”
“是嗎?”
荼蘼點頭,“妾手中並沒有武器,何況姐姐武功高強,又哪兒是那麼容易行刺得了的。”
荼蘼腰間發力,她向南宮婉湊近,“姐姐怎麼竟想些不好的事情,何不想想,妾是想為姐姐舒緩舒緩,好入眠呢?”
南宮婉麵色一紅,又將荼蘼的手指往下壓,頗有惱羞成怒的意思。
“嘶——”
後背貼回床板,柳眉也微微靠攏,“姐姐,疼!”
“你若再對本宮無禮,本宮就廢了你這隻手!”
荼蘼答應道:“好好好,不會了,不會了。”